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之喜（求追读）
“怎么，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多少有点病？”
闻言，陆羽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而孟非，则是本能的摇头。
老者看着动作不一的两人，轻抚了一下胡须，然后道：“孟非，你可知我为何一直不喜你？”
老者的话犹如一根刺，让年轻人孟非原本舒缓一些的神色又再度变得不定起来。
他摇摇头，表示不知。
随后老者又看向陆羽，道：“小子，我看你的表情，像是知道？”
此时陆羽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带着一丝无奈的轻笑。
刚刚陆羽发现，在老者来了之后，他那还未痊愈的伤势竟然突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不免让他有些意外。
“额。老先生，我……”陆羽瞥了一眼一旁的孟非，欲言又止。
“无妨，你直说便是。那小子一向欠说教。”
“既然老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小子便直言了……”
“……”
随着陆羽的快意直言，孟非的脸色时而舒缓，时而难看，渐渐陷入自问自答之中。
当陆羽将自己的观点都表述完后，老者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陆小友，你说的对，但也不完全对。”
闻言，陆羽陷入短暂的沉默。
对于老者说的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他表示不太理解。
“严老，还请您明示一二。”陆羽看向老者，恭敬的开口。
“你刚刚说，我不喜孟非是因为他这个人不仅太死板，不懂变通，还喜欢不懂装懂。”
“这一点，我确实说过。”陆羽回应道。
关于这一点，他觉得都不用他说，眼前的老者自己也清楚。
但现在对方却拿他的这个观点来做评价，想来是有其他的深意。
“嗯。这样吧，我换个问题问你。”老者微笑着，目光继续停留在陆羽的身上。
陆羽忽然有种不可名状的怪异感觉，他感觉自己的伤势在迅速的恢复。
这一突然间发生的变化，让陆羽下意识的不安起来。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这番变化定是眼前的老者所为，但他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帮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且为什么还要用这种不足为外人知的方式进行。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羽的不安，老者继续道：“陆小友，刚刚冒然所为，确实是老朽考虑不周，还望小友见谅。”
陆羽听后，并不做声，算是承了对方的好意。
见陆羽有意听自己继续唠叨，老者看了一眼仍处于自悟中的孟非后，道：“陆小友，你有接触过医药之道或是丹道吗？”
“略有耳闻。”陆羽如实回答。
“嗯。那你觉得一个医师、一个药师一般会是什么样的一种人？或者说他们身上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品质及性格。”老者继续提问。
陆羽略微想了一下，又如老者一样，认真的看了一眼孟非后，最后还是选择摇头。
老者的话，他是半知半解。
同时，对于那些还处在猜测阶段的话，陆羽一般会选择不说出来。
当然，刘峰聚众下注一事算是例外。
沉吟片刻后，陆羽开口道：“严老，依我来看，不论是医师、还是药师，首先需要具备的一点就是不要被死旧的规矩所束缚，讲究一个我可以救你，但未来某一天我也会杀你。至于书中所说的那些仁爱、博爱之心，在我看来，大可不必。真实的做自己就好。”
老者听着陆羽的话，若有所思。
这样有违常理的观点，他都有怀疑陆羽是不是在故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或者说因为自己方才的救治，投桃报李。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大可不必。
毕竟陆羽此刻还待在药堂，很大程度还是因为他的弟子孟非。
“陆小友，你的想法倒是颇为独特。是我始料未及的。”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对陆羽的回答颇感兴趣。
“不过，你可知道，医者仁心，是自古以来的医德所在。一个真正的医者，不仅要有高超的医术，更要有仁爱之心，方能真正的流芳百世。”
陆羽听后，再次摇头，他明白老者所言不无道理，但他觉得那些场面话只不过是医道或药道的那些圣者给后来人树立的一个谎言罢了。
在他看来，修行一途，从来都是踏着尸山血海往前迈进的。
剑修、刀客也好、医师、药者也罢，都不过是他们这些人给自己所标榜的一个身份而已。
“严老，您的意思，我理解，但我觉得，医者首先应是真实的自己，然后再去谈其他的。就拿孟师兄来说，他一直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为您任劳任怨的做任何事，您觉得他不适合走医道一途。
反而刚刚他将内心的怨气一股脑的痛快说出，您不但不生气，还带着一丝赞赏。”
陆羽的话让老者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新入清风书院的少年虽自称出身平凡，没有读过什么书、见过什么世面。
但对方的思想、见解，都是一般人终生都无法触及的。老者隐隐动了一丝收徒的念头。
作为大夏帝国唯一的八品医师，距离传说中的九品尊者境也只有一步之遥。
在大夏帝国、甚至说其他几大帝国境内，他这个老头子只要抛出一个承诺，就会有数之不尽的超级能人异士趋之若鹜。
这其中不乏与他同境界或实力吊打他的老怪物。
修行至今，老者的手上也曾沾染过许多鲜血。
有所谓的‘魔’、所谓的‘妖’、还有所谓的‘凡俗’。
所以当陆羽接连说出惊为天人的一番话，他并没有给予任何反驳。
孟非早已在自悟中苏醒过来，此刻他身上萦绕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神圣气息，这是医道踏入三品的标志。
孟非在一旁，本来还有着破境后的惊喜，但听完两人的对话后，心中再次泛起了波澜，“或许我的路一开始就走错了！”
老者略微感知了一下孟非的状态后，淡笑了一声后，继续将目光停驻在陆羽身上。
在他看来，孟非破境虽值得注意，但相比于他对陆羽的兴趣，显然后者更大。
“小友，你今日的一番话，让老头子我都受益良多，不知你是否有拜师？”
陆羽听到老者的询问，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直言竟会引出这样的结果。
一旁的孟非听到老者这话，表现得更加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跟着老者已经一年多了，而他家的长辈还与老者关系不错，就这样，他连个记名弟子的身份都不是。
但现在老者这样问陆羽，很显然是动了收徒的念头。
这让他多少有点不服气。
陆羽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严老，真不好意思，我已经拜师了。”
“拜师了？你不是说你才入书院？怎么会拜师呢？”
老者继续追问，他只当陆羽是看不起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所以才婉言拒绝。
“小子是才入书院，但拜师是早就拜了，也是恩师带我入的书院。”陆羽回答道。
老者听后，略表失望。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个狗东西，这么好运气，捡漏了。
“陆小友，不知你是否方便告知是哪位高人收你为徒？”老者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探究。
“额。严老，您这样怕是不好吧？”陆羽讪讪开口。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吧。不然显得老头子我不通人情一样。”
“多谢严老理解。”陆羽起身，微微拱手。
他发现自己在和老者聊天的这段时间，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就连境界修为都精进了一丝。
他来这里的初衷可以说已经完美达成，既然如此，那他就没有必要继续逗留。
还有一点就是，他怕继续聊下去，老者等下又冒出收他为徒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