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能爱上影子吗？
“也许都被什么怪物杀了。”初见叨咕。
看来新城已被某种异变所侵蚀，无法确定是什么魔女在背后作祟。
至少要练出足以自保的能力，然后才能在新城探索，否则也会和他们一样被杀。李林默想着。
李林绕开尸体，走向厕所。
“你……是不是会看到我的一切？”
“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魔女，我很有礼貌，所以会给你充分的隐私。去上厕所吧。”初见信誓旦旦。
李林憋坏了。
他顾不上满地尸体，即刻进入洗手间，清空废物。
身体的废物过滤系统完成它们该干的使命，解决燃眉之急。
太爽了。
感觉像把身体的一部分也撒出去了。
“哇哦，很大呢。”初见赞叹。
“你——你不是说不看吗。”李林咬牙，“那我也看看你的。”
“好耶！快来看，这身材很棒吧。”初见想听的就是这个！
李林转头，对着昏暗的电灯看初见。
影子平平无奇，极致黑暗。
“怎么样？是不是爱上了？”初见窃喜，趁机摆出各种剪影。
真是……太糟糕了！谁要看啊！——李林原本是想这样斥责的，但是和影子相处久了，竟感觉黑影也眉清目秀。
“受不了你。”
李林无可奈何，只好去洗手。
“它能发挥用场，你跟美少女开过一局吗？是不是大就是好？什么形状的给力？”初见兴致勃勃。
她的语气不像开玩笑，更像某种求知欲作祟。
同时，这也戳到了李林的心脏。
时至今日，李林还未曾一战，本质处男。
苏冉本是他的希望，现在也幻灭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
“哦嘿嘿，难道……没有经验吗？”初见咂摸出来。
“……”
“没关系，我也没有，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一块弄明白。”初见安慰。
“做不到的。”李林对影子摇手指。
随后，他对着镜子看现在的自己。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全身围着一张黑布“纪念英雄李林”，整张脸因疲惫和寒冷而显得苍白。
……可恶啊。
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
失去一切，变成一个死而复生的鬼魂，在破败的新城中穿梭……李林攥紧拳头。
都是世界的错！
他第一时间想找手机，但手机丢在灰域世界了。
服务站的公共电话也停止工作，和外界失去联系。
“无处可去？”初见饶有兴趣地问。
李林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两眼布满血丝，在混沌的思绪中抓住一个目标。
“我要回丽枫花园酒店，我的房间，1602，那里，如果苏冉没骗我，她把我的东西都留在那了，我的行李，还有……我的现金卡，一张无记名的黑卡，能随意使用，里面有……2000万。”李林喃喃道。
一想到这，他的思路就清晰了。
得去城里，赶在异常控制局之类的机构前抢到那张卡。
不然的话，这些年就白受罪了。
“噢咿，原来你是有钱人，这下更要跟着你了，给我点钱花吧。”初见很高兴。
“一道影子，要钱做什么。”李林往外走。
“多多的用处。”初见做了个祈求的手势，“干脆买下我吧！我的忠诚很便宜的，只要10个648就能抽到。”
“一边去。”
服务区内没有卖衣服的，但能在杂物间找到工作人员的外套、清洁人员的防尘裤，在便民服务站有一次性的塑料雨衣。
李林随便搭了一下，换好衣服，然后把湿透的旧衣装扔进垃圾桶，像是对昨日告别。
四面八方满地尸体，蚊蝇作伴，恶臭熏天。
没有脚步，没有聊天，没有车辆发动的声音。
手指上的银戒指让他感到些许温暖，此外，嘴碎的初见陪在身边，也不觉得孤独和害怕。
如果她不是一道影子就好了，如果她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得在服务区里找点食物充饥。
饥饿难耐。
周围的景象扭曲了，每样食物都显得格外诱人。
他在货架上拿了薯片和矿泉水。
一扯开包装袋，薯片的咸香就在空气中炸开，勾起胃部阵阵痉挛。
李林两指捏起一大板塞进嘴里狂嚼，很快喉咙就变得干涩，咽下食物时像吞了一块砂纸。
他毫不犹豫地拧开矿泉水瓶盖，用甘美的净水将嚼过的糊状物冲下胃。
空空如也的胃袋等候多时，一遇新来的客人就开始研磨消化，毫不留情，经过仔细研判，向神经系统汇报一种令人满足的饱腹感。
良久，李林咽下最后一口薯片，抹了抹嘴角，心满意足地靠在货架旁喘了口气。
太好了，是真正的食物，他有救了。
不再是变质面包，不再是烂水果，而是从尸山血海中找到的现代工业食品。
好吃！好喝！
“我也要吃，给我。”初见馋了。
“你是影子，不是吃负能量吗？怎么吃人类的东西？我不给你。”李林和初见讨价还价。
“什么？虐待魔女，这可是严重的犯罪哦。我要吃饱饱的。”初见在地上比划，用一只手指了指影子的嘴巴。
“把食物扔在地上，那样显得我很蠢，而且浪费粮食。”
“你不想分点吃的，没关系，但你迟早会需要我的帮助。而我那时候可饿着肚子，帮不了什么忙。”
李林叹了口气，给初见喂食，完全出于对影子的关爱。
他想照顾她。
于是他打开一个热狗面包袋，瞄准地上的影子。
“快快。”初见催促，“给我吃的，我教你个有用的把戏，让你变强。”
李林将面包投向初见，它掉到影子当中，像沉进一个没有底的黑色湖泊，一下就消失了。
初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呜……香香。”
“你说要教我的东西呢？”
“再来点吃的，这次我要吃点甜的。”初见说。
李林走向宽阔的雪糕柜，柜体冰冷，里面有一些断电后彻底融化的雪糕。
他拿出一袋绿色心情，扔给影子。
“也不帮我剥一下。”初见把包装纸撕开，扔出影子，“呜……冰冰。”
看着初见这样子，李林感觉初见的智力时高时低，介于小学生和成年人之间。
“你……上过学吗？接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李林试着问，希望得到一个积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