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情世故
回到台下的沈天翊,和众人客套几句,就表示自己消耗颇大,需要进木楼休息了。
众人也不便打扰,沈天翊一走,转而围起了王蒙,毕竟谁都知道他和沈天翊走得近。
“沈师兄怎么赢得啊,你和沈师兄熟,和我们说说呗。”
“这......这。”
王蒙从没有感受过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王鸿煊则是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不过此时是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照顾他糟糕的心情了。
进了木楼,沈天翊对站在拐角的弟子招了招手,吩咐他去准备药浴。
“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见那弟子有些迟疑,沈天翊又补了一句:“出了事我负责。”
“那,就依师兄所言。”
看着那弟子答应下来,沈天翊终于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
“这药浴恢复灵力,平时可是嫡系专用的,费用倒是其次,重点是身份啊。”
“你别光顾着得意了,池灵府这个是纯呆子,剩下那个应该也没什么威胁了,我劝你仔细研究一下金明派的赵金山。”鬼叔老成持重道。
“我倒想研究,赵金山到现在一场都没比过,我也无从下手啊。”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怕你小子着了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这不是还有你嘛。”
“希望别出什么幺蛾子。”鬼叔叹道,“真要出什么问题,你可别学那丫头拼命啊。”
“昂,这个我自然省得,雇佣关系罢了,犯不着拼命。”
“沈师兄,药浴准备好了,我带您去吧。”
“好,有劳了。”
这药浴当然不是这么快就能准备好的,只不过纪涟漪没有用药浴,他来一个鸠占鹊巢罢了。
现在长老自顾不暇,加上宗门用人之时,沈天翊占点便宜,也是心安理得。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沈天翊从药浴池子里钻出时,已然恢复到了巅峰。
“这药浴效果真好啊,我感觉我的灵力还有些进步啊,改天和他们说,再泡一次。”
“你怎么顺理成章的晋升为代长老了。”
“那没办法,有求于我不是,长老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缠的。”
沈天翊再次回到擂台上时,一些池灵府弟子已经离开。
或许是不愿意看到被誉为三十年来池灵府最强一代,坐拥吕氏双雄依然对靖山剑派难求一胜吧。
连木楼上的李长老和中年人也不见踪影。
李吴,承载着池灵府最后的希望,站上擂台。
比起上台前的云淡风轻,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双腿在巨大的压力下微微发抖。
沈天翊依然面带微笑,神情放松。
李吴却不似吕远路那般小心谨慎,看了上一场,深知久守必失的他抢先发难。
池灵府的剑法,想要追上靖山剑派,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不过场面上看起来李吴却是占据主动,招法大开大合,打出了气势。
看到沈天翊依然不露声色,李吴心中不由得暗喜,他的打法有成效了。
殊不知,沈天翊那边完全是人情世故。
“赶紧的吧,还在这磨蹭什么。”鬼叔看沈天翊磨磨蹭蹭,迟迟不下杀手,不由得不耐烦道。
“这人家最后一场了,给人家稍微留点面子啊。”
“好吧。”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
他想找一个最好的机会,再狠狠收割一波声望。
李吴毕竟是池灵府仅次于吕氏双雄的人物,在一顿猛攻之后,已然有了越来越强之势。
看着自己如滔滔江水般的势头,李吴脸上的阴霾和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和兴奋。
“他要输了!”
李吴对于自己成势之后的威力非常有自信,毕竟和吕远桥单挑时,吕远桥都不会让他轻易成势。
可惜沈天翊不是吕远桥那种堆积灵力的战法。
面对李吴的大兵压境,沈天翊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横斩。
这一斩,将李吴的剑势拦腰截断,连带着池灵府翻盘的渺茫希望都成了泡影。
“不可能!”
李吴嘶吼着。
事到如今,他并不傻,已经看出了门道。
只不过比起输,他更不愿意相信的是,自己刚才的优势都是对手有意相让,为的就是引出他的最强一波,再正面击碎。
这实在太打击人了。
沈天翊挺剑再刺,心神大乱的李吴已经没有抵抗的欲望了。
“靖山剑派胜。”
台下再次爆发出如雷的叫好声。
明明沈天翊的灵力和池灵府的这两位相差不多,但是沈天翊连续两场,都用近乎羞辱的方式解决了池灵府的两位高徒。
“恐怖如斯啊。”
“我什么时候能有沈师兄这个水平,我就满足了。”
看着台下声音渐歇,沈天翊依然没有下台的意思。
他举起双臂,高声喊道:“靖山,万胜!”
台下的靖山弟子又被点燃了一次。
“靖山,万胜!”
“靖山,万胜!”
王鸿煊在台下看着这一切,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双拳攥紧,起身进了木楼。
“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一切本该是我的!我才是宗门嫡系!”
王鸿煊的离开自然逃不过沈天翊的眼睛,略一思考也就大概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不过对于王鸿煊的怨毒,沈天翊已经不在乎了。
狠狠刷了一波声望,还管这些宵小废物作甚。
王鸿煊对于沈天翊,已然是不入流了。
“王福啊王福,靖山还有多少暗线是我不知道的。”
比起沈天翊心中感慨,木楼上的两位长老则是神色复杂。
现在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始后悔了。
如果早就把沈天翊收为宗门嫡系该多好。
这小子刷战绩归刷战绩,手是真的硬啊,当时怎么就顾着他含金量不足的事了呢。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还是张昭礼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们送涟漪回宗吧。”
“那天翊的庆功宴?”
“让他们办去吧。”
“也罢,毕竟,哎。”
张昭舟有太多话想说了,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张昭礼已然回到里屋,独留下张昭舟对着窗外愣神。
“师父,外面怎么这么吵,我们赢了吗?”
昏迷许久的纪涟漪终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