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实俱备
待沈天翊走后,张昭舟忍不住问道:
“大长老,真的值得吗?牺牲了这些东西,就为了争取一个得到气运灵器的机会吗?”
张昭礼淡然道:“三长老,不管他能不能拿下武会头名,我们都没得选。至于这些东西,也就是看起来珍贵。
四品熔金那小子就没上套,秘传对于我们也不算什么,最多付出了一本身法灵术罢了。”
张昭舟默然。
面上云淡风轻,可是张昭礼的心却在滴血。
“四品熔金毕竟是四品熔金,秘传毕竟是给了一个马上滚蛋的小子,那四品身法,老身差点命都没了才搞来的啊,要不是气运灵器非比寻常,何至于此。”
但是张昭礼面色依然如常,“况且我们付出的只不过是抄本罢了,又不代表我们给了他我们就没有了。”
沉默片刻,张昭舟喟然叹道:“难啊,但凡靖山再有一个成器的,也不至于和这小子讨价还价了,希望这气运灵器能再兴我靖山吧。
涟漪这一伤,太麻烦了,本来是五局三胜的擂台赛,如果涟漪不伤,我们手上的筹码还要多些。”
张昭礼摇了摇头:“没意义了,吕远桥的实力在那摆着,这小子太精明,涟漪不碰点硬的他是不会出手的,也怪咱们习惯使然了。
当时鸿煊惨败,你我还觉得是一时时运不济,觉得再让鸿煊积累积累经验,那小狐狸病了就病了,也不妨事,没想到鸿煊,哎。”
张昭舟先是有些黯然,道:
“涟漪的伤势,还需速速回宗啊。”
沈天翊自然对两位长老的叹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这次简直赚翻了。
饶是张昭舟有几分让他赶紧滚蛋,别在他眼前晃荡的意思,沈天翊也不以为意。
拿着长老的“口谕”直接在木楼里找了间厢房后,沈天翊翻看着那本秘传,兀自激动不已。
“至于吗?”
“你懂什么,这可是秘传,平时那几老东西搞得和命根子一样,现在那主动塞我手里,那感觉才不一样呢。”
“也是,面子里子具备才是真痛快。”
沈天翊合上秘传,悠然道:
“长老们被迫捏着鼻子认下这赤裸裸的讹诈,好像也是咎由自取啊。嫡系精锐作为压阵主将,也是头牌,先折了,再有办实事的时候,也只能由着我这个旁系精锐了。”
“怎么不说是运气使然,你们这呆子宗门如果像往年一样再有一个比那丫头稍弱的,也没你啥事了。”
“这叫偶然中的必然,他天天培养一群呆子,早晚弟子质量会出现波动的,怎么不说往年是运气好?”
“你小子总是有理。”
“话又说回来,秘传有没有被动手脚?剩下两个动手脚比较难,秘传这个想动点手脚太简单了。”鬼叔道。
“我不知道啊。”沈天翊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那你还在这显摆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会有人知道啊。”沈天翊神秘一笑,随即到门边招呼道:“那个谁,喊一下。”
很快门外就有人答应一声。
“老实说,背地里活动了多少?”
“谁像你似的天天没事就睡大觉。”
“嘿,天天就在这损我。”
“我毕竟是居阳榜第三、十连胜嘛,之前长老不买我的账,不代表别人不买我的账。”
不多时,一人进了屋。
“沈师弟。”
“王师兄,近来可好?”
“多亏了师弟,不然我还在杂役那边苦熬呢。”
“师兄谬赞,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这位王师兄名叫王福,本来也是修过秘传的,只可惜后来与人比武,经脉受了重伤,长老本来是打算让他修养一段时间,以观后效果,可是他的实力已经大为缩水。
近些年王福也年纪大了许多,只能充任闲杂人等,宗门念及旧情,也让他混了口饭吃。
对这位废太子,沈天翊早就有所耳闻,毌一得势,就帮他说了两句,使得王福的日子清闲滋润了不少。
再加上王福平时在宗门也是可有可无,面对沈天翊的重视,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沈天翊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毕竟休息时间就半个时辰,和那俩长老拉拉扯扯还费了不少功夫。
这半个时辰间长老必然无暇他顾,正是联络自己暗线的好机会,过了这半个时辰,废太子这张牌就容易露出来了。
而且这半个时辰之内,沈天翊对于自己的控制力,还是有十足自信的。
“师兄,看看这本秘传,可有什么错漏之处?”
王福接过秘传,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和我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就好,还有一件要事要请教师兄。”
王福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好几次和沈天翊说过这个称呼的问题,但是对方坚持如此。
“请教实在不敢当,师弟有什么事,我知无不言。”
沈天翊当下就把自己对于有人要搞靖山剑派的猜测对王福说了。
王福沉思片刻,附耳对沈天翊说了几句。
沈天翊则是一副恍然之色。
“更多的事情现在没法细说,武会那边,长老已经把下一个人从王鸿煊换成了你,靖山还要仰仗师弟破敌啊。”
“岂敢岂敢,不过师兄说的是,对付池灵府确实要严阵以待。”
“那我就祝师弟一骑当千了。”
“借你吉言。”
沈天翊和王福约好了时间后,提前出了木楼,他还有些准备要做。
木楼外,议论声渐渐小了,靖山剑派这边,却是气氛有些压抑。
王鸿煊目前作为明面上靖山仅剩的主力,心情十分挣扎。
如果说武会之前,他还能骄傲的拍着胸脯,说自己在靖山是纪涟漪之下第一人,武会进行到现在,他的自信早就荡然无存。
武会上三战两败一和,王鸿煊在宗门上下对他的讨伐和自己心理的落差下,心态早就濒临崩溃。
不过纪涟漪出手之后,力挽狂澜,宗门上下对他的不满声也因此消减了不少。
正当他缩在后面休养生息,调整心态时,突然又要上场,王鸿煊不免心如乱麻。
他心里对自己什么实力已经有了数,虽然他是靖山年轻一辈明面上的第二号人物,但是绝对不是池灵府二号吕远路的对手。
但是纪涟漪都拼成那个样子了,他要是再输的非常难看,后果不堪设想。
思忖至此,王鸿煊不由得叹道:“纪师姐这一下,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