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卧底路的第一步
作为纽约有名的高犯罪社区，布朗斯维尔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更加凋敝。
阳光此时被厚重的云层吞没，仅剩的一点光线将破败的街道涂上阴郁的色调。
街边的建筑像垂垂老矣的老人，墙体斑驳脱落，涂满了各式帮派的标志。窗户上的玻璃裂痕交错，街角的空地堆满了被丢弃的家具和垃圾。
积雪早已被过往的车辆碾成了泥泞，混杂着油渍和垃圾的痕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路边的路灯杆上贴着剥落的海报，写着早已过期的打折广告或失踪人口的寻人启事，寒风一吹，那些纸片便如幽灵般摇曳不定。
几名流浪者躲在废弃的房屋院子里生火取暖，眼神冷漠而防备。偶尔有人走过，却大多神色匆匆，裹紧大衣躲避寒风，目光四下闪烁，仿佛害怕被什么盯上。
陈戴克站在一栋破旧的房屋门前，脚边的冰雪已经被踩得稀泥一样，散发出阵阵湿冷的气息。
他裹紧身上那件看起来廉价又单薄的灰色外套，脚上的旧匡威蹭了蹭地上的污水，避免踩进更多的冰泥。
他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黑色徽章，徽章上刻着一朵玫瑰，线条细腻而优雅。
这是奥罗拉交给他的信物，用来接近她那些从前的手下。虽然她确实解散了手下的黑色势力，但她的旧部中不少人已经重新投靠了地下帮，而此次他的目标“肯”就是其中之一。
“她说过，这个家伙能帮我渗透进地下帮。”陈戴克低声自言自语，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摇摇欲坠的破旧住宅，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散，门锁看上去锈迹斑斑，窗户上的玻璃裂痕交错，偶尔有一扇窗户干脆用木板钉死。
此刻陈戴克的全息投影伪装下的额头在微微冒汗，这是电光人之前从神秘客尸体上扒下来的一件小装备，通过高科技的头戴装置投射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动态修正面部的投影与真实的表情对齐。
但当时神秘客毕竟是死在了他的闪电矛下，这小玩意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失效短路。
而电光人今天早晨才把这装备给他，以至于他都还没时间拆开好好检查研究一遍，内心总有一些忐忑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敲击声回荡在宁静的街区里。很快，门里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充满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谁特么大中午没事找事？”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白人男子探出头来。他穿着一件油腻的旧毛衣，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皱纹，嘴里还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看到陈戴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更显不善：“你谁啊？找我干嘛？”
陈戴克低下头，露出一副略显谦卑的模样，同时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徽章，在阳光下晃了一下。
“肯，是我，‘老板’让我来的。”他的声音低沉，但透着一股急迫无奈之意。
肯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徽章上。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愕然，随后便变得复杂起来。他伸手抓过徽章，仔细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现在……居然还把这玩意给别人？你叫什么名字？”
陈戴克依旧保持着一副谦卑的模样，语气里带有一丝恳求：“汤姆，汤姆瑞克，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正当的活限制太多实在做不了，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最后真的没办法了才去找了‘老板’。”
肯冷笑一声，把徽章还给陈戴克，转身走进屋里：“进来吧，看来你以前对她还挺有用。”
陈戴克走进屋内，发现里面和外头一样破旧。狭窄的房间堆满了各种杂物，茶几上摆着几个空酒瓶和一盘吃了一半的外卖。房间里没有暖气，寒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肯坐在沙发上，随手从桌上摸出打火机点燃烟，深吸了一口后，语气依旧很冷淡：“先说说看你擅长什么，看你这副体格也不像特别能打的样子。”
“我擅长改装一些小玩意，还有一点电脑技术。”陈戴克双手合十，抱在胸前，生怕肯不接受自己。
肯再次打量了陈戴克几眼，掐灭了手里的烟，淡淡地开口道：“技术人员？水平一般的话现在帮里似乎并不太需要你这类人。
她现在已经不管事了，而我现在也不是她的人。不过既然她安排你来找我，说明你这小子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想继续混帮派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可以搭个线，但最终能不能进帮派还得看你表现。”
陈戴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徽章，神情略显慌乱，语气微微颤抖：“我有这个，还不够吗？”
“这个——”肯抬起下巴指了指徽章，吐出一口烟雾，“只够让我开门，想让我现在的帮派接纳你，你得先跟我做一票，让手下的兄弟们知道你不是个孬种。”
听到这话，陈戴克将徽章重新揣进口袋，半坐在椅子上，谄媚讨好地说道：“我早就想做一票了，有钱分就行。”
肯盯着他，眼神中透着探究和几分戏谑：“明天洛桑公司有几辆货车会从他们港口的仓库开往北郊的核爆重建区。你在这一票中如果能有一些表现，分钱不是问题，进帮派也不是问题。”
“货车里是什么东西？”陈戴克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贪婪，“值钱吗？”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警惕，“这是帮里的规矩，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
第二天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下，陈戴克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站在一处隐秘的小巷里，手插在口袋里，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身旁的肯低头点了一根烟，冷冷地叮嘱道：“待会儿按我说的做，别多嘴，别出岔子。”
不远处，洛桑公司的货车正缓缓驶出港口，两辆护卫车夹在其中。车轮碾过破旧的柏油路，发出沉闷的轰鸣。
拦截小组早已埋伏在前方的一条狭窄巷道，用一辆废弃卡车封住道路。当货车队接近时，肯戴上了地下帮的专属面具，挥了挥手，示意开始行动。
废弃卡车精准地堵住货车前路，与此同时，一个简易的信号干扰器启动，护卫车的通讯瞬间中断。
地下帮的混混们迅速冲向货车，其中一名男子用电锯撬开了后车厢的门。陈戴克被分配到检查外围警戒，他站在货车旁，悄悄注视着护卫车的动向。
不多时，第一辆护卫车上的安保人员察觉异常，十几名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打开车门分别从两辆护卫车上冲了下来，瞬间跟持枪的地下帮混混打成一片。
陈戴克见状，直接趴倒在地，钻进了车底，找准时机，猛地绊倒一名追击的保安，他顺势补上一个手刀便将人打晕。
“干得漂亮，小子！”肯冲他投来一瞥。陈戴克点点头，继续躲在队伍后方。
随后第二辆护卫车突然发动，试图撞向正在开火的混混们。陈戴克借机跑到一旁的工具箱，摸出一个备用干扰装置。
趁护卫车加速靠近时，他飞快地将带有磁吸功能的干扰装置扔向护卫车底部，并启动信号覆盖。护卫车的电控系统瞬间紊乱，车身急停在半路，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一举动引起了混混们的欢呼，肯也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低声嘀咕：“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在地下帮强大的火力下，剩余的武装护卫人员选择了撤退。
最终所有货车的货厢门终于被完全撬开，混混们迅速开始搬运一个又一个的金属罐子。陈戴克细细地观察了片刻，发现跟上次和迈尔斯在仓库见到的一模一样。
“撤！”肯一声令下，混混们鱼贯而出，带着货物转移到事先安排好的车辆上。
再次回到肯的屋子后，肯靠在沙发上抽着烟，满意地看了陈戴克一眼：“表现还算不错。你准备一下，下午我就带你去帮里总部登记。”
陈戴克低头哈腰，连连点头：“谢谢头儿，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