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冬夜[9]

老来贫困实堪嗟[10]，寒气偏归我一家。无被夜眠牵破絮，浑如孤鹤入芦花[11]。

[1] 本诗见魏宪《诗持二集》卷八。吉祥寺，在南京市东郊。寺后有古梅数十亩，铁干虬枝，引人观赏。此诗写在入清之后，诗人以老梅自喻，言深受明朝雨露沾溉，虽遭易代，环境险恶，铁干冰心，仍然期待复明。

[2] 皇朝：指明朝。

[3] 遍人人：到处都是人。

[4] 衣冠：穿衣戴帽，这里指文士。

[5] 风光换：指明清易代。

[6] 腥膻（shān山）：动物腥臭刺鼻的气味，这里用以表达作者对清政权的憎恶。

[7] “勿言”二句：不要说草木无知，梅花冰清玉洁，禀性不会改变。

[8] “当如”二句：老梅树当像西域的红榴树一样，只要有机会，最终还是会回到汉家的。譬喻作者对复明的朝待。

[9] 施闰章《贻林茂之纻帐序》：“茂之穷老金陵，《冬夜》诗云……夏又无帷帐，或遗之，则举以易米。予谓：‘暑无，病于寒无毡，君能守之，当为作计。’处士笑曰：‘愿守之以虎。’客皆绝倒。予在豫章，为寄纻帐，书绝句其上，属同志者各题一幅。”（《施愚山先生全集》）这首诗是作者入清后的作品。可见作者晚年生活十分贫困，但并没有改变他的志节和乐观、诙谐的态度。

[10] 堪嗟：可叹。

[11] 破絮：破棉花套。浑（hún魂）如：简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