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举座皆惊（二更）
李平川的30把剑在空中极为扎眼。
1楼不是没有发动超能力测试的学生，但却没有李平川这样大的阵仗。
30把剑寒光凛冽，所有人抬头就能看到。
李平川虽然把杀意全部锁定在桌上的那把剑上，但外溢出的淡淡杀意仍然让周围的学生感到轻微不适。
用一根上吊绳做测试的白胡子老者对正吊着的学生说道：“坚持2分钟，我先看看那边的情况。”
那学生憋得满脸发青，但还是挣扎着点了点头。
白胡子老者饶有兴趣地望向16号位置，他对隔壁的用灵石测试的白眉老者感慨道：“今夕是何年呀，居然还能看到敢报名学剑意的。”
白眉老者感叹道：“确实呀，剑道诸脉，除了七拼八凑出来的剑盟，已经不剩什么了。不过这小子出剑时，倒有几分学剑的样子。”
白胡子老者捋着胡子思考道：“呵呵，若真是如此，选剑使怎么没把他找出来呢？”
他面露讥讽：“那帮人对剑道天才的嗅觉比狗鼻子还灵敏，没觉醒就能从人堆里找出来，不得不佩服这上千年形成的传承呀。”
白眉老者看着李平川身后的剑群，轻声道：“有杀意，或许他真的可以学剑意。”
白胡子老者嘿嘿一笑：“哪有这么简单？剑盟出来的人哪个不是脾气古怪、要求严苛，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学成了？”
白眉老者无奈地说道：“别这么阴阳怪气，你跟剑盟的仇就找剑盟去算，何必为难一个想学剑的学生。”
“哼，学剑的没一个让我看得顺眼，这世上学剑的人越少越好。”
不少学生见到连投影里的导师都被16号位置的测试吸引，纷纷好奇地张望。
这一看，关于李平川的讨论再度泛起。
不过，这次没有人敢小瞧“新人挑战王”了，相反，他们颇有些期待，想看这次李平川又能搞出什么样的大动静。
他在觉醒中心几乎用剑群瞬杀沈铁拳，这次起码也要坚持50秒吧。
李平川眼前只有桌上的那把剑。
那剑看着十分普通，剑锋暗淡，剑柄处甚至有掉漆。
李平川丝毫感受不到威压，但他还是专注的盯着，将全部的杀意锁定在它身上。
投影里的剑影低声说道：“准备好了吧，开始。”
桌上那把平平无奇的剑忽然泄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寒芒。
李平川顿时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泪水居然顺着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
接着他才感受到双目刺痛，他干脆闭上了眼。
剑意并没有在李平川身上过多停留，而是像缓缓苏醒的雄狮，慵懒的目光扫过李平川的剑群。
每一把被剑意扫过的剑都在轻轻颤抖，它们是被活化的，有自己的意识。
作为蜂群的枢纽，李平川能感受到恐惧正源源不断地从剑群中传来。
李平川咬紧牙关：“怕什么？一把剑而已，又能如何？”
不论他如何鼓舞，随着对面剑意的缓缓攀升，李平川的剑群渐渐有溃散之势。
一把又一把的剑开始同时颤抖。
如果没有蜂群把剑群统摄为一个整体，互相分担压力，那些被锁定的剑可能已经砰然坠地了。
“不行，这样下去坚持不了一分钟的。”
“必须主动出击，攻击姿态或许能调动出剑群更强的杀意来抗衡剑意。”
李平川主意已决。
同时，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李平川睁开眼睛，直视桌上寒光刺目的剑。
“我才是测试者，把你的剑意全部对准我吧！”
他咬紧牙关，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接着，他身后的剑群猛然一抖，如金属的洪流扑向桌上孤零零的那把剑。
李平川死死盯着桌上的剑，他感受到了恐怖至极的剑意锁定自己，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感到刺痛。
剑意就像无形无质的幽灵，飞快掠过他的肉体和超能灵体，直扑脆弱的精神体。
灵魂的极度的恐惧令他的思维几乎停滞。
忽然，李平川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从细微瞬间炸开，将他从停滞中惊醒。
恐怖的剑意消失了。
会议楼1楼响起一阵金属碰撞声，李平川的剑群几乎在同一时间坠地。
只剩李平川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桌前，与那把剑对视。
围观的其他学生呆住了。
有的人以为李平川能够通过测试；
有的人虽然认为李平川通不过测试，但起码能坚持的久一些，至少能有一两把剑坚持到1分钟。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李平川居然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干净。
白胡子老者呵呵的笑道：“就这？还是差些火候呀。”
接着他转头看向自己测试的学生：“小子，再吊久一点，要是连一分钟都吊不了，那真是纯废物了。”
白眉老者摇摇头，没再替李平川说话，他将目光投回桌上的灵石：
“阵仗挺大，可惜中看不中用。”
楼层内渐渐传来议论声：
“挑战王这次不太行了呀。”
“升华最吃天赋，这只能说明他在剑道一脉没有天赋，或许人家在别的方面很行呢。”
“也不知道他来报名剑道做什么，要是真有天赋，早就被选剑使挑走了。”
“可能挑战沈铁拳大获全胜后，咱们的假剑剑仙真以为自己能成为剑仙呢。”
窃窃私语声惊醒了玄鸟。
她是最晚回过神来的。
眼前满地七零八落的剑就像溃不成军的败卒。
而站在败卒中间的李平川就像回天乏力的将领，背影十分寥落。
玄鸟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她甚至忘记压低声音。
一个刚觉醒就越两级单挑沈长河的新人，一个短短一小时内就掌握蜂群的新人，居然会输得这么惨。
玄鸟一时间难以接受。
听到玄鸟的低语，李平川的肩头猛的一抖。
他轻声对着全息投影里的老人说道：“对不起，我输了。”
接着李平川试图重新活化地上散落的剑，却发现想发动超能力时，脑子就钻心的痛。
他苦笑一下，蹲在地上，一把又一把的捡剑。
他抱起三把剑，将它们插进剑匣，然后再次蹲在地上，一把又一把的捡。
周围的学生注视着李平川狼狈的身影，神情复杂。
玄鸟猛地回过神来，犹豫一下没有用【万有引力】，而是上前蹲在地上和李平川一起捡。
李平川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玄鸟摇摇头，抱起怀里的剑：“没关系的，我们去试试别的升华。”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残局，玄鸟沉默的对投影里的剑影老师行了一礼，然后和李平川并肩向外走。
这次李平川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两人走到4号位置时，白胡子老者正鼓励吊在绳上的学生：
“加油，再坚持一会儿，你已经坚持了3分多钟了，比3个一分钟还长，很棒了。”
玄鸟皱起眉头，李平川则神情寂寥。
忽然，背后传来剑影老师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有激动的颤抖：
“你居然激发了剑的自我保护，正面硬接了一次完整剑意！”
“回来，你通过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