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梅燕芳
台下，陈柏强的经纪人陈佳音，也被张扬的歌声所迷，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陈柏强的忧郁气息还可以升华，如果说陈柏强是忧郁王子的话，那张扬就是忧郁天王。
而且这位忧郁天王，还是个多面歌手，《男儿当自强》她也听过，那澎湃雄壮的歌声，听的人热血沸腾，豪迈大气，若是只听歌声，不看舞台的话，你脑海中浮现的歌手造型，绝对是一个威武汉子，浑身金刚铁骨，然而张扬却是个年轻帅小伙。
就是这样一个小伙子，一会儿豪气干云，一会儿忧郁致命。
陈佳音心情很是复杂，她发掘了一个好苗子，想要将张扬签约下来，但是理智告诉他，他的出现会碍到陈柏强的发展，唱片公司有一位忧郁系歌手就足够了，再多一位，二人必定要争番位了。
一旦相争，陈柏强是绝对争不过张扬的，因为张扬创作风格多变，演唱风格也是多变的，这样的人才，签约下来，对陈柏强而言，简直是降维打击。
想了想，陈佳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首歌很适合陈柏强，不如买下版权，交给陈柏强唱，毕竟张扬有自己的影视公司，他不见得就愿意签约出道做歌手。
想通这些，陈佳音长长松了口气，庆幸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张扬演唱完，整个夜总会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都被这致郁系的琴音，歌声所笼罩，久久不能在回忆中唤醒。
“好！”不知道是谁，叫喊了一声，猛烈的鼓掌起来，瞬间带动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
张扬拿起话筒，起身对着舞台下鞠躬感谢，对着话筒道：“这首歌是因为何小姐而创作，谢谢何潮琼小姐带给我的灵感。”
大家跟着起哄，何潮琼的俏脸顿时羞红的和天边的晚霞一般，不过她还是对台上招招手致意。
张扬继续道：“我知道何小姐是陈柏强的歌迷，这首歌是我为陈柏强先生写的，若陈先生有意演唱，我愿意授权给他出专辑。”
“哇！”台下一片尖叫，想不到张扬如此大方，陈柏强的迷妹纷纷对张扬表示感谢。
幕后偷看的陈柏强，脸色气的铁青，他才不要唱这个大陆仔写的歌，自己凭本事创作，不信写不出比他还要好的歌曲。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台下观众齐齐呐喊，喊声震天。
张扬没料到这点，羞涩道：“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嘛，要不我问问何小姐意思。”
“何潮琼小姐，您还想听我唱歌吗？”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何潮琼，工作人员很及时的拿过话筒，递到她面前。
何潮琼妩媚的白了张扬一眼，暗骂就会给自己惹事，不过她真的很想听张扬唱歌，于是对着话筒道：“当然想啦，不但要唱一首，还要来十首，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现场一片起哄声。
张扬惊讶叫道：“十首，你想累死我吗？”
何潮琼兴奋的叫道：“能者多劳嘛，要原创歌曲哦。”
“原创！”
“原创！”
“原创~！”
观众齐齐呐喊，雷觉坤看着起哄的观众，哭笑不得的看向张瑶荣：“今晚你赚到了。”
张瑶荣嗯嗯直点头，兴奋的不行，想不到张扬的人气居然比刚刚获得十大金曲的陈柏强还强。
张扬在舞台上，对台下观众笑盈盈问道：“行吧，国语歌大家听不听？”
“听！”
“好嘞，有劳拿把吉他给我。”
工作人员急忙拿来吉他交给张扬。
张扬拨动琴弦，看向何潮琼，开口道：“何小姐，给我一点feel。”
何潮琼的闺蜜俞峥直接笑岔气，趴在桌上狂拍，何潮琼笑的直跺脚，暗骂色胚，就知道欺负人。
“来感觉了，先来一首《童年》，怀念咱们的校园时光，希望大家喜欢，也希望大家能够去电影院多多支持我的新电影《开心鬼》。”张扬顺势给自己的电影来了一波宣传。
