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咱们工人有力量
入职五分钟，魅魔老板把我好兄弟的户开了。
怎么办？
挺急的，在线等。
“陈念，陈氏财团的独女。”七芒星往办公椅上一靠，把西装背面压得全是褶子。
“是挺有钱的，我一直共享他家庭库…你说独什么？”李昂愣了几秒。
“你的好兄弟是女的，妙龄少女，今年二十岁，大学生。”七芒星清了清嗓子，“打了十年游戏不知道人家性别，你俩就没开过麦吗？”
“我以为他青春期变声失败，怕伤人自尊就一直没提，后来习惯了…”李昂喃喃自语。
“你还挺贴心。”七芒星拍拍李昂肩膀，“和其他地头蛇一样，陈氏财团背地里也掌控着当地的灰色产业，包括几个【猎人组织】。”
“猎人组织？”李昂问。
“专门收拾异类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别打岔。”七芒星接着说，“大概半年前，陈氏财团的大老板去世，陈念上任，从灰产公主变成了灰产女王。”
“半年？这么短的时间…不太对劲。”李昂皱眉。
“我靠，你就这么把别的都接受了？”七芒星惊叹着站起身，拿过大衣，“不过猜的有道理，老牛大概率是个傀儡，目前为什么被绑…还不好说。你身高体重多少？”
“一米八七，体重不清楚。怎么了？”李昂疑惑。
“给你拿身制服，算是员工福利。”七芒星挑挑拣拣，从角落里拽出套衬衫配马甲，抖抖灰尘。
“没别的吗？”李昂嫌弃地接了过来，“像酒店服务生。”
“就是酒店服务生。这是之前一个无头骑士留下的，他兼职做调酒师。...老天，你还真壮。”七芒星感叹不已，“我查到陈念几个小时后会出席一场慈善晚宴，我们得趁机接近她，这是你的伪装。”
李昂换好衣服，发现活动起来倒也方便。
紧接着，他看到七芒星伸手按过来，轻轻一推就让自己飞了出去。
“行了，准备动身。”七芒星说。
声音越来越远的同时，李昂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山羊中介的沙发上，身上穿着制服，楼梯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来人穿着黑风衣，身材纤细高挑，正是七芒星，不过头上没角。
一楼的中介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七芒星整理领带，对李昂微笑，似乎想说点什么，作为现实中初次见面的开场白。
李昂抢先开口：“…讲真，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给我穿了衣服，然后跑回楼上，又特意卡点下来的？”
七芒星的笑容僵在脸上。
——
大川市，深夜，Saalem餐厅。
这家餐厅以令人惊叹的室内建筑闻名，它几乎掏空了半个山体，隐藏在密林深处。
少女穿过华丽的大理石立柱，走进雨幕，交叠的黑伞立刻遮住她头顶的天空。
她点燃一根女士香烟，默默看向远处。
黑暗的山脊，空地和山谷中，野马般的冷风四处冲撞，针叶林沙沙作响。
远处的城市有墨绿色的轮廓，信号塔的金色光芒直冲天际，一切在烟雾中逐渐模糊，少女眯起眼睛。
陈念，二十岁，陈氏财团领导人陈建升的私生女。
半年前成为财团首席代表，以卓越的能力全盘接手了亡父所有权限。
可惜，伴随金钱权力而来的并非快乐，而是疲惫与愤怒。
要是能就这样逃走该多好...她想着，想象自己伸展翅膀飞进黑暗，像只鸟儿。
“陈小姐，该回去了。”男人恭敬地递上外套。
那是陈安，她父亲的养子，她的哥哥。
陈念转过身，把香烟按灭在对方肩头，冷着脸错身而过。
陈安脸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抱怨陈念毁了他昂贵的西装，而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像个谦卑的副手。
身材高大的服务生站在雨幕中，拉开车门。
陈念看了看他湿漉漉的头发，从提包中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您。”服务生微笑。
目送礼车逐渐远去，李昂收起手帕，回到了停车场。
“怎么样？”他看着副驾驶上一脸便秘的七芒星。
“附近有针对异类的【异常物】，我没法把陈念拉进梦境。”七芒星精疲力竭，瘫在靠背上喘气，“只能有个感应。”
“让她知道我们来了就行。”李昂打开手帕，上面用口红写了【DG】两个字母。
“以你对她的了解，这应该是拼音还是英语？”七芒星问。
“拼音。”李昂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念能用五十多种不同的简单拼音组合，在不触发屏蔽词的情况下喷得对面半身不遂。
“冬轨。”七芒星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接过手帕，“【冬季轨道】，是个猎人组织。掌握几种铁轨相关的异常物，后来靠这个发了家。”
“所以绑了陈念的是他们？”李昂问。
“八九不离十，可我想不通为什么。”七芒星抓抓头发，“当然，咱们也不需要考虑这些。既然已经找到客户，直接把她带走就行。”
“跟过去？”李昂指了个方向，礼车正在盘山道上，现在还来得及。
“它不行，混不进去车队。”七芒星拍了拍他心爱的八手依维柯，“被认出来咱俩都得完蛋，你很能打吗？”
“还行。”李昂点头。
“还行可不够。你兄弟特意写出‘冬轨’，就是提醒我们多加小心，猎人组织不光有刀有枪，说不定还有异常物傍身…”七芒星絮絮叨叨，努力思考着兵不血刃的解决办法。
与此同时，李昂从后视镜看到两个熟面孔慌慌张张穿过停车场。
他有印象，是陈氏财团的两名马仔。
紧接着，一辆黑色商务亮起了车灯。
李昂在七芒星惊愕的目光中下车，助跑抬腿，轰一声踹在对方保险杠上。
安全气囊应声弹出，凌厉的像是一记重磅直拳，当场把驾驶位上的倒霉蛋砸得不省人事。
副驾驶的男人推门下车，李昂左手扯住他的头发，右手扳住车门，沉闷的撞击声随后响起。
半分钟后，七芒星坐在商务车里瑟瑟发抖。
“师傅，”七芒星把视线从镶嵌在车门上的门牙挪开，咳了一声，“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是跟你说过吗，”李昂转动方向盘，“建筑工人。”
“您谦虚…”七芒星咽了口唾沫，他打开车载蓝牙，放了首《咱们工人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