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丧失理智
“来吧，夏尔，请吸食我的血液吧，真的很美味哦，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幻琴踏过魅魔体内流出的汩汩血浆，朝夏尔漫步走来。
当她的脚尖碰到了血时，那些血连同魅魔的尸体，竟然统统迅速凝聚，变成了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
幻琴站在玫瑰中央，将头微微往另一边摆侧，将纤细脖颈更大的横截面完全暴露给夏尔，那副任君采撷又略带挑衅的表情疯狂的刺激着夏尔的胃口。
“夏尔，对我们血族而言，吸血是比性更刺激的行为，当吸血时，脑内会分泌包括多巴胺，催产素，后叶加压素以及肾上腺素，这其实就和毒品相差无几哦，你不敢吸我的血吗？”
“我……”
夏尔吞咽着口水。
作为人类的底线在不停告诫夏尔，绝对不要做出违背人类的行为。
一旦吸血，像野兽一样用牙齿撕咬猎物的血肉，到时候他也将不再是人类了，他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血族。
夏尔紧闭双眼。
血的味道又太过诱人。
刚刚吃了早餐，肚子还是很饿，牙齿刺入雪白的肌肤后，品尝宛如花蜜的血液，到底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想必，那样的体验足以让夏尔忘却一切。
“不想尝尝我的血吗？身为你的长亲，我的血对你来说应该是难以拒绝的才对，但你却迟疑了。”
“我吃正常人类的食物就行，吸血这种事太不斯文了，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嗡嗡乱叫的蚊子才会吸食人血。”
夏尔皱了皱眉。
“也就是说，你还是想保留作为人的底线？你仍旧在排斥成为血族这件事？”幻琴面露一抹愠色，“夏尔，你无法拒绝的，在转化为眷属的过程当中，你体内作为人类的血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你体内流淌着我的血。”
“容我拒绝。”
“你不肯吸我的血，不肯用你的牙齿，划开我蒸糕般细嫩的肌肤对吗？”幻琴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算了，我也早就预料到你不肯吸我的血，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无论是作为祁笙箫的你，还是作为夏尔.斯维里的你，我都了如指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做好了万全的手段。”
幻琴重新转向刚才从魅魔那里购买的粉色药剂。
“等等，住手！”
刚才嗅到了漏出来的一点药剂味道，夏尔就差点失去理智，变成野兽。
如果，幻琴将粉色药剂完全打开的话，夏尔想都不敢去想到底会发生什么。
终究还是太迟了。
幻琴已经用手再度拔出了水晶瓶的木塞，她的眼眸彻底幻化成了爱心的形状。
玫瑰藤蔓也从四面八方缠绕住夏尔的身体，使其无法挣脱。
“夏尔，无论你以什么样的心情吞下我的血都无所谓，你只要吸我的血就好，我正是为此而生的。”
粉色药剂被泼洒在了夏尔的身上。
方才最后的理智也被彻底消除。
饥饿与口渴。
仿佛身处无尽沙漠的濒死之人看见了久违的绿洲，幻琴敞开海纳百川般的拥抱，好似女神在迎接她的信徒那般，等待夏尔的光临。
“住嘴，你不是畜生，你是人！”
夏尔想要告诫自己的肉体停下来。
可是，视野已经变成了猩红色，他的肉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先是挣脱了缠绕住四肢的玫瑰藤蔓，然后将幻琴羸弱又纤细的娇躯扑倒在红色地毯上。
尖锐的牙齿刺入幻琴雪白脖颈的那一刻，幻琴似乎短促的因为疼痛而蹙了一下眉，但很快，疼痛也转化为了无穷无尽的乐趣，她不退反进，用双臂与双腿环绕住夏尔的身体，似是在安抚一只失控的野兽。
“吸吧，再多吸一点我的血！这样一来，你就更加离不开我了。”
不久之前，幻琴在夏尔的脖颈处留下了醒目的咬痕，现在，夏尔也在同样的地方给幻琴留下了咬痕，名贵的哥特洛丽塔黑裙，就好似是一块破布被撕烂。
血！
更多的血！
还有爱！
肉体不受控制的行动着。
“住手，疯狗！”夏尔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拔出了染血的牙齿，“你作为人类的尊严，绝不该在这种时候丢弃！”
但是，血的味道一旦尝到过一次，就再也无法拒绝。
“哈哈哈哈！”
夏尔捂着他那头略微卷翘的茶色自来卷，如同悲鸣般疯狂大笑。
血与爱疯狂的在此刻交织为了一体。
从红色的地毯，挪移到沙发，再到长桌，他们好似是探戈的舞者，像是要将彼此缠绕到窒息的蟒蛇，忘乎所以到世界走向末日只剩彼此。
稚嫩的身体却又异常绝美。
她正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引导夏尔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
无论是吸血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事情。
夏尔时而陶醉其中，时而又恢复一点理智，他的拳头因为对自身不争气的愤怒而重重锤击墙壁，指骨昧咔作响，每当这时，幻琴就又会命令女仆人偶递过来一瓶新的粉色药剂。
大脑时刻处于半梦半醒的恍惚叠加态中。
他想回到帝国。
可是，在某一时刻，夏尔觉得自己距离帝国的疆土，距离自己的家乡已经越来越远，远到堪比光年的距离让他望而生畏。
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他心说。
他凄厉又愤怒的咆哮，但很快，又被时而在下，时而在上的银铃般清脆高亢的笑声取代。
幻琴在笑。
“再也不会放开你了，竟然吸了我这么多的血，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小馋猫呢，不过没关系哦，我会好好满足你的，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夏尔就犹如喝醉了一样。
浑浑噩噩的沦为幻琴的伴侣，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他对人类的食物越来越不感兴趣，整日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精神领域当中，他是俘虏，他很快乐。
帝国的死活已经与他无关紧要了，除了幻琴之外，夏尔已经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傻笑。
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时间。
一阵惊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宫廷细身剑刺穿了夏尔的心脏，而刺穿夏尔心脏的人，是一个拥有黑发，但五官和夏尔完全一样的青年。
他戴着一副残破不堪，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他遍体鳞伤，灰尘扑扑，穿着宽大且有好几个显眼布丁的校服。
他是祁笙箫，也是转生之前的夏尔.斯维里。
祁笙箫怒其不争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夏尔，像是在无声质询——你曾经原来只想成为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人吗？
“你睡醒了？”
床边，幻琴甜甜的问道。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夏尔嘀咕道。
那场梦，差点让他忘记了要守护的东西。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