吉他声一起，轻快声在众人耳畔响起，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气息扑面而来。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和之前的忧郁风截然不同，这首歌很欢快，大家的心情都仿佛回过了过去，回到了校园，尤其是现场还有不少陈柏强的迷妹，其实还在校园内呢，此刻听到这首歌，她们不禁沉浸其中，感受浓浓的校园风扑面而来，青春的气息在舞台洋溢。
陈佳音听到张扬的这首歌，惊叹无比：“果然是一个多面才子，什么风格的曲风都能拿捏，而且演唱的如此好，这人不出道做歌手真是可惜了，还好，还好。”
她庆幸张扬没有出道做歌手的意思，否则陈柏强怕是要很快便被歌迷抛弃了。
俞峥对何潮琼耳边喊话问道：“这位大才子，你满意不？还不赶紧抢回家去，要不然就被人捷足先登啰。”
“要死了你，认真听歌啦。”何潮琼羞的拍了闺蜜一下，俏脸绯红的已经滚烫一片，她完全被张扬感到坏了，被他的才华深深吸引住，对他好感倍增。
“哦，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张扬演唱完，对着话筒问话何潮琼：“何小姐，唱的怎么样？可还能入你耳朵？”
观众立刻起哄，何潮琼羞红脸对话筒道：“还行，不过要是首粤语歌就更好了。”
“粤语歌啊，马上来。”
张扬立刻放下吉他，来到钢琴前，一边摆弄话筒，一边道：“《爱在深秋》，希望何小姐你能满意，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首歌其实我写了两个版本，一个是粤语版本的，一个是国语版本的，这首歌是写爱情，失恋，情伤，追忆，分手，粤语版现在就送给大家。”
伴随着缓缓的钢琴声，张扬的演唱风格又变了。
“如果命里早注定分手。”
“无需为我假意挽留。”
“如果情是永恒不朽……”
台下的观众瞬间被拉入了爱情的漩涡中，一副美好的画面浮现在众人眼前，深秋的时节内，你与我分手，在深秋的时节内，我追忆与你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些品尝过失恋的观众，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爱情无限美好，可惜已经分手，你让我心碎，让我忍不住追忆你！
何潮琼在舞台下，看着弹唱的张扬，一瞬间呆了，这是经历过怎样的情伤，才能写出如此令人肝肠寸断的失恋歌曲，她的眼泪如珍珠一般，啪嗒，啪嗒一颗颗的滴落，心情已经被张扬的歌声深深占据。
她后悔了，后悔让张扬唱十首歌曲了，这家伙的歌声就是专门迷惑女人，让女人落泪的。
何潮琼担心，自己要是以后再也听不见张扬的歌声，怕是要深夜难以入眠了。
“回忆别去的我在心头。”
“回忆在这一刻的你。”
“也曾泪流。”
张扬唱完这首歌，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钢琴前沉淀。
台下的观众，也久久没有回应，很快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幕后的陈柏强此刻看着台上发光发彩的张扬，心中充满了震撼，他完全没料到有人的才艺可以达到如此高度，不但创作达到了巅峰，演唱水准更是达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
张扬良好的声音掌控能力和细腻的艺术处理，唱出了平稳中不失激情的全新风格，在延长音中，他以独具一格的喉音震颤，为这首寓意深刻的翻唱歌曲注入了个性声效。
这是陈柏强自认达不到这样的唱功，但是他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野路子的歌手给比下去，他可是十大金曲获得者啊！
张扬起身，拿着话筒对台下擦拭着眼泪的何潮琼笑道：“何小姐，这首歌你可还满意？”
何潮琼拿起话筒，声音有些哽咽道：“你还是唱国语吧，我怕大家会被你的歌声弄的哭死。”
“哈哈！”台下一阵哄笑，但是不得不承认，张扬的歌声真的很具备洞穿力，渲染力，现场的观众此刻都被他给征服了。
俞峥忍不住抢过何潮琼手中的话筒问道：“张扬，你能不能再来一首像《男儿当自强》这样的歌曲？”
张扬无奈道：“我想唱的，但是条件不允许，好的歌词需要配乐来衬托的。”
