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含泪取胜
当下干脆放赵金山来近身。
赵金山心中暗喜,欺身上前。
气息萎靡的中年人看见这一幕,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把瓷瓶里的丹药塞进嘴里。
面对气势汹汹的赵金山,沈天翊干脆直接和他拼力量,让他输的体面一点。
赵金山心中狂喜,我正是以身体见长,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哪知两人刚一碰撞,赵金山才惊觉自己已经虚弱至斯,竟然在力量上都占不到便宜了。
情急之下,赵金山一咬牙,趁着两人相距较近,右手手腕刹那间变得通红。
他虽然伤势颇重,但是因为一味防守,灵力消耗并不算太多,所以这最后一击,仍然十分恐怖。
鬼叔在决战前,对于赵金山的底牌,是有所预估的。
如果双方都正常打,就算自己点出破绽,这招被破,凭借赵金山那蛮不讲理、以伤换伤的打法,余波也足以将已经受伤的沈天翊直接击败。
而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情况,所以才说没有胜算。
但是到现在这个局面,沈天翊压根没有受伤,破掉这招后,余波也做不到直接击败沈天翊了。
“压一下他的右腕,然后朝右手边跑。”
一团火光很快以赵金山为圆心爆开,空气中都留下了烧焦的气味。
“这是什么灵术?如此霸道,他不怕烧着自己吗。”
“没见过啊,不像凝练真火那类灵术,也不像刀招啊。”
木楼上的中年人凭窗而立,眼含希冀,他很少像这样期待奇迹的降临。
片刻之后,一张桌子被中年人一分为二。
世上的奇迹,本就很少,很少。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时,火光也消散了。
台上两人均是浑身发黑,赵金山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沈天翊却还是好端端的站着。
“原来是黄岚火。”鬼叔道。
“什么东西?”
沈天翊后退及时,还提前准备了灵力护体,虽然狼狈,但是被烧焦的只是衣服,他本人只是被熏黑了,没受到太多损伤。
赵金山就没那么幸运了,黄岚火的威力被他照单全收,他也不知道会烧的这么厉害,防御这方面则是毫无准备。
金明派的长老急忙上前救下了已经被烧成黑炭、生死不知的赵金山。
“靖山剑派胜,各家今晚派人来领取武会奖励。”
结果宣布的那一刻,王鸿煊手里拿着的千里传音盒掉在了地上,他愣了一下,捡起传音盒,神色复杂的进了木楼。
靖山剑派拿下气运灵器,作为靖山嫡系,他本应该高兴,可是他现在实在高兴不起来。
“怎么又碾压啊,真没意思,一点悬念都没有的。”
“是啊,真没意思,靖山又赢了,最近几年还是靖山赢得多啊。”
“本来纪涟漪那一场还感觉有点悬念,结果再上来一个沈天翊,又是碾压过去了。”
“百年大派,确实底蕴雄厚啊,折了一个纪涟漪,还有沈天翊,这点不得不佩服。”
如果让两位主事长老知道这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中年人兴致阑珊的斜倚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一旁的李长老战战兢兢,打成这样这位祖宗不得气的发疯。
中年人心知他这次又彻彻底底的输了。
他培养赵金山和吕远桥的时间远比靖山那边想象的久,这两个人又打成这样。
本来按照计划,这两个人顺利成名,再夺下武会第一,阻止靖山拿下气运灵器,那他的声音在两宗之内将急剧膨胀。
可现在还有什么筹码能帮他兵不血刃的拉住这两宗的势力呢。
中年人想到了太多太多,但是好像都昭示着无法挽回的结局。
他太累了,需要好好歇一歇。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就连那小子都准备拱手投降了,就连让赵金山自爆的底牌都用了,为什么还是会输?
满腔的怨怼,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沈天翊这边则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黄岚火是什么东西?”
他还是像之前一样,躲开了靖山众人,独自回到了木楼里。
沈天翊整理着形象,再把青黄剑拔了出来。
“这黄岚火,赵金山的水平,是练不出来的,外物罢了。”
“如此求胜心切,还是输了,不会恼羞成怒吧。”
“够呛,我要是他,只会想着怎么惩治那几个蠢蛋。”
“希望如此吧,不过我很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不是明年开春么?”
沈天翊把青黄剑擦拭干净,插回剑鞘,接着道:
“武会受挫了,那自然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怎么找补,找补多少,什么时候找补,这些就太不受控制了,所以说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啊。”
与此同时,靖山剑派的三位主事长老已经到了居阳。
如此隆重,当然是为了迎气运灵器回宗。
一路上三人十分顺利,竟然毫发无伤的到达了居阳,这不由得令三位长老都感到诧异。
“奇怪,按着他们睚眦必报的嘴脸,不应该如此顺利才是。”
平时一直坐镇宗门的长老张昭风惊讶道。
“是啊,前几年就算不牵涉到气运灵器,只要我们赢了,总归要闹上一场的,这回怎么风平浪静?”
张昭舟也是附和着。
唯有张昭礼没有开口,而是眉头紧锁,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靖山有大阵保护,还有太上长老,我们三人在此,不管碰了什么事,也是足可一战。”
“是啊,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位,这就是气运灵器了。”
居阳城主府中,一位管事拿出一个木箱,递到三人面前。
张昭舟灵力灌入,木箱打开,一件钟型灵器浮现在眼前。
这些年靖山在居阳城主府里也不乏自己人,自然是能保证灵器不出问题的,检查不过是走个过场。
张昭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货真价实的四品气运灵器。”
张昭礼也道:“有了此物,定能再兴我靖山,再现太上长老年轻时的光景。”
张昭风笑道:“太上长老年轻时的盛景不敢说,至少今日之事,不会再现了。”
三人自小在一起修炼,早已形成默契,张昭风口中的今日之事,无非是指沈天翊喧宾夺主,隐有揶揄其他两位负责年轻弟子的主事长老之意。
张昭礼把木箱装进乾坤袋,凭他们的情谊,自然是不会在意张昭风的揶揄了。
而她也知道他们两位确实难辞其咎,索性岔开话题道:
“赶紧回宗,我们联手炼化了,免得夜长梦多。”
“师姐说的是。”张昭舟附和道。
张昭风则是笑而不语。
“长老,不好了,宗门遇袭了!”
三人瞬间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也不怪三人难以置信,三宗争斗了这么多年,靖山一直是老大,自然少不了两宗联手的打压。
但是就算此前斗的最厉害的时候,直接攻打靖山山门这种事也是从未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