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俄巴代亚的请求
奥古斯特盯着车上的人看了两秒，在引起对方警觉之前挪开了视线。
金发女人正是俄巴代亚的秘书。
奥古斯特心里正憋着一股无名气，态度难免有点冷硬：“有事吗？婕斯女士。”
婕斯，也就是金发秘书也在趁机打量奥古斯特。
这位倒霉的医生年轻而英俊，但脸色苍白，眼圈深陷，深灰色的眼眸里带着浓重的疲惫感。夹杂着银灰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胡渣遍布下巴和两颊。
此时是最为炎热的七月，他却仍然穿着一件裁剪得体的深褐色风衣，但下摆已经有了磨损，几处地方被洗得微微发白。风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和松垮的领带。
此时他的肩膀微微耸下，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而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此时正从婕斯的脸上都扫过一圈，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但也让她暗自心惊。
婕斯回过神来，无奈一笑说：“您一定是因为刚刚的意外感到愤怒，我能理解。不过您真的要在NYPD的门口吹冷风吗？我可以捎您一程，不如上车一叙，您说呢？”
奥古斯特犹豫了一秒，答应了这个提议。
警局门口还有监控，他就不信对方没有顾忌。
婕斯发动了汽车，目视前方说：“我还以为您不会上车呢。”
“毕竟我可不想走路回去。”
婕斯不再板着脸，而是笑了笑说：“很抱歉把您卷进这件事，Boss说他会补偿您的。”
奥古斯特不置可否。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今天的案子：“作为当事人之一，能告诉我今天那个可怜的老兄是谁吗？”
“您说的是卢克吧。他是原先是武器研发部的员工，在斯塔克先生决定关闭这个部门后，原本应该被调去其它部门，但卢克对此有点不满。”
说到这里时前方正好亮起红灯，婕斯踩下刹车，不再出声。
奥古斯特有点明白俄巴代亚和秘书的套路了，他明知故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婕斯面露为难，犹豫了好一会，直到绿灯亮起，汽车启动她才重新开口：“我说这些并不是对谁不满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您请说。”奥古斯特适时表露出好奇的表情。
婕斯长吐一口气说：“卢克是个很有天赋也很努力的小伙子，他一向以自己的工作为荣，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看起来很伤心，也很生气。”
“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奥古斯特说。
“没错，您说得很对，”婕斯苦笑道，“原先Boss很看好他，也在尽力栽培他。但昨天得知了部门被关闭的消息之后，卢克看起来很生气，留下一句他要去找斯塔克先生，然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你们没人联系过他？”
“联系过，但是他的电话打不通，他家里只有他自己，我们都以为他是辞职还是找个地方独自待着去了，您知道的，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更愿意独处。但我们着实没想到他已经……”
说到这里，婕斯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有点说不下去了。
奥古斯特看起来忧心忡忡：“这真是太可怕了，看来有位凶残的杀手正潜伏在斯塔克大楼。”
看奥古斯特八风不动的表情，婕斯眼皮跳了跳说：“是的，我说这些也只是有点怀疑，但想也知道斯塔克先生应该不会是这么冲动的人。”
如果是一般人，都会明白婕斯这句纯属废话，毕竟谁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个自恋又自负的人，谁能说这样的人不冲动？
但可惜奥古斯特不知道这回事，他一个外来人口，就连大名鼎鼎的“斯塔克”都是今天早上从报纸上看到的，能指望他听出点什么呢？
奥古斯特装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连连点头：“您说得对。”
见到奥古斯特的反应，婕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卢克本该有个光明的未来的，毕竟哪条路不能走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啊。”
说着她踩下刹车，停在了诊所的门口：“到了，感谢您这一路的倾听，我只是有些痛心，说得多了一点，您别放心上。”
奥古斯特点点头，没关系，他本来就没放心上。
婕斯一踩油门，离开了。
奥古斯特转身看向身后的诊所，里面还有一点亮光，门没锁。
梅兰妮趴在前台昏昏欲睡，听到汽车的声音，一下清醒了过来。
“洛佩斯先生，您回来了！”
奥古斯特有点愧疚：“是的，你怎么还没回去？”
梅兰妮指了指奥古斯特办公室的方向，高兴地说：“我注意到您离开的时候没有拿钥匙，所以我在诊所里等您回来呢。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奥古斯特道了谢，又说：“好吧，但是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太安全，要不你在诊所……”
“不不不，医生，”梅兰妮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您忘了，我学过拳击的，干趴几个人不在话下。”
奥古斯特：“……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白担心了，看来他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诊所一共有三层，他的日常起居就在三楼，布置得还算整洁。
奥古斯特洗漱完后坐在书桌前若有所思。
他不想这么早入睡，一来是不想再来一次穿越的经历，二来是他要好好捋捋思路。
眼下这个任务不管他有没有兴趣，显然他已经被扯进来了。
俄巴代亚的秘书既然会在警局门口等着他，就说明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原本的决定。
奥古斯特想起了先前俄巴代亚的请求。
“洛佩斯先生，您的名头很大，在业内的风评也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俄巴代亚屈指敲了敲桌面，“我们都知道您的长辈曾经担任过霍华德的医生，可以说洛佩斯家族和斯塔克有着重要的羁绊。”
霍华德，托尼·斯塔克的父亲。
奥古斯特心里有点茫然，真的假的，他在这里还有长辈？他还以为他穿越到这里一人吃饭全家不愁，一条烂命就是干呢。
他没忍住问道：“那我的长辈现在在……”
“他在地底下和霍华德相聚了。”俄巴代亚用竖起的手指揩了揩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奥古斯特心如死灰，说：“……原来如此。”
他就说，既然有这么长脸的家人，他现在怎么可能混到这个地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说起来今天萨特看病好像也没付钱吧？
还有他的精神损失费也没付。
想到这里，奥古斯特心底又是一阵悔恨：该死，让他跑掉了。
下次别让我见到你！！
奥古斯特的脸色有一瞬的狰狞，俄巴代亚看了还以为是想到了家中去世的长辈，安抚了两句，又迫不及待地把话题拉了回来。
“总之，因为托尼前不久的决定，董事会十分不满，我能理解他的不安，毕竟人总是会为了生命的流逝而感到恐慌。但我也担心托尼因此被人攻讦，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所以？”
“所以我想让他休息休息，但他实在是太犟了，于是我想到了别的办法。我的意思是……我想让您协助出示一份关于托尼的精神鉴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