“也是哦。”俞峥无奈瘪嘴：“那来一首别这么伤感的爱情歌好不好？”
“好的，《喜欢你》，希望俞峥小姐你能喜欢。”张扬拿起吉他，开始弹唱起来。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大骗子。”俞峥忍不住笑骂，这歌一听起调就知道很伤感。
这首歌是一封迟到的情书，一首关于爱的忏悔之歌，张扬演唱柔情万种，可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痛。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从不知她的痛苦”，如此纯朴而真挚的自省，让人感动。
这首歌情真意切，表达得恰如其分，其内涵与感情十分投入，一个充满理想的年轻人在他的理想无法实现时，那么爱情是唯一可以憧憬与投入的东西了，可惜已经无法可追。
“Shi be do ho ho。”
“Shi be do ho ho。”
张扬演唱完毕，大家的思绪布满了各种对爱情的歉意，为了理想放弃爱情，当理想无法达成，只能追忆曾经的爱情，可惜往事不可追，只能用歌声深深忏悔。
张扬演唱的感人肺腑，大家的心跟着他的歌声一起深深揪住，满怀愧疚，深深忏悔。
俞峥对着话筒叫起来：“你个大骗子，这歌太伤怀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动听，张扬，你就没考虑出道做歌手吗？你要出道，绝对是香江歌坛天王。”
张扬摇了摇头，没有接这个话茬，俞峥没注意到，她无形中给张扬挖了个坑，张扬要是接话茬了，就是在挑战香江乐坛，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将吉他交给工作人员，张扬对着话筒道：“抱歉，这现场弹唱的背景乐我不是很满意，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些歌遇到有缘的歌手，好好配乐，再由他们演唱出来，不唱了。”
张扬走下舞台，观众无不失望，呐喊挽留，可惜张扬还是走下了舞台。
俞峥也想挽留，何潮琼阻拦道：“他说的对，配乐很关键，走，咱们过去找他。”
何潮琼立刻和好闺蜜挪步到张扬这一桌，询问道：“欢迎我们坐下吗？”
张扬微笑道：“我要说不欢迎，估计你的保镖会把我大卸八块，请坐吧。”
何潮琼倒了声谢谢，落座，挥手支开了自己的贴身保镖。
“张先生，你的歌写的真好，演唱的也非常不错。”何潮琼对张扬由衷赞美道。
张扬感谢道：“谢谢，我不是专业歌手，能被何小姐你赏识，是我的荣幸。”
张瑶荣激动的询问道：“张先生，您有没有兴趣出道，我愿意倾尽全力捧红你。”
“不了，我志不在乐坛。”张扬一口回绝了张瑶荣，自己登台献唱，是为了阻止一对苦命鸳鸯的诞生，而不是为了出风头，现在目的达到了，他没必要再唱下去。
张瑶荣还有些不死心：“您真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张扬回道：“过几天我就要飞日苯拍电影，你觉得我有空来你这驻唱吗？”
这话一处，张瑶荣知道不可能了，如今这位可是新锐导演，票房正火热，驻唱哪有拍电影赚的多啊。
“张先生，既如此，我也不强求了，我祝你《开心鬼》大卖，新片也大卖。”
“谢谢。”
何潮琼来兴致，好奇问道：“《开心鬼》我看了下，一部打破传统类型的电影，很不错的喜剧片，不知道你的新片打算拍什么，听说是和程龙合作，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这次我找程龙合作呢，打算拍一部商业犯罪片，透露点小秘密给你，在电影中你会看见不一样的程龙。”张扬卖了个关子，吊起了何潮琼的胃口。
何潮琼好奇追问：“不一样的程龙？什么样的呀？”
张扬笑而不语，说了就没意思了。
舞台上，陈柏强登台献唱了，不过他今晚的状态不是很好，投入歌声的情感有些偏差，歌曲唱的很差强人意。
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不是观众关注的重点了，大家听完了张扬的几首感人肺腑的歌曲，就好比吃过了珍馐美味，再听陈柏强的歌曲，总觉得差了点味道，好像在吃路边摊似的，乏善可陈。
何潮琼也对舞台上献唱的陈柏强没了之前的喜欢，感觉他的歌也就那样，和张扬一比，云泥之别。
