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捕者的影子
当牧然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山洞里，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转头看到羽澜正坐在不远处，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灵羽，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柔和。
“你救了我？”牧然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羽澜没有抬头，淡淡地说道：“算是吧。不过你也救了我，算是两清了。”
牧然想起之前的战斗，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你明明可以自己脱身的。”
羽澜这才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牧然愣住了。
羽澜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看着灵羽，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我曾经以为，世界上没有人会对别人毫无保留。可你让我明白，有些人会为了保护他人，不惜牺牲一切。”
牧然听得有些发愣，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对别人产生这样的影响。他看着羽澜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冷漠的少女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复杂。
“灵羽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羽澜沉默了片刻，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它是神的遗物，是爱与牺牲的象征。但它的力量太过强大，凡人根本无法承受。所以，灵羽注定会让持有它的人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牧然追问。
羽澜没有回答，只是将灵羽收起，转身看向洞口：“天快亮了，我们得赶路了。裂风狼只是开始，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牧然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场旅途才刚刚开始，而眼前的少女，已经成为他命运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山洞外，天色微明，晨雾笼罩着整片森林，四周安静得只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羽澜站在洞口，目光远远地落在迷雾间，手指轻轻抚过背后的灵羽，神情复杂。
牧然挣扎着坐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再流血。昨晚的战斗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他看向羽澜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丝莫名的触动。
“喂。”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试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流浪？”
羽澜并没有回头，她依旧注视着远方，过了许久才淡淡开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牧然皱了皱眉，“那你救我，又是为了什么？”
羽澜转过身，目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救你，”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牧然追问。
羽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语气中多了一丝痛楚：“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牧然愣住了。他看着羽澜那一瞬间流露出的脆弱，突然觉得这个外表冷漠的少女，内心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痕。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羽澜抬起头，目光中重新恢复了冷静：“不需要道歉。你的命还在，记得自己承诺过什么就行。”
牧然一怔，随即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绝不让任何人死在自己面前。他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坚定：“我会记住的。”
羽澜没有再说话，她转身向山洞外走去，声音从风中传来：“我们得离开这里。裂风狼的领地已经不安全了。”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前行，森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牧然的伤口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他的步伐依旧坚定。他知道，这片森林中潜伏着太多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那些裂风狼为什么会攻击我们？”牧然一边走一边问。
羽澜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语气平静：“灵羽的力量会吸引灵兽。它们能感受到灵羽的气息，所以会不择手段地追逐。”
“那为什么你还要带着它？”牧然皱眉，“你明知道它会带来危险。”
羽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别无选择。”
牧然怔住了。他想问清楚所谓的“别无选择”究竟是指什么，但羽澜已经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她的步伐依旧轻快而从容，仿佛根本不担心危险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地面开始震动，连周围的树叶都在微微颤抖。
牧然下意识地拔出短刀，目光警惕地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人来了。”
羽澜的神色瞬间变得肃然，她拉住牧然的手腕，将他拖到一旁的灌木丛中：“别出声。”
两人匍匐在灌木丛中，屏住呼吸，很快便看到一队黑衣骑士从远处疾驰而来。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铠甲，背后各自插着一根暗红色的羽毛，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手中握着长矛。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全身漆黑的巨马，目光冷冽，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牧然低声问：“他们是谁？”
“追捕者。”羽澜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是灵都天阙派来的猎人，专门追杀持有灵羽的人。”
牧然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是来找你的？”
羽澜没有回答，但她紧握弓弦的手指微微颤动，显然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
黑衣骑士们停在两人藏身的不远处，为首的骑士抬起一只覆盖着金属护甲的手，声音低沉而冷酷：“散开，搜查这片区域。灵羽就在附近，绝不能让她跑了。”
骑士们迅速分散开来，开始仔细搜查周围的树林。牧然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手紧紧握住短刀，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逐渐靠近的黑衣人。
“我们得跑。”牧然低声说道。
羽澜摇了摇头，目光冷静：“跑不了。他们的速度比我们快，而且已经锁定了灵羽的气息。”
“那怎么办？”牧然咬牙问道。
羽澜沉默了片刻，随即将灵羽从背后取下，递到牧然手中：“带上它，跑。”
牧然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羽澜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他们的目标是灵羽，只要你带着它离开，他们就不会追杀我。”
“你疯了？”牧然低声吼道，“你知道这东西会吸引灵兽，而且他们一旦抓到我，肯定会杀了我！”
羽澜冷冷地说道：“那是你的选择。我不需要你为我承担什么。”
牧然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写满了愤怒与不可置信：“你真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人跑掉？”
羽澜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声音变得低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牧然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因为我答应过自己，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眼前。”
羽澜的指尖微微颤动，她的目光躲闪了一瞬，随即迅速恢复了冷漠：“你会后悔的。”
这时，一名骑士已经靠近灌木丛。他的长矛拨开遮挡的枝叶，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牧然屏住呼吸，手心渗出冷汗，短刀在手中微微颤抖。
眼看骑士越来越近，羽澜突然取出一支箭矢，猛地从灌木中跃出，动作迅疾如风。箭矢在她指尖化作一道银光，瞬间刺入骑士的喉咙，对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重重摔下马去。
“跑！”羽澜大喊一声，握紧弓弦，目光中燃起了冷冽的杀意。
羽澜的箭矢精准而迅猛，那名骑士倒地的瞬间，其他黑衣骑士立刻察觉到了异样。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迅速收拢战线，将羽澜和牧然的藏身范围包围起来。
“灵羽持有者现身！”为首的骑士冷喝一声，声音像金属摩擦般冰冷刺耳，“将她擒下，生死不论！”
羽澜迅速退回牧然身边，拉开弓弦，弓上的灵羽仿佛感知到了危险，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逐渐逼近的骑士们，声音低沉：“听着，我拖住他们，你趁机跑。”
牧然握紧短刀，眼神坚定：“你不是刚刚才明白我不会逃吗？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羽澜盯着他，唇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一声冷哼：“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骑士们已经逼近，长矛在晨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为首的黑衣骑士挥手示意，其他人立刻分散开来，呈扇形将两人围住。
“灵羽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为首的骑士冰冷地说道，他的面具下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羽澜没有回答，弓弦再次拉满。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盯着那个骑士，声音低沉：“试试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下一秒，骑士们同时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