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能浪费
家人的安危已定，曹烈心中的大石落地，只是刚突破到未知境界，他内心兴奋得睡不着，于是用泽水真人给的戒指联系她说：
“小清，你和你那些徒弟，应该都安全回到天行宗了吧？”
泽水真人几乎是秒回：“已经到了，阿满，谢谢挂怀。”
曹烈感慨，只要忽略泽水真人的年龄，甚至把她当同龄人来相处，彼此当作朋友也不算太肉麻。
而且这种称呼可以迷惑旁人，毕竟只有比泽水真人资历更深，年龄更大，修为更强者，才配喊‘小’字。
曹烈提议道：“趁还没有天亮，我们要不再修炼一把？”
“好的呀。”泽水真人这个回答，犹如少女般清脆。“只是去哪里修炼，我的洞府么？”
“还是在北山破庙吧。”曹烈回答。
“这……”泽水真人语气惊疑，显然觉得那时风险太大。
曹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道：
“无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眼下高新康和王道令各有支持者，他们今晚会忙着瓜分地盘和势力，不会关注到北山破庙的。
也没人能想到我们胆子这么大，会去而复返。
但是明后天就不一定了，长生宗大概率会修复阵眼，派人把守，所以要薅羊毛，就得趁今晚。”
半刻钟后，泽水真人与曹烈在破庙附近会合，前者道：“我探查过了，真的没人，不过灵气好像也没有了。”
曹烈用阴身之眼扫了扫，灵气确实已经跑光。
泽水真人犹豫了一下道：
“一个阵法有一个或多个阵眼，方才王道令说，他们祖师的石像周围有四个阵眼。而高新康击碎北山这边阵眼时，并没有引起什么禁制，也就是说，另外三处阵眼大概也是如此。
曹先生，咱们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曹烈当然点头。
二人并肩飞上高空，泽水真人祭出法宝准备探查，却见曹烈指着一个方位道：“就在那里了。”
泽水真人大感惊奇，又不好意思问他是怎么发现的。
却听曹烈自己道：“我说过，我有吸收灵气圣体，哪里的灵气更充沛，我一清二楚，跟着我，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泽水真人用力点头，内心进一步的欣喜起来，她始终担心曹烈要将自己炼成炉鼎，但如果这位阿满真有如此天赋，世间何处灵气充沛处不可去？何必盯着自己呢。
长生山脉东面偏南方向，曹烈指着一株五六个成年人无法合抱的大树道：“就是这里了，至于怎么破，就看你了小清。”
泽水真人点头，在周围设下一重警戒禁制，一重视听禁制，一重防护禁制，这才拔出自己随身宝剑，掐一个指诀，一剑刺入曹烈所指点位。
下一瞬，灵气喷涌而出。
曹烈连忙将飞行期间消耗掉的灵力补充起来，内心忍不住感慨，飞一次的损耗太大了，五分之一的阴火电池直接扫空。
当然，他之前吸收的阴阳双火本身就不是强者的，储存能量十分有限，即便后来取了高新康大量阴火，没有足够阳火配对的情况下，阴阳失衡，灵力损耗也格外的快。
想到这时，曹烈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一旁，泽水真人正在收取他身上溢出的灵力，一脸陶醉。
有一说一，泽水真人突破到地元六重境后，两肩及头顶的三盏阳火是曹烈见过最旺盛的。
没有丝毫犹豫，曹烈开始用自己的阳火去覆盖对方的阳火并收取，只是一盏阳火覆盖不了，必须三色阳火齐上阵，才能摘取泽水真人的一盏。
“嗯？”
泽水真人一个激灵，只觉身上一阵强烈凉意。
等曹烈收取第二盏阳火时，泽水真人已经开始打喷嚏，冷到浑身战栗。
曹烈适可而止，又分割出两小团阳火还给泽水真人，促使她尽快恢复，同时影响她增加对自己的好感。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当是曹烈收的灵力转让费了。
有了好感的加持，原本还在自己抵挡寒气的泽水真人，直接抱住曹烈取暖，动作自然而大方。
曹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毕竟彼此是道侣，而且他作为罪魁祸首，被揩点油也是可以容忍的。
修为境界的攀升，往往伴随着灵力的巨大输入。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从最初的入门一重境时，一个人灵力输入只需要一碗水就可以。
但境界依次叠加到了人元十二境，甚至到了地元境，每突破一层，一个人可能就需要一片江河大湖才能填满。
这意味着天地灵力的巨大消耗，也是泽水真人当前面临的严重问题。
之前北山阵眼，能让停滞十几年的她临阵突破，但现在前往地元七重境的路上，泽水真人感觉十个阵眼都不够自己吸的，只是有求于曹烈，她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欲求不满的贪婪之人。
曹烈自然也看到泽水身上的阳火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于是提议把剩下两个阵眼全撬了。
“阿满此话当真？”泽水真人大喜过望。
曹烈轻描淡写地点点头，他当然不是为了泽水真人才这么做，只是强者的阳火实在太难搞，而相对轻松，又近在眼前的，就剩下长生山脉最高峰，那尊石像上的三盏大阳火了。
只要把所有阵眼破掉，靠近那尊石像的阻力就会小很多吧。
曹烈觉得收取了那三盏阳火后，自身实力才算真正上了一层楼。
与此同时，泽水真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修行者如果没有灵草、灵兽等天量天材地宝滋养，进阶之路必然步履维艰。
为数不多可以直接吸收的灵石矿藏，也因价值高昂，花费巨大，让大部分修行者望而却步，辛苦积攒。
眼下有如此良机，向来持家有道的泽水真人，就想着把自己的真传爱徒聂全真也叫过来。
犹豫片刻，泽水真人才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曹烈闻言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单独和轻熟风的泽水真人在一起时，还是很有感觉的，就是那种微妙的氛围。
但要是聂全真这位曾经的未婚妻在场，曹烈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了，整个人都贤者起来。
也有可能是二人从三岁相伴到十三岁，不论言行还是举止，都太过熟悉了吧。
曹烈生怕自己一个不经间的语气词和动作，就暴露了身份。
这么一来，曹烈感觉有层无形的枷锁束缚，导致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要格外谨慎。
只是话又说回来，聂家于曹家毕竟有恩，曹烈吸不完溢出的灵力，泽水真人也不是百分百收取，浪费也是浪费，匀给聂全真就当是彻底还清人情吧。
念及至此，曹烈点点头说：“可以，但只限你和聂全真两人，且山谷的事，永远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晓得的。”泽水真人几乎要感激涕零了，在曹烈面前，她哪里还有天行宗戒律堂首座的威严与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