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井
飞蛾的翅膀迅速地抖动。
不需要康纳自己尝试，对方就把【蛾】的能力告诉了他。
【蛾】的能力，是变化和忘却。
【理发师的警告】，能够改变自己外貌、声音乃至气质，使他人更难在梦境之中辨别自己的身份。
而【林地低语】，则能够让人在梦醒之后，对梦境中的一切只留下模糊的印象。
甚至完全忘却，仿佛那些经历从未发生。
当然，【蛾】之秘传的作用只能骗过准则在自己之下之人，对于更高层次的存在就毫无作用了。
“什么层次？准则也有层次之分吗？”
康纳有些疑惑地向脑海中的那个声音问道。
听到康纳的发问，大脑中的翅膀再次无奈地抖动了一下。
随着阵阵粉尘洒落，康纳开始喜悦地吸食其中的知识。
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这些原本他需要花费很大力气寻找的隐秘的知识，现在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恳求一下他的好朋友就能得到。
想到这里的康纳对他的好朋友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得到这些知识之后，他发现自己关于准则的理解产生了一些变化。
【准则】也是有数量之分的。
比如【守夜人的秘密】是两点【灯】之准则的叠加。
而【理发师的警告】和【铁匠的秘密】同样如此，分别是两点【蛾】和两点【铸】之准则的叠加。
正是因为如此，同样是两点准则叠加的【理发师的警告】和【守夜人的秘密】能够进行拗转，被转化为四点【灯】之准则叠加的【漫宿一瞥】。
而康纳方才获得的【林地低语】同样是四点【蛾】之准则叠加的秘传。
学习到新知识的康纳兴奋地将自己那些能力一一标记上了准则的点数。
可以确定的是，准则的点数越大，基本上象征着那个点数的力量也就越强。
对于康纳的兴奋劲飞蛾表示无法理解。
感到有些无趣的它静静地趴了下来，翅膀贴在康纳的大脑之上。
不过，此时得到了知识的康纳远远没有满足。
心中那种躁动之火无法平息，他还想要得到更多的知识。
“还有什么别的准则？”
“我该如何获得更多的秘传？”
“还有……究竟什么是超凡？我又该如何成为超凡。”
一连几个问题下来，飞蛾却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只是静静地趴着，一动不动。
显然对于康纳的这些问题它已经感觉到了厌烦。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康纳也冷静了下来。
“这样不好，我不能太过于贪婪。”
飞蛾几乎是无条件告诉了他这些知识，而他也不能白拿。
不过，当他向飞蛾询问的时候，对方却是拒绝了他。
仿佛现在的康纳根本就没有能力成为飞蛾的帮手。
“现在的我确实太弱了一点……”
对于朋友的不看好他有些懊恼，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既然朋友愿意将知识告诉他，至少说明对方看好自己。
没得到回答的康纳打算自己在四周探索一下。
这片诡异的林地有着许多未经探查的地方，康纳甚至怀疑这里究竟有没有边界。
没成想，在康纳行动起来之后，飞蛾再次扇动了几下翅膀。
对于康纳想要探索的行为，它似乎也感到了一阵激动。
不仅如此，从它扇动翅膀之间康纳知道了一条路线。
【路线：林中之井】
“林中之井？”
康纳一愣，没想到在这林地之中，竟然真的有固定的路线和地点。
与此同时，飞蛾飞快地扇动着翅膀，似乎是催促着他赶紧去往到那个地点。
“那里有好东西？”
在得到了飞蛾肯定的回答之后，康纳眯了眯眼。
既然这么说，自己怎么说都要去看看了。
不过，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危险，康纳还是提前将左轮和短剑通过【铸】的能力打造了出来，挂在了腰间。
这里有许多超越自己常识想象的地方，他必须小心翼翼。
在树皮带伤的树丛间匍匐前行，康纳强烈地克制自己想要四肢着地的欲望，匍匐前进以避开那些枝桠。
他走得非常小心，仅仅凭借着微弱的光芒寻找前方的道路。
周围的树似乎看上去都一样，有几次康纳一度认为自己走了回头路。
好在，有飞蛾的指引，他至少知道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看来我多余担心了……”在树丛间穿行，发现前方的道路开始出现的时候，康纳稍稍松了一口气。
自己快到了。
那座神秘的林中之井。
一路上，并没有康纳料想中的危险。
相反，整个树林极为宁静，一点声音都不曾有过。
康纳甚至怀疑这整片林地都只有他一人。
“其他人入梦之后都去了哪里？”
康纳心中有疑问，不过此时的他也不太好意思向飞蛾询问。
自己已经麻烦它很多了。
周围很安静，除了脑中的嗡鸣时强时弱。
按照飞蛾告诉他的路线，穿过前方最后一片树林，便能到达【井】。
当康纳好不容易翻过茂密的灌木丛之后，一座林中之井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座井就这么孤零零地坐落在空地中央。
在它的周围奇异地空出了一片圆形，那些怪异的树枝和灌木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始终无法向其靠近一步。
井的上方毫无遮蔽，能看到一轮月亮挂在高空。
然而，奇怪的是，即使这样月光依旧无法到达地面。
如果不是康纳保持着自己光芒，这口井或许也不会拥有任何颜色。
此时康纳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他实在太好奇那井里有些什么了。
没有了扭曲树木的阻挡，他终于大步前行，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急切与渴望，满心的躁动使他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奔向那口井。
而随着他越来越接近井口，脑中的嗡鸣同时变得愈来愈强烈。
“你也很激动吗，老伙计？”
康纳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康纳很快赶到了井口。
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井壁边缘的石头，伸头往井里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