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沉星之谷的召唤
沉星之谷的入口光芒微微闪烁，像一张来自远古的邀请函。羽澜和牧然走在石门后缓缓展开的长廊中，灰袍人始终在前方引路，他的步伐沉稳，像是对这里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凝重。墙壁上浮现出古老的星图，图案中点缀着繁密的符文，它们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远古时代的秘密。
“这里就是沉星之谷？”牧然忍不住低声问，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为什么感觉像是被什么盯着一样？”
“因为，你确实被盯着。”灰袍人低声回答，没有回头，但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份警告，“沉星之谷从未欢迎任何外来者。这里的一切，都在考验着你们是否有资格进入。”
羽澜凝视着那些星图，眉头微皱：“这些图案……和灵羽的符文有些相似。”
“没错，”灰袍人点了点头，“这些星图刻画的是‘星陨’降临之时的景象。灵羽的力量，正是源自星陨坠落后散发的灵力。但你们要记住，灵羽的力量从来不属于人类。它既是恩赐，也是诅咒。”
“诅咒？”牧然一惊，“什么意思？”
灰袍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二人。他的目光尤为沉重，声音低沉：“星陨之力，能够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每一次使用，都会对持有者的身体和灵魂造成侵蚀。如果使用得太多或太久，最终持有者将被星陨之力吞噬，化为无意识的‘星陨之影’。”
“星陨之影？”羽澜的心猛然一沉。
“那是一种近乎不死不灭的存在，只知道摧毁和吞噬灵力。”灰袍人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千年来，所有持有灵羽的人，都注定无法善终。”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羽澜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她低声说道：“如果这是诅咒，那为什么灵羽会选择我？”
灰袍人看着她，那深邃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因为你是星羽血脉的继承者。你与灵羽的联系比任何人都更深。”
羽澜抿紧嘴唇，没有再说话。她的脑海中闪过灵羽化为灰烬时的景象，那份力量曾经是她的依靠，而如今，却像一枚定时炸弹悬在她的头顶。
三人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了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犹如一座恢弘的殿堂，四周的石壁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体，将整个空间照得宛如白昼。殿堂中央是一座高耸的祭坛，祭坛的顶部悬浮着一块巨大的水晶，它散发出神秘的蓝色光芒，仿佛一颗坠入凡尘的星辰。
“这就是沉星祭坛。”灰袍人停在祭坛前，声音低沉而庄重，“这里是灵羽诞生的源头，也是星陨之力封印的核心。”
羽澜和牧然同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牧然忍不住问道：“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像是被遗弃的，怎么会没人守护？”
灰袍人冷冷一笑：“你以为没人守护吗？”他说着，抬手指向祭坛的四周。
羽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空无一物的祭坛四周，渐渐浮现出一道道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像是由浓雾组成，但它们的轮廓隐约类似人形，双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星陨之影。”灰袍人低声说道，“它们是被星陨之力吞噬的灵羽持有者，现在成了祭坛的守护者。”
牧然吓得后退了一步：“我们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灰袍人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羽澜身上：“你必须登上祭坛，唤醒灵羽的真正力量。但你要记住，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羽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牧然：“如果我失败了，你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
牧然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不可能丢下你！”
“听我的。”羽澜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但接下来的路，我必须自己走。”
“可是——”牧然还想说什么，却被灰袍人冷冷打断：“她说得对。这是她的命运，也是她必须独自面对的试炼。”
牧然咬紧牙关，最终还是低下头，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给我记住，别死。”
羽澜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情感：“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死得那么轻易。”
羽澜一步步走向祭坛，脚下的石阶随着她的靠近开始震动。那些星陨之影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试图靠近她，但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
当她站上祭坛的顶端时，那块悬浮的水晶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道低沉而恢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从远古传来：
“星羽血脉的继承者，你是否愿意接受星陨之力的馈赠，同时承担它的代价？”
羽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愿意。”
水晶的光芒瞬间笼罩了她的身体，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涌入她的体内。她的额头再次浮现出金色的印记，整个身体被星光环绕。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画面——那是灵羽的起源，是星陨坠落时毁天灭地的景象。
“啊——！”羽澜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又仿佛在被重塑。
祭坛的光芒似乎激怒了那些星陨之影。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啸，疯狂地冲向祭坛。灰袍人拔出短剑，冷冷地迎了上去：“保护她，我们不能让试炼中断！”
牧然握紧短刀，咬牙冲了上去：“来吧！不就是影子吗？看我怎么砍了你们！”
星陨之影速度极快，牧然和灰袍人拼尽全力才勉强挡住它们的攻击。然而，它们的数量太多，像潮水一般涌来，几乎将两人淹没。
“羽澜！”牧然一边挥刀一边大喊，“快一点！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星陨之影即将冲上祭坛的瞬间，羽澜猛地睁开双眼。她的眼中燃烧着金色的火焰，整个人如同一颗活生生的星辰，散发出无尽的光辉。
“够了！”她低喝一声，抬起手，一道耀眼的光波从她体内爆发开来，瞬间将所有星陨之影笼罩在内。
那些影子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一缕缕烟雾消散无踪。
牧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羽澜从祭坛上缓缓走下。她的气息变得完全不同，仿佛整个人都升华了。
“你还活着。”牧然咧嘴一笑，眼中带着一丝释然。
羽澜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不会让自己死得那么轻易。”
灰袍人看着她，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你成功了。但你也要记住，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