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稿酬千元卖稿
王天麟询问道：“扬仔，你说有办法赶拍摄进度，是什么办法？”
张扬竖起三根手指头：“我有上中下三策。”
大家齐齐一怔，自己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他倒好，不但有法子，而且还是上中下三策。
“哪三策？”王天麟催促问道：“你快说，别卖关子。”
张扬回道：“第一种，改剧本，弄一个楚留香伤重的戏码，后期就拍他躺床上，指点江山，靠配角戏码来填剧情。”
“这是下策，我不建议用，因为观众不买账。”
王天麟点头赞同道：“秋官的戏份可是收视保障，突然间弄他伤重，躺着拍文戏，观众会接受不了的，这毕竟是武侠戏。”
赵雅之好奇问道：“这是下策，那中策呢？”
张扬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青蒿素：“这是我家传秘药，可以预防和治疗疟疾，不过没有临床验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子服用，我敢保证，用我的药，最多一周，秋官便可以出院，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恢复，但是应付拍戏应该没问题。”
“你的药固然好，但是秋官的病是拍戏累出来的，就休息一周哪够啊。”沈甸霞委婉的拒绝了中策。
其实她是担心这药没有安全性，不敢相信张扬，对此张扬也不恼火，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就只有上策了，找替身拍戏。”
王天麟苦笑道：“一时间上哪找得到啊，再说了，秋官这张脸，可是金字招牌，你找个人来顶替，观众那也糊弄不过啊。”
张扬不急不缓的道出自己的上策：“天麟叔，不是要找个人来接替秋官拍后面的戏份，还是他来拍，我的法子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个武术替身，来替秋官演武打戏份。”
“等一等。”赵雅之打断问道：“武戏找替身，那文戏呢？”
张扬继续解释道：“咱们把病床搬去剧组，一边请医护治疗，一边让秋官演文戏，文戏只需要摆好姿势，对台词就好，这样就不用累着了，甚至拍摄的时候，他还可以继续打吊瓶，只需要拍的角度取好就成。”
王天麟听到张扬说完，立刻欢喜的采纳，对郑绍秋问道：“秋官，你看这个法子咋样？”
郑绍秋点头赞同道：“法子很不错，就这么拍吧。”
王天麟询问道：“秋官，至于替身，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郑绍秋带着病容笑脸看向张扬：“替身人选还需要问吗？扬仔不就是现成的。”
“呵呵！”大家齐齐笑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张扬做武替，明天上工拍摄。
做出这个决定，大家心知肚明，一来是投桃报李，毕竟法子是张扬想的，二来，人家路上救了大家的命，而且身手奇高，就冲这两点，这个武替就非他不可。
病房的门推开了，卸妆的汪敏荃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询问郑绍秋情况，她还不知道路上发生的事情，毕竟79年的媒体业还没发达到可以实时直播。
张扬很识趣的和王天麟，赵雅之他们告别。
此刻的他有更要紧的正事要做。
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的今天这个机会，不过事情远比他预想的发展要猛烈，因此，张扬的计划也相应做了些改变。
出了医院大门，张扬四下看看，见到了熟悉的三菱汽车，向其走过去。
车上的两名记者，阿丘和阿才，见到张扬这个杀星居然向自己的车上奔过来，吓的几乎尿裤子，急忙把人往车座里埋，祈祷别被人看见。
张扬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喊话道：“二位，从片场跟了一路，累不累啊？”
车上的两位记者，吓的毛骨悚然，脸色惨白，全身冷汗直冒，这位一早发现了他们，却不点破，到底是什么用意。
阿丘看向阿才，让他拿主意。
阿才咬了咬嘴唇，然后放下了车窗，赔笑的看向张扬：“你好，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只是顺路而已，没特意跟着你们。”
“怎么？想我抢走你们的底片，被总编狠狠骂一顿才甘心？开门。”张扬冷冷瞪向阿才，手上变戏法的指尖多了一张扑克牌。
阿才头皮瞬间发麻，魂都要吓飞了，吓的连忙打开车门，张扬上车，拉上车门，车窗，对阿才道：“开车，带我去见你们总编。”
阿才立刻让阿丘开车。
路上，张扬半威胁半恐吓的了解到他们的是《半岛星报》的记者，总编名叫郑宇朗。
