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袭
七株土灵精可以卖出一百四十块下品灵石，足够换一本功法供古灵易使用。
出于谨慎考虑，功法不能自己亲自去买，需要一个中间人。
谁不但可以接触到青玄阁，又能被自己完全信任呢？
古灵易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同乡后辈——
薛华！
他是杂役弟子，在青玄阁工作，为青玄阁中的内门弟子、核心弟子打理生活起居。
便是他了！
古灵易很快做好决定，明天夜里将这七株土灵精出手，后天便让薛华去交易功法。
另外，古灵易还需要一本关于灵植的书，他要积累相关的知识，否则以后只能任回春堂要价。
……
第二日，夜。
此夜无月，阴云密布。山路旁的枯树上落了几只乌鸦，发出阵阵鸦鸣。
古灵易背着七株土灵精，沿着山路，向回春堂走去。
四野一片昏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只有路边草丛里的一些萤火虫，发出荧荧微光。
冥冥之中，古灵易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吞了吞口水，继续走着。
恍惚中，他听到身后的密林里传出几声哀嚎。
回头，却发现一切平静如常。
往常走夜路时，他都会困扰于活跃在草丛中的各种飞虫，其中有些颇具毒性，令人忌惮。
但今天，山路上的一切都万分平静，没有鼠兔忽然窜出，也没有蛇虫暗中潜伏。
这条山路叫“景”，是百余年前，青木峰下的景氏一族为上山求仙问道开凿的。
那时的青木峰，据说比现在要险峻万分，开凿山路，自然死了不少人。
沧海桑田，随着天玄宗影响力的扩大，景氏一族被完全驱逐出这片山域，这段历史也逐渐被人遗忘。
但最近，却听闻有宗中弟子在山中挖出百年前的残骨，不知是否与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景氏一族有关。
我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些？
古灵易感觉有些不安，而后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希望早些到达回春堂。
这时，在山路的一个拐角处，传来了几声开凿岩石的声音。
“锵！”
“锵！”
莫不是幻听了？
古灵易搓了搓耳朵——锵锵声依旧。
咕噜。
他吞了口口水，而后小心翼翼地向着拐角走去。
越近，声音越大，也越清晰。
细听之下，却不似铁镐敲击，而像是刀剑劈砍。
“锵！”
“锵！”
金属劈砍岩石的声音越来越大，古灵易也终于走到了拐角。
怀揣着一丝忐忑的情绪，古灵易转过拐角——
空无一人。
锵锵声戛然而止，仿佛不曾有过一般。
“呼……”
长吁一口气，古灵易感觉是自己在吓自己。
这时，一阵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沁入古灵易的后颈、脚腕和腰间，令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嘶……这种感觉真不舒服，赶紧到回春堂去，免得再疑神疑鬼。”
古灵易加快了步伐，沿着山路向回春堂走去——
又到了一个拐角，古灵易没有在意，迈着步子转了过去。
“砰！”
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古灵易向后摔去。
抬头，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衣着破烂的男子，手持一剑，立在面前。
男子立的笔直，头却是斜扭向一旁，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他的剑，在浓墨般的夜色中发着淡绿色的微光，映照出剑身上的细密纹路，定是不凡。
这人，有点古怪。
古灵易看向他，默默起身。
之前是他在劈砍岩壁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古灵易鼓起勇气问到。
闻言，男子机械般地扭动着头颅，看向了古灵易。
他的双眼如他手中的剑一般，在黑夜里发着炬火般的绿光，犹如豺狼，宛若虎豹。
古灵易被他盯得发怵，身体向后退去，想要趁其不备，夺路而走。
“我……在这里做什么？”
他终于是说了句人话。
古灵易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下：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我……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而痛苦，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双手如爪按在头颅之上。
“呃哈……呃哈……呃啊哈哈哈哈……”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而后忽然变得癫狂，笑声不止。
古灵易萌生了退意：是人，却疯了——还是不要理会他了，先走为妙。
“我是谁？你是谁？谁身上有东西？是你！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晃晃悠悠地向着古灵易走去，语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模糊。
大感不妙，古灵易迅速转身，沿山路小跑而去。
这时，一道寒意从背后袭来，是一道剑光，古灵易尚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滚落山坡。
背上装土灵精的包裹被斩碎，顿时整片山路上药香弥漫，灵气环绕。
古灵易的后背被撕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里面渗出的鲜血很快便浸染了后背。
“好痛！”
跌跌撞撞地起身，正欲继续逃跑，身后却再没了动静。
回头望去，山路上弥散的灵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持剑男子也不知去向，只留有地面上的几滩殷红鲜血。
不见了？
赶紧走！
古灵易即刻向着小院跑去，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回到家，背上的剧痛彻底爆发，古灵易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他在山路上做什么？
为何伤我？
他是谁？
一系列疑问盘绕在古灵易心中，但他来不及去得到答案，便昏迷了过去。
……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回春堂中，身旁秦瑶正为自己擦着背后的伤口。
药酒擦过伤口，激起一阵刺痛，古灵易不禁面目狰狞。
“别动，忍着点，你伤口很深。”
秦瑶轻轻拍了拍古灵易的脑袋，轻声细语道。
“我怎么在这？”
擦完药，包扎好伤口，服用了回春散后，古灵易向秦瑶问到。
“问他吧。”
秦瑶小嘴一撇，指了指堂中坐着的一个男子。
是吴之远。
“吴师兄！？”
古灵易很是惊讶。
“醒啦！我今早喊你去抄送书文典籍，发现你倒在一片血泊中，便把你背来回春堂——小命还挺硬，这都不死。”
吴之远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语气还是那般古怪，最后还损了古灵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