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铁匠铺·炼器师
在山下的小镇中，有一处小巷，里面卖着这种铁器，耕耘用的，厨房做菜用的，以及防身的武器，都有。
在这个时代，身上带把刀都不算稀罕事，只不过很少有人会把武器展现出来，一般都是裹着布，低调行事。
即便是普通人，也有不少人会来买一两把匕首之类的防身。
当然，即便每家铁匠铺都造武器，可在明面上，都没摆上，只有你指明了要，才会做给你。
这么一条长街上，一走进来，温度都高了好几度，就是冬天来到这，也得出一身汗。
“你们现在年纪尚小，最好少来这边，温度高了，人也比较暴躁，难免会有一些摩擦。”
澄真解释一番，又教一个小知识：“在这里，想要分辨谁是异人谁是普通人，看他们流不流汗就完事了。”
哪怕是陆瑾这样，还没学过功法的异人，也因为自有先天一炁，一点汗都没流。
反观普通人，在这里走上几步，额头已是布满了细汗。
澄真领着两人，走到了中间一家，挂着：百年老匠的铁匠铺里。
兴许是为了配得上这个名头，整间铺子陈旧不堪，陈列在外的铁器各式各样，没人看管，一点不怕偷。
里面一位学徒在旁边搬运器材，一位匠人正大力敲打着铁块。
还有一位老家伙，坐在正对大门的前台里算账。
“哟，澄仙人有空来我这。”
“陈老爷说笑，我就是个门徒，谈不上仙人。”
以往他不喊澄真为仙人，是瞧见了对方身后还有两小孩，才刻意调侃的，也好多点话题，不至于太生硬。
“这两位是师父新收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弟，当大师兄的，想给他们点礼物，就来你这挑一挑。”
表明来意，陈老爷笑呵呵点头，招手将三人请进铺子的后边，边走边道：
“这都是好苗子，三一门是有福啊。”
李慕玄抱拳，“是我们的福分才对，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进三一呢。”
陆瑾：“对。”
“哈哈哈，在我这就不用讲场面话，我又不是三一的人，在我这夸可拿不到好。”
“三一就是想收您都没资格，毕竟您这样的炼器高手，三一没功法可教。”
“喔？”
陈老爷脚步一顿，微微侧身，“你怎么就觉得，我是炼器的高手呢。”
陆瑾也好奇的看向李慕玄。
刚进门，打造铁器的匠人是一位壮汉，学徒也是浑身肌肉，反观这位陈老爷，一副皮包骨的身子不说，走起路来也不稳重，可不像是一位炼器师。
“您的掌心没有老茧，手指细长，指尖老茧很厚，看上去走路很怪，其实是您的腿脚不便，可上半身没有半点晃动，上下不协调导致的。”
李慕玄分析完，陈老爷眼里布满欣赏，又多问一句道：
“就这些，你便认为，我会炼器了？”
“嗯，我刚进门的时候看了，锻造铁器，手掌心必定会起老茧，若非炼器，在这铁匠铺里，我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您指尖起老茧，掌心又没有。”
“后生可畏啊，左门长是捡到宝了。”
陈老爷很少见这般机灵的孩子了，乐呵道：“看来我得算便宜点，也当做是相识一场的见面礼咯。”
“这怎么行。”
“行的，现在巴结你们，等长大了，我可得讨回来的。”
陈老爷这么说，李慕玄才憨笑一声，接了下来。
事实上，刚才说的全是瞎扯的。
之所以能看出他是很厉害的炼器师，原因不外乎两个。
一个是看出了对方的炁焰很足，身体又没有半点练武的刚烈和气魄，除了炼器就是练术，这里是铁匠铺，那肯定是炼器了。
另一个原因……以前在全性，接触过炼器师，他们的手指也这样，同样的，身材也一点都不魁梧。
陆瑾喔的拉了长音，看着李慕玄，略微崇拜道：“你懂的好多，观察得好仔细啊。”
“没有，我只是大胆猜测一下而已。”
澄真摇了摇头，“不用太谦虚，你观察得确实很细致，当初我来这里，可是以为，外面那匠人才是炼器师呢。”
领三人进了一间小屋，陈老爷从柜子中，掏出了五件法器，两件是项链，一眼便知道是护身法器。
另外三件，分别是手镯，指环以及小刀。
“这项链，无论你实力几何，注入炁焰，便可替你挡下一击，再隔一会，能够继续注入，继续使用，名为海纳项链。”
“手镯乃是震神镯，只要贴到对方，哪怕是手里握着的武器，也能震慑对方的元神，要是对方疏于防范，震晕也未必不可。”
指环能够在一丈距离内，幻化出一拳之威，主打出其不意，但需要提前注入好炁焰，可以瞬发。
而小刀，则是能够切割对方的炁焰所成的防身功法。
这五样法器，皆有明显的缺陷，但对于这个时代的法器来说，已是稀罕货。
一般的炼器师，是不会随意贩卖锻造的法器，就算拿出来卖，也都是次品，显然，陈老爷在卖的，就是那些次品货色。
但哪怕是次品，也是少见，陆瑾在陆家见过不少高档的法器，可要说拥有一件，心里也是期待得很。
“挑一下吧，放心好了，随便两件，你们师兄都买得起。”
陈老爷笑容灿烂几分，被李慕玄夸了一番后，现在心里乐开了花，就是澄真没带够钱，他也愿意多打点折。
李慕玄目光扫视，没有在意桌上的五件法器，反倒是一指旁边的一颗用红绳串起来的小珠子道：
“这件法器是干嘛用的。”
“它是不是法器你也看得出来？”
陈老爷都懵了。
李慕玄所指的那小玩意，放置的位置十分随意，红绳也脏得很，桌面还落了灰，哪里有法器的待遇。
“我感觉的。”
“你小子。”陈老爷干笑两声，“你以为这是话本里的剧情呢，给你选五件法器，然后旁边放个更厉害的。”
陈老爷将那桌上的珠子，递给了李慕玄，解释道：“这确实是一件法器不假，但它不过是我闲来无事，陪儿子玩玩创新的小玩意，当个玩具还行，卖就算了。”
“我就想要这个，跟我投缘。”
李慕玄握在手心里，语气更加坚定了。
“诶嘿，你还整上缘分，是不是去饭馆里听说书人的故事听多了，真以为随便一件破铜烂铁就是宝贝了？”
“我就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