《星岛日报》于1938年创办，是一份历史悠久、发行网覆盖全球的中文国际报章，除了在香江出版之外，也在M国、加拿大、欧洲、澳洲等地同时发行八份日报。
在香江，就《明报》、《东方日报》和《星岛日报》这三家报纸的销量最大，你追我赶的轮流坐庄“报纸销量冠军”，每期的销量都有十万份出头。
这段时间《明报》由于卫斯理系列的再度火爆，销量一度突破15万份，让《东方日报》和《星岛日报》大为头疼。
这不，《楚留香》电视剧大火，总编便派记者在清水文片场蹲守，看看能不能拍到一些主演的花边新闻，炒一炒，希望能够给报纸增增销量。
后续的，张扬也猜到了，报纸炒绯闻，结果炒错了方向，变成了苏蓉蓉楚留香因戏生情，郑绍秋陪同赵雅之医院秘密打胎……
对于这样的炒作，香江人多数是半信半疑，全当乐子看，毕竟这个年代，精神娱乐花样还是太少，报纸是大家为数不多，价廉物美的精神食粮之一。
很快，张扬来到了《星岛日报》，扣了相机，先让阿才去和总编汇报一下拍摄到的东西，顺便带一句话给他。
很快，阿才下楼来，邀请张扬上楼，总编约见。
上了写字楼，张扬步入总编办公室。
郑宇朗五十出头，戴着大大的眼镜，斯斯文文，头顶的头发也有些稀疏，眼眶发黑，看来近来他的工作压力很大，常常失眠。
“郑总编，你好。”
郑宇朗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见他还有些稚气未脱，皱起眉头，询问道：“听阿才说，你有办法提高我们报业的销量？”
张扬笑了笑，然后取出身上带的笔记本，递给他过目。
郑宇朗迟疑给自己看笔记本什么意思，接过打开过目，很快，他便被上面的故事给深深吸引住。
科幻题材，但是又偏偏是武侠，不，这完全脱胎于武侠，是比武侠还要精彩的新类型小说。
“好，非常好，这小说谁写的，我要见这一位文学大师，他绝对是继金庸，古龙之后，又一文学扛鼎大家，我要见他，现在就要见他，不知道这位大师现在何处？”
郑宇朗很激动，他迫不及待想要签下这本《寸芒》小说，这本小说要是在《星岛日报》上报道，销量绝对能够激增，超过《明报》可期！
张扬指了指自己鼻子，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额！”郑宇朗很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再低头看看笔记本上的字迹，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这般苍劲的字迹，没有几十年的磨砺，是写不出来的。
“先生，真爱开玩笑，这字迹一看就出自一位大师手笔，此人年龄应该与我相当，少说也该45岁以上，怎么可能是你。”
张扬也不啰嗦，直接拿起他书桌上的钢笔，刷刷在纸张上写下两个字。
“寸芒！”
搁笔，他摊手示意对照笔记。
郑宇朗反复查看对比寸芒二字，确认笔记无误后，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真是这部小说的作者？”
眼前的张扬太年轻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年轻人，居然能写出如此精彩的小说。
张扬微笑道：“郑总编，有志不在年高，谁规定年轻就不可以写出好故事了，我年轻，有活力，脑洞大不行吗？”
“行，行，行。”郑宇朗连说三个行字，立刻问道：“先生怎么称呼？”
“张扬。”
“张扬先生，这本小说，我要了，我们报业可以给你千字50稿酬。”
“少了。”张扬一口拒绝，举起右手食指：“千字1000。”
郑宇朗脸色一变，立刻摇头道：“别开玩笑了，倪匡也不过千字500，专栏稿件的稿酬才700，千字1000的小说稿酬，从来就没有过，这不可能。”
张扬自信从容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就没有，现在不就有了。”
“阿才应该和你说过了吧，他今天拍到了什么？作为一名能够击杀匪徒，救下郑绍秋和赵雅之的武林高手，他写的小说，绝对有卖点和噱头。”
郑宇朗还是拒绝：“不行，还是不行，我是总编，这个价码如果给你开了，其他写手要造反的，到时候都来和我要高价，你说我这报业还开不开了。”
“说的也是，那我便退让一步。”张扬提意见：“这样吧，开始稿酬千字100，先连载完这第一卷，第一卷预计连载一周，结束后咱们看一周的报纸销量，咱们再二次议价如何？谈得拢继续合作，谈不拢就算了。”
“这……”郑宇朗有些心动，这本小说写的极好，文笔创意都是俱佳，设定令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若是登报，必定大卖。
但是他又不想后续提价，毕竟提价一分，就是一分成本，他是生意人，自然想要极力下压成本。
张扬瞧他犹豫的模样，也不客气道：“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大可以去找《东方日报》谈，相信他们很乐意我的提议。”
郑宇朗脸色冷下来：“你确定他们就一定接受你的提议？”
