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授道解惑
翌日清晨，长生早早就起床，抓起书卷就出了门。
在他出门的同时，隔壁的秦寡妇家的门也同时打开。
“呦，长生起这么早干什么去呀？”秦寡妇摆动着婀娜的身躯走了出来，肩上还缠着一条紫色的围巾。
她的年龄并不大，身材曲线起伏，虽然只穿着一件粗布衣，将其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玲珑曼妙，再配上肩上搭的颇有韵味的紫貂皮，极具诱惑之态。
“秦姐姐早，我去背书。”长生瞥了一眼，看她的眼睛有血丝，知道这女人一定是为了臭美，昨夜又熬了一夜赶工。
“哦，是去读书呀。”秦寡妇瘪瘪嘴，在长生的周围不断绕来绕去，故意缠着不让他离开。
直到听到长生略显敷衍的说了句“秦姐姐你真好看”，这才浮夸的故作娇羞姿态，傻笑着应了一声：“真的吗，姐姐自己都不觉得呢！”
闻言，长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只要他进山回来送了什么物件，就算是一根狗尾巴草。
第二天早上，准能看见秦寡妇美滋滋的别在显眼的位置四处炫耀。
怪不得爷爷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离开村子，顺着山脚走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牛首山下。
明明还未到巳时，山脚下已经坐满了一头头妖兽，有小山丘大小的虎王猛子，也有巴掌大的刺猬，大大小小一共有一十八个。
有的甚至已然到了化形的程度，如菜花蛇能幻化出人的双足，但也只能化出双足，其余仍旧保持蛇首蛇身的样子。
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像张屠夫的贱内。
为了不惊扰村里人，长生刻意交代他们要收敛自身的气息，压制妖力，好在这些家伙还算听话。
“先生好！”
长生刚站到妖兽中心位置，猛子便率先带头恭敬的鞠躬作揖。
“同学们好。”长生鞠躬作揖回礼。
等到长生回完礼，又席地坐下，妖兽们这才整齐划一坐下。
“诸位同学，上次讲经罢，我给大家布置了功课，对所见所闻作一首诗，现在考校功课，猛子，你先来。”
虎王很有礼貌的起身，清了清嗓子翁声道：“三日前，我在湖泊的荷叶上看到一只蛤蟆，心有所感作了这首咏湖泊蛤蟆。”
“小湖泊，湖泊小，
小湖泊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噗嗤”一声，食铁兽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笑死妖了，这也叫诗？”
“你出去可别说是先生的弟子，要不然先生的脸非叫你丢完了不可！”山狼乐不可支。
“你能，你来一个！”被质疑的猛子当即就不干了。
“来就来！七日前，我在后山看到山花烂漫，心有所感，特作一首诗。”
“咏花”
“一朵两朵三四朵，五朵六朵七八朵。
九朵十朵十一朵，飞入草丛都不见。”
“我呸，你这也叫诗，明明就是数术。三岁孩童都会的玩意！”猛子还以颜色。
“就是就是，你这算哪门子的诗，还不如猛子的那首！”
听着嘈杂的争论声，长生有些头大，传道受业解惑的路还很漫长。
“静一静！”长生难得严肃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弥漫着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妖兽们都颤颤巍巍的缩在原地。
虽然从未见长生出手，但他们却深知这位小先生的恐怖之处，只以讲经便可为他们开启灵智，仅仅八年时间便让他们到了如此境界。
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等境地，谁也无法，也不敢揣测。
“留给诸位的功课，大家回去之后再好好打磨打磨，今天我来讲《道经》。”
长生席地而坐，照本宣科的读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先生！”
四条尾巴随风摇摆的白狐伸出爪子，问道：“什么是名可名，非常名？”
“第一个名，是名字，第二个名，是名声，意思是，可以出名，但不能太有名。”
长生耐心解释道：“通俗来说，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树大招风！”白狐很有灵性。
都会举一反三了......长生感到欣慰。
“先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又作何解？”
“这是先贤告诉我们，天地要是没有仁心，就会将万物当狗使唤；圣人要是没有仁心，也会将百姓当狗使唤，要心存仁心善念。”
......
讲完前六章已是下午时分，一十八位弟子们闭眼打坐，陷入玄之又玄，妙趣无穷的状态中。
长生起身正要回村，突然耳朵一动，目光看向前方。
数十里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疾驰而来。
在前的少女脸色发白，嘴角不断有血渍溢出，一边飞逃一边大声呼救，在空中不断变换方位，企图躲避。
追她的是一只大鹏鸟，金色的利爪光芒刺目，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妖威滔天，极其恐怖。
“何方宵小竟敢扰先生清净，我去杀了他！”山狼蹭的一下站起身，但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看向长生，等待他的号令。
长生摇摇头，并没有急于表态。
“先生，您说过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要不要救下这个人族女子？”四尾狐小声询问。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这个人族女子杀了妖族的全家，或者这个妖族的妻儿快要饿死了正在等他捕猎回去？”
长生摇摇头，道：“弱肉强食，这是天道。未知全貌，不予评判。”
那少女本就疲于奔命，无意瞥见远方齐聚的十几只妖兽，心头顿时被绝望笼罩，今日...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落在那家伙手中！”少女心生死意，两眼一闭直直冲朝着长生所在的方向飞来，想要寻一个痛快。
“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尘嚣四起，少女也被撞的昏死过去。
食铁兽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好险，差点就砸我身上了。”
“这位道友，这人族女子可是杀了你全家？”猛子上前抱拳道。
“你说什么？”大鹏鸟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鹰锐的眸子也眯了起来。
“那就是你家中妻儿快要饿死了？”猛子再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