流行音乐就是如此，追求你时热火朝天，可发现比之更好的歌曲，就会对你弃若敝履。
此刻的陈柏强，他还没有上升到天王的高度，只能算是一线歌星，观众对他的喜欢还没有刻入骨髓，所以当出现比他还要强大的歌手，还要动人的歌曲时，他便被观众集体抛弃了。
陈柏强表演了个寂寞，见到往日追捧自己的迷妹，注意力都在张扬那一桌，赌王千金更是和张扬拼桌，他气的肺都要炸了，一表演完，他便匆匆离去。
后续表演开始，舞台上走上一位十七岁的女孩，她翻唱起邓莉君的歌曲《是今宵还是明天》。
因为是翻唱，大家的关注热情不高，但是一个人在台下惊喜万分。
台上翻唱的女孩正是梅燕芳！
张扬立刻对张瑶荣道：“张先生，这位歌手能否介绍认识，我很喜欢她的嗓音，愿意为她写歌。”
此话一出，张瑶荣惊喜无比，何潮琼和俞峥也是挺意外的看向舞台上。
舞台上的梅燕芳瘦瘦单单的，眼窝天生就很深邃，眼皮有轻微遮瞳，黑眼珠的占比不算大，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有一种慵懒和不在意的气质。
她的山根不高，鼻梁比较挺，鼻头秀气但鼻翼略微宽，看上去很大气，她的整体面部风格是清冷距离感，加一点孤苦的。
这样的美貌，并不符合现在大众审美，此刻的香江审美还在珠圆玉润上面。
张瑶荣激动的叫助理过来，附耳两句。
梅燕芳下台后，找经理结算今天的演出费，经理抠抠搜搜的，想克扣演出费，梅燕芳不答应，和他争吵起来。
正争吵着，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张瑶荣的助理来传话：“这位小姐，张扬先生想和你认识，还请随我来。”
“老娘我没空搭理什么张扬……你说谁？”梅燕芳吃惊的看向助理，怀疑自己耳朵不会是出现幻听吧。
助理耐心告诉道：“是刚刚在台上献唱的张扬先生要见你，他相中了你，想为你写歌，你走运了，很快你就会成为大歌星了。”
“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刚刚在幕后，梅燕芳也是偷偷看过张扬唱歌的，张扬的歌曲充满了穿透力，那感情渲染让她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听了都想哭，《开心鬼》这部电影，听人说非常好看，可惜自己要养家，没有机会去电影院，但是报纸吹嘘票房会突破香港票房纪录，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样一个大导演找上自己，意味着什么，梅燕芳比谁都清楚，当即她也不要被扣的演出费了，急匆匆跟上助理，前往见张扬。
“你好，张先生。”梅燕芳努力抑制内心的激动心情，对张扬鞠躬见礼。
近距离打量梅燕芳，何潮琼和俞峥越发觉得这个女孩没有明星相，她太孤冷了，让人瞧着不舒服。
张扬招呼梅燕芳坐下，梅艳芳坐下，有些局促，不过打小就登台表演的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主动开口道：“张先生，那个人说你要为我写歌，是真的吗？”
见她这么快人快语，张扬感慨不愧是芳姑，性格果然直爽。
“是的，你想出道做明星吗？”张扬直白问道。
梅艳芳回道：“想。”
张扬递上名片：“拿着我的名片，明天上午十点到上面的地址，咱们洽谈签约的事情。”
梅艳芳双手接过名片，起身鞠躬感谢，然后她忍不住好奇问道：“张先生，为什么你会相中我？”
张扬解释道：“因为你和我有缘，就这么简单，放心大胆的跟我签约吧，我会捧你做歌后的。”
这话一出，梅艳芳倒吸一口大气，做歌后，她想都不敢想。
何潮琼吃惊的看向张扬，很意外他的口气，做歌后称霸乐坛哪那么容易啊。
等梅艳芳离去，何潮琼对张扬劝说道：“你不该给那个女孩画饼的，这对她将来发展不好。”
张扬看向她：“你是想说我未必能够捧红她吧。”
何潮琼脸色有些尴尬，张扬起身告别：“何小姐，来日方长，还请拭目以待，有空一起喝杯咖啡。”
刷！
名片被张扬潇洒的飞在了何潮琼的面前，潇洒的斜插在桌面上。
俞峥看的目瞪口呆：“听说这家伙可以飞牌杀人，原来是真的啊。”
何潮琼伸手拔出名片，看着名片上的张扬二字，心情不由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