张扬确信道：“就凭今天发生的新闻，任何报业都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炒作机会，销量不暴增才怪，要是有现场的照片，绝对更加火爆，这到手的肥羊，你觉得别人会不要？”
他手中晃着相机，转身要离开总编办公室。
郑宇朗看着他真要走，心头有些不爽，但是他知道，今天的新闻，绝对是明日最大的热点，底片还在张扬手上捏着，这头肥羊，绝对不能丢。
“好，我答应你。”
张扬转身，对他笑道：“郑总编，恭喜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郑宇朗鼻腔一哼，对于张扬这种拿捏式的谈判，让他很不爽，瓮声瓮气道：“你打算取什么笔名？”
张扬将相机放下，道：“我懒得取，直接署上真名。”
郑宇朗也不坚持，答应下来。
“接下来，咱们好好聊聊接下来几天的新闻头条吧……”
……
商谈完毕，送走了张扬，郑宇朗很是佩服张扬的头脑，这家伙不做新闻人，真是可惜了。
拿起笔记本来，再度沉浸在小说《寸芒》那脑洞大开的仙侠故事中，他很惊奇，一个还没满20的年轻后生，怎么就能写出这样出色的故事。
这样的好故事，绝对具有跨时代意义。
书名前面划掉的几个字，吸引了郑宇朗的注意力。
那是张扬写的简体字。
“简体字！这小子是大陆来的？”
郑宇朗有些惊讶，大陆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嘛，怎么还能培育出这样的才子后生。
“叫阿才进来！”
阿才很快来到总编办公室，今天的事情他办砸了，一脸如丧考妣的等着挨批。
询问道：“这个叫张扬的年轻人，你们知道底细不？”
阿才回道：“刚刚打电话问过剧组的人，这小子是鼎爷领进剧组的龙虎武师，不过还没正式磕头拜师，鼎爷对他很是器重。”
“哦？”郑宇朗询问道：“还没拜师，就这么被器重了？”
阿才道：“听说他在剧组身手不错，常常能完成高难度的武打戏份。”
郑宇朗点点头：“能用扑克牌杀人的，的确是高手，被鼎爷器重也不奇怪，知道他的底细不？”
阿才道：“他是大陆来的，听说来还没满一个月。”
“还真是大陆仔。”郑宇朗低头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几个被划掉的简体字，不由暗暗佩服，在那么穷的环境下，还能培养出这样的才气，这小子不简单啊。
他脑子一转，吩咐道：“明天的新闻标题，这么写……”
听完吩咐，阿才脑袋有些嗡嗡，诧异问道：“总编，你不怪我被这小子挟持吗？”
郑宇朗笑道：“怪什么？我还要谢谢你把这么一个大才子送我跟前来呢，去撰写明天的头版新闻吧。”
“诶！”阿才如释重负，开心的走出办公室，心里对张扬是千恩万谢，头版专栏自己可以署名了，这可是一大笔稿费啊，想想就令他无比的兴奋。
……
出了报业写字楼，张扬便直接回了家。
晚上，围桌吃饭。
赵俊生又眼巴巴的盯着张扬，张扬被他盯的哭笑不得，告诉道：“好，一会儿给你写，大概过几天，你应该报纸上就能看见我的小说了。”
当啷！
三奶奶赵诗琪盛汤的汤池和汤碗来了一个大碰撞，吃惊的看向他：“你小说投稿过了？”
张扬嗯了声，夹菜吃饭，全家人都吃惊的事情，他好像没事人一样，一脸淡定从容。
老爷子歪着头打量自己亲孙子：“你真是我孙子？我们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了，居然出了一个文曲星。”
张扬哭笑不得：“爷爷别取笑我，会写小说不代表会考状元。”
老爷子开心的嘴角胡须翘起，笑道：“已经很不错了。”
四奶奶周雅芳追问道：“稿酬有多少？”
张扬道：“暂时千字100。”
“100呢！那你赶紧吃饭去写小说，要不我喂你吃吧，你一边吃一边写。”周雅芳见钱眼开，激动的不行。
千字100，每天一万字就1000元，一个月就是3万，这对于底层香江人，那就是巨款，比一年的年薪都多。
赵诗琪也惊讶极了，当初自己看好张扬，夸他是麒麟才子，想着他的确有才气，但是也没料到，这小说才发表，就千字100，这起点，比一般的作者可高太多了。
老爷子经过初期的惊讶吼，此刻比较淡定，奇怪问道：“什么叫暂时千字100？”
张扬回道：“我和总编约定的是看报纸销量，一周后再议价，卖得好，再提价。”
赵诗琪顿时急了：“你傻呀，怎么定这样的稿费方式，万一买不好，你岂不是要被减稿酬。”
张扬淡定自信道：“不会的，三奶奶，我对自己写的东西有信心。”
“你有信心，我们没信心好不，那可是报纸销量，你以为是说上就能上的，你真是气死我了，有钱都不会赚。”赵诗琪气的直哼气，丰满的胸脯高低剧烈起伏起来。
张扬瞅了眼，立刻扒完饭，起身进屋：“我去写书了，你们慢用。”
“这孩子，把鸡腿吃了，补补脑。”赵诗琪立刻夹了鸡腿追进房间，她虽然生气稿费的事情，但是还是知道疼人的。
“姐，我也要写小说赚大钱。”
赵俊生眼巴巴的看向回来的赵诗琪，赵诗琪毫不客气赏了他脑门一个板栗：“就你，还想写小说，拉倒吧，给我好好读你的书！”
赵俊生委屈的扒饭，姐姐实在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