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大的胆子
冯奇和王全分了工。冯奇带十人去客卿院，王全带五人去后面丁勇院。
本来冯奇是希望王全去客卿院的，但不等冯奇开口，王全就先说了自己要去丁勇院。说这案子的主办是冯奇，主攻也该是冯奇，不敢跟冯奇争功劳。
冯奇还能说什么，他明白这是王全的好意，可他心里却真不想面对一名方士，他总觉得还是稳稳当当的去抓那个叫常宇的家丁最合适他。
但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冯奇客气推诿了，当即便跟大案司的人定了详细计划，一行人一前一后直接走圆巷避开街上耳目，分两拨前后夹在赵家大院的正门和后门。
咚咚咚！
“谁呀？”
“捕房！”
门里房门还以为是来找正在家中做客的捕头郑明远的，于是心里嘀咕着对方语气太横，一边打开正门，却没想到迎面就是一把刀子，贴着他的脖子顶在下巴上。
“别出声，不然把你脑袋切下来。”
说话的是一个三角眼的汉子，手里一把解手刀吓得赵家房门差一点尿裤子。同时牙关打颤的微微点头不敢出声，还以为这是遇上劫舍的贼人了呢。
可等着鱼贯而入的十几人，房门惊疑的发现一名年轻捕快的身影，并且其余人全是全副武装的官差袍服。
这是要干什么？！
被拖进了门边茶房，那三角眼继续顶着刀子发问：“客卿院现在住着几个人？小声的回答我。”
“住着三个人。”
“名字，来头。”
“两个姓陈一个姓周。两个姓陈的是前年来家里的武师，是两兄弟，一个叫陈仓一个叫陈寅，平日里训练家中家丁，也教家中少爷们武艺。
那姓周的是今年年初才过来的。不晓得来历，不晓得名字，寻常跟家中三位小姐走得很近。”
“跟小姐走得近？是男是女？”
“是女的，看年纪差不多四十岁上下的样子，除了跟几位小姐接触，寻常时候都不出小院的。”
听到这里，冯奇插话问道：“常宇此人你可认识？”
“小的认识。”
“知道常宇寻常跟的那位赵家人吗？”
“跟的五小姐，是五小姐的亲随侍卫。”
“五小姐叫什么名字？院中几个侍女？”冯奇感觉自己已经接近案子的关键地方了。如此快刀斩乱麻的确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这才几句话，之前还悬而不知的事情瞬间就开始清晰起来。
房门害怕极了，他能感觉到拿刀子顶住他脖子的那个三角眼似乎很想一刀子捅进去，那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样。于是听到冯奇的问话根本没多想，一股脑就往外倒。
“五小姐叫赵茜，是二爷跟正房夫人生的女儿。今年刚十六岁。五小姐院子里有三位丫鬟和一个伴读侍女。”
“这些人都在院子里吗？”
“伴读侍女晴儿不在，说是返乡了。”
“什么时候走的？”
“上月初五还是初四我记不太清了。大爷，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就是一个看门的，我什么都不晓得。”
冯奇摇了摇头，这房门光是记忆力就不一般，不然根本记不住赵家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更不会晓得某一个院子里的人增减。换言之，没个好记性还干不了房门这活。
“绑起来，嘴堵上。去客卿院！”冯奇没多的要问了，让人将这名赵家房门绑起来不至于通风报信或者跑路。然后领着人一路避开赵府的进出主路，走的下人们寻常走的偏道直扑客卿院。
但行踪也没办法一直瞒住。
刚进客卿院就有几名孔武的家丁看到了，手里拿棍棒就冲了上来想要拦阻。
“不用废话直接拿下！”冯奇谨记着郑明远交代的“从速、非常规”原则，一抬手就让手下大案司的高手出马。
嗖嗖嗖一阵飞蝗石打出去，四名家丁直接就被击晕倒在地上。
“快！把甲字号东房围起来！”
房门说了，那个姓周的客卿就住在客卿院的甲字号东房里，今日并未外出，也没有去后院赵茜的院子。
不过即便一路上冯奇等人已经很快很注意了，但消息还是走漏了，至少客卿院里已经先一步有人在喊“拿贼”了。
不等一行人将那甲字号东房给围住，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裙的女子已经先一步走了出来，并且周围还有五六名拿着短刀或棍棒的家丁，以及两名穿着武士袍拿着长刀的武师。
“县衙捕房拿人！闲杂人等速速退避！违者同罪论处！”冯奇高举令牌，扬声呼喝，同时他身边的十名大案司的高手已经扑了上去。在场的就一个女子，并且还是穿着房门说过的红色长裙，不是那姓周的疑犯还能是谁？
不过出乎冯奇意料的是他的高声呼喝并没有能喝退围上来的赵家家丁，相反还激起了对方眼里的凶光。特别是那两名穿着武士袍的武师，已经抽刀迎着十名大案司的高手冲了上去。
这是要干什么？
这赵家是要造反吗？！
瞬间冯奇感觉自己似乎来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原以为这是赵家个别人的凶杀案子，但现在看来似乎赵家的案子还不只是一起凶杀案，这是连衙门官差都敢杀了？！
不等冯奇下令，大案司的高手反应更快一步，手在腰间一摸，已经挂上弦的手弩就到了他们手里。
这种手弩虽然比捕房的双手弩具小得多，一次只能击发一支弩箭，但威力却一点不差。
扬手便是十支劲弩激射而出。目标除了当先的那个红裙女子之外，还有扑过来的两名武师。
至于周围拿着短刀棍棒的五六名家丁就只能让冯奇去应付了。
冯奇很是紧张，但他的手上动作却不慢。绞盘上弦，填装箭矢然后瞄准周围的家丁。
“你等找死不成？赵家的案子跟你们这些下人何干？何必自寻死路？”冯奇一边继续扬声威胁，一边往墙角退去。
此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红裙女子说话了：“此地已经暴露，杀了他们之后速速撤走！”
“是！”院中家丁纷纷应道。
同时，冯奇心知不好，手中弩具也不再只是端着，机括砸下，三支弩箭劲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