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家产
温宜水中闭气坚持不了多久。
必须先救人。
“楚慕白,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半盏茶的时间内将我和阿姐都杀死在这,并且你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逃掉。否则这么多人都可以指认你杀人。
我虽是不受宠的,但终究是宝贤王的女儿。相信,宝贤王很乐意为我报仇,得一个慈父的好名声。”
幸而愤怒没有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
楚慕白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先逃走。
温宁跳入水中,托举着温宜的身体,家仆赶到及时,一起将她们救了上来。
回到时府,李大夫给家主做了检查又开了药,温宁见阿姐睡得不安稳,便给她点了安神香。
参与寻救的家仆,每人都从温宁这领了二十两赏钱,这相当于他们一年的工钱。
玉竹和那位途中回去叫人的家仆多赏了五两。
当赏则赏,也是想让家仆丫鬟们收收心,以前由楚家人搅和,家主奉承以和为贵,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时家的府规要走入正轨,便要有赏有罚。
楚慕白逃走后,哪里敢回时府,偷摸跑去敲了何若兰家的门。
也不知何若兰吹了什么耳边风。
天刚蒙亮,他便背着荆条跪在时府门前,大声嚷着要见夫人。
温宁昨夜一直守在阿姐身旁,所以楚慕白负荆请罪的消息便传到了毓秀阁。
温宁望着黑云压境的天边显出一抹鱼肚白,眼中生出一些期许。
这还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感受到等人的滋味。
温宁吩咐门房:“先不必管他,就是一头撞死了,你们只管拿水泼干净地面,自有人收尸。”
当然他若能自己一头撞死了,就不是他楚慕白了!
经过昨日的事,温宜彻底看清楚楚家人恶毒的心思,叹着气,“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阿姐,这或许也算因祸得福呢。”温宁走进来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暂时失明的双眼,更加显得空洞和无力,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说。
“阿宁,阿姐想和离了。”温宜语气平淡而坚定。
她不是一时冲动,是楚慕白伤她太深。
她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做事太绝,既然为了一己之私毫无情面可言,她又何必作茧自缚,让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蹂躏,蹉跎。
只是,她担心楚慕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是温宁不怕!
她有前世的记忆,知晓楚慕白一家人未来的选择。如此,她便占尽先机。
就像太妃的头疾,正是因为楚映雪想讨太妃高兴,搜刮时家钱财,重金寻到了尸虫母。
“好,那我们就和离,把他们都赶出去。”温宁嫣然一笑,双颊小梨花窝显现,如春日暖阳,让人感到温暖。
温宁将最后一片丹片含在口中,心念道:“顾太医的止痛药真是个好东西,就是不抗吃!下次得多要点。”
时府的大门最终在楚慕白的期待和愤恨的交织中缓缓打开。
可当温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短暂的诧异后,起身朝里面张望一眼,“怎么是你?我要见时温宜!“
几乎是同时,温宁也望了一眼人群。
巳时已过,那人怕是不能来了吧。
温宁收了收心神。
楚慕白这等奸诈小人属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让他缓过来,只会更为难缠。
不能再等了!
和离之事今天必须有个结果。
“签了和离书,你绑架家主的事,时家便不追责了。”温宁命人把和离书奉上来。
楚慕白恼羞成怒,投来阴狠的目光,“想让我签和离书可以,让时温宜亲自和我说!你没这个资格!”最后一句话是他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不大,是专门给她一人听的。
楚慕白抽出荆条丢去一旁。
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
“这夫君是犯了多大的罪啊,跪了好几个时辰,却连自己的夫人见一面都不让。”
“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要和离,也应该让人家夫妻当面把话说清楚啊!”
“是啊是啊!”人群开始一边倒,都在指责温宁做事刻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
楚慕白得意的盯着她的眼。
可那些言语早就伤不到温宁分毫,一世的磋磨,她早已练就出一身坚强的铠甲,那是最好的防身武器。
温宁冷眼寒眸看着比自己高出快两头的楚慕白,“你害了我阿姐,她现在下不了床,已经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你若不想和离,我和你之间就没什么可谈的。”温宁转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眸戏笑道:“我想楚大人等得了,你那外室估计等不了吧!”
“时温宁,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慕白瞪大眼睛。
温宁冷笑,“楚大人不是更应该关心何若兰的肚子吗?毕竟主母有权直接处置掉外室子。就算姐姐仁慈,放过那个孩子,就你那点俸禄,估计也养不活那两口人吧!”
楚慕白见大门就要合上,一急,叫住了她,“一半!我只要一半的产业,给了我,立刻签和离书。”
温宁心中暗笑:上套了!
“那我们就一起算算账吧!”温宁转回身,慧黠的双眸闪过一抹狡猾的神采。
楚慕白自是高兴的,他晓得时家,一方富户,就是一半产业那也是很大一笔数字。虽说远远没有达到他的目标,可眼下,弄一半是一半,至于剩下的,来日方长。
温宁一摆手,家仆抬着几口大箱子鱼贯而出。
楚慕白看着箱子,眼里尽现贪婪的目光,心想着,一会签和离书的时候,再多加两成,时温宁为了她姐姐一定能答应给他。
围在府门口看热闹的人见着这么多大箱子,两眼直冒金光,来围观的也越来越多。
温宁看造势差不多了,便开始下一步。
“楚大人与我阿姐大婚三年有余,今日缘分已尽,他要我时家一半的产业作为和离的条件。今天,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产业拢一拢,大家也好给做个证!”
众人纷纷来了兴趣,紧着往前凑,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这条路便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后面一处角落,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一只宛如玉雕的手,撩起了车帘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