第10章 陆虞候出逃汴京城
鲁智深当即看向王越:“王兄弟有这般武艺,如何还在那看着,快与我对练一番。”
王越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院角的小泥坑。
想了想粗壮的柳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偏过头,面带幽怨看了简虎一眼。
面上虽然幽怨但他身体还是实诚的站了起来。
鲁智深,梁山泊步军头领,他要说自己步战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
王越前世能在境外地下拳场中连胜三十二场,也是自命不凡,能与这等高手对战,不失为一大幸事。
刚好还能试试他的武力到什么水平了。
王越抱拳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王兄弟可有趁手的兵刃?”鲁智深问道。
王越摇了摇头,道:“我从未习过兵器,只能与提辖拳脚相交了。”
前身也没怎么练过刀、枪、剑、戟什么的,赤手空拳王越还有点自信,要是用兵器怕真是走不过五合了。
“好,那便不用兵刃。”鲁智深将禅杖往地上一扔,砸起一片灰尘。
王越大步走去,摆好架势,眼中透漏出浓烈战意。
鲁智深大喝:“来。”
王越率先出手,两步逼近,直拳朝其喉间挥出。
鲁智深不慌不忙,抬起粗壮的小臂,轻松挡开。
一拳被挡,王越身形微微一侧又是一记鞭腿踢出。
这一脚不再有试探之意,相当凌厉,鲁智深不再格挡,迅速向后一退躲过。
脚尖带出的烈风不由让他喉间吞咽一下。
鲁智深也不再客气,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
四周观众的心也随着二人肉体相碰的节奏跳动,看的人惊心动魄。
王越攻势敏捷而犀利,鲁智深刚猛有劲,势大力沉。
两人交手二十几个回合,场外人看着相持不下,场内人王越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四肢已是疼痛难耐,这还是因他拳脚娴熟,没让鲁智深打到身上,不然他二十回合都撑不下来。
就见鲁智深肩膀一沉,朝着王越胸间顶去。
躲闪不及,王越只得双臂交叉置于胸前格挡,砰!
身形倒退五步,王越也不再上前,拱手道:“提辖神力当是世间无二,小弟甘拜下风。”
鲁智深上前拍了拍王越的肩膀,大笑道:“王兄弟也是身手不凡,不必自谦,洒家与你甚是投缘,若是不弃,当结为弟兄。”
王越喜极,纳头便拜:“哥哥这般好汉,谁敢言弃。”
起身后二人相视一笑,接着入席喝酒。
刚一坐下,就听简虎问道:“哥哥这武艺是师承何人,多是击打身体要害,又准又狠,还有几次看似要扭动提辖手臂却又变了招式。”
“不错,我也想问兄弟呢,莫不是与我比试还留了手?”鲁智深附和着。
“早年闯荡江湖遇到的一位师父教授于我,却是不曾留下名讳,哥哥莫多心,小弟可是就差将夜里的劲头也使出来了。”王越敷衍一句就拉着他们接着喝酒。
心里的苦只有王越自己知道,他这一手擒拿术在前世也是屡试不爽,不过这只适用于身材相当的,这鲁智深膀大腰圆,小臂赶上王越腿粗了,哪里能使的上劲。
鲁智深又是说道:“这世道光凭拳脚却是不行啊!兄弟可得赶紧学个傍身的兵刃,我这杖法大开大合,不适合你,不然还可以教授于你。”
“我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兄弟便是专门教人枪棒,你刚好又救了他娘子,只要你有闲在汴京多留些时日,他必是不会拒绝。”
王越叹气道:“我倒是有此意,只是不得闲啊!最多一两日,我便要返回大名府复差去了。”
他也想学一门兵器,这世道谁跟你用拳脚啊!
不过也不急这一时,大名府也有的是能人。
王越三人在这边喝的是痛快,那陆虞候却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半个时辰前。
陆虞候家。
王越三人走后不久。
林娘子被一汉子带到了门口,惊慌跑入。
身后还跟着自家丫鬟,上了楼不见自家丈夫,只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上半身在麻袋中,下半身裤子沾满了灰尘。
壮着胆子,将麻袋拿走。
却见袋中这猪……人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已然看不出人形了!
“啊!!!”
林娘子被袋中人的模样吓到惊叫。
平复心情后仔细看看,这人却有点像是前几日轻浮她的高衙内。
莫非是陆谦帮自家相公泄恨吗?
可又怎么将这人留在了家中,这还如何能脱了干系……
林娘子当即也不作声,拉着丫鬟跑了出去。
巷中将林娘子带到陆虞候家的汉子见状还有些疑惑,自家衙内连两个女子都对付不了吗?
却也没拦着她们,任由二人离去。
在巷中又等了一会,见自家衙内还没下来,心中大呼不好,赶紧进了陆虞候家。
林娘子那头在打听到林冲在樊楼后便径直跑去。
到了樊楼,见自家相公还在与陆虞候喝酒,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
陆谦见到林娘子当即怔住:“阿嫂为何会在这?”
林娘子急促道:“适才有一汉子去寻我,说相公与虞候喝酒一口气没上来昏倒了,我便跟他去了虞候家。谁……谁知你们不在,楼上却有高衙内,那高衙内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阿嫂说什么,高衙内被打了?”陆谦满脸震惊,背后还有些发凉。
林娘子疑惑道:“陆虞候不是为了帮我相公泄愤打了那高衙内吗?打便打了,你怎能将他置于家中呢,让人发现了可怎么解释。”
陆谦听完整个人骨头都软了下来,满脸不可置信,还有些生无可恋……
若不是被林冲一把扶住,就跌倒在地了。
林冲听完既震撼,又感动,瞪圆了眼,眼眶微红,拉着陆谦说道:“贤弟打了那高衙内,如何不与我说呢?你万不可再留汴京,赶紧出城去。”
说着,林冲从身上掏出了几两碎银,放在陆谦手中。
林娘子也从身上翻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陆谦看着手中的银子,满脸酸楚,欲要说些什么,却又讲不出口。
若是当场说那高衙内不可能是自己打的,自己是与高衙内合谋的人,那他怕是得被林冲留下,到时就走不脱了。
高衙内要是死在了自己家,那就是百口也莫辩,高太尉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念此,陆谦只叹天要亡我,也不想解释了。
愤慨道:“那高衙内想买通我害了嫂嫂,我陆谦岂是那种人,便将他打了一顿,我还以为他已经回府去了,没想到……”
“兴,兴许是小弟下手太重了……”
“贤弟莫要再多言,此恩哥哥记下了,你便快些跑吧,若是那太尉府派了人,你就走不掉了。”林冲急迫说着。
陆谦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悔恨,不再逗留,当即离了樊楼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