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北方长城
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上。
计炎领着百余人的队伍，向着北方长城境内赶去。
随着队伍远行的时间渐长，路边渐渐有了雪迹，白茫茫的一片，少些许生机，多了一抹死寂。
呼啸的寒风穿过山间，携着雪花，落在这支远征的队伍里。
咯吱——
踏过厚厚的雪地，队伍停靠在了一处山脚。
很快，炊烟袅袅，周遭多了一丝暖意。
“胡老哥，问你件事。”
山脚下的一处空地上，计炎端着一碗肉汤，用肩膀靠了靠身旁的胡豪。
“有什么事？你说便是了。”
胡豪啃了口干粮，就着肉汤，呼出了一口白雾。
“你是知道我的，走上武夫这条路，实在是被逼无奈，属于是半道出家。”
计炎说着，顿了顿：“我以前在老丈人那学医时，听老丈人说，学了医，就不能入武夫这一行了，否则格物多了，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事情。”
“哦，原来你想问的的是这个。”
胡豪嚼着干粮，点了点头：“你老丈人说的不错，不过这句话不在我们这些人考虑的范畴内。”
“什么意思？”计炎好奇道。
胡豪耸了耸肩，指着后方的队伍道：“这队伍里，除了你，家中都是有着武夫传承的。”
“哪怕我们开了命门，想要在自然当中走出一条新的路，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因为我们的天赋太低了。”
随后，胡豪又指着计炎道：“你的这种情况，在我的老家，已经有数百年未曾见过了。”
“我们传承的卷轴上，多是一些‘牛’、‘狗’、‘猴’这般不入流的动物，可哪怕是这些不入流的动物，没有传承，我们想要格物成为武夫，同样是异想天开。”
“至于你，那就不一样了，你的天赋远在我们这些人之上，不然李将军也不会如此器重你。”
计炎颔首，“那么，格的物多了，到底会发生什么？”
“化魔。”
“化魔？”
“没错。”胡豪肯定道，“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连同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会毫不犹豫杀死的魔头。”
“当武夫走上化魔的那一步，实力会发生质的变化，上涨不止十倍！”
“原来如此。”计炎懂了。
大秦禁令的主要用意，还是防患未然。
毕竟化魔如果真像胡豪所说那般恐怖，怕是会死伤无数。
看着不远处的队伍，计炎又想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指着休整的队伍道：“胡老哥，我不是很明白，按道理你作为武夫，家中应该不缺吃穿，为什么会想着主动入伍呢？”
胡豪听闻计炎这么一说，哈哈大笑道：“我们武夫可不比你老丈人的交给你的传承，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武夫和普通人相比，很风光？”
“不是吗？”计炎反问。
在他的印象里，白晓作为双水村里唯一的医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武夫，虽说在职业上或许没有医者吃香，但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那你可想错了。”胡豪摇头。
“我们武夫不比术士和医者，相比这两类，我们武夫的数量是最多的，传承也是最多的。”
说着，胡豪再次指着后方的队伍：“比起普通人，我们有独属于自己的田地房产，身体上也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是你可能不清楚，风光的背后，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
“什么意思？”计炎疑惑道。
“武夫的传承，是需要透支性命的。”
胡豪接着补充道：“你没发现吗？这里除了你一个年轻人，都是一些早就成娶妻生子的老男人了。”
“我们不比术士和医者，我们武夫想要活的更久，必须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大多数的武夫，寿命不到普通人的一半。”
“所以我们必须早早的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最后几年的时间，入伍，寻求一个突破的锲机。”
胡豪说罢，苦笑道：“但大多数人也只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你看我们这一百多人的队伍，能有一个人活着回去，那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这样么。”计炎砸了砸嘴。
由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比较封闭，很多消息并不是共享的。
所以入伍的那几天，胡豪曾给他讲过一些关于武夫的基础知识。
在这个世界，武夫分为一到九品。
计炎分析过，和本土世界猎人等级的划分类似。
所以目前来说，他的境界是五品武夫，无限接近六品武夫。
而武夫想要提升自己，不像是猎人那般靠着注射试剂强化身躯。
武夫的道路更加坎坷，需要获得一种名为‘杀势’的东西。
这是胡豪知道武夫提升实力的唯一手段。
计炎看来，这种东西有些玄乎，没有一个实质的答案，很难定义。
而最容易获得‘杀势’的地方，则是军队，特别是在战场上。
有些人运气很好，就可能打着打着，就自我突破了，活着回去后，则是又可以苟活数年的时间。
或许成功突破的人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破的。
一切虽有迹可循，但更多的是靠运气。
“行了，时候不早了，该继续赶路了。”
胡豪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雪霜。
计炎颔首，随即下达命令，数百人的队伍很快便动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计炎所带领的队伍也越来越接近北方长城的境内了。
然而，也正是随着队伍的前进，路过的流民也越来越多了。
同时，路边多了些早已被冻死的骸骨。
“欸，每次打仗，最先遭殃的都是这些百姓啊。”
胡豪看着一个个背井离乡的民众，心情低落，不由的感慨一声。
计炎听后，深表赞同。
二人沿途遇到前来乞讨的民众太多了，一个个面黄肌瘦，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计炎在施舍食物的过程中，也逐渐了解到了北方长城内的近况。
和扑卡所说的一致。
这方世界带来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北方境内，为了抵御外族的长城，都被活活打断了数千公里。
战况异常的激烈。
翌日，傍晚。
经过三天两夜的赶路，计炎所在队伍，终于来到了北方长城境内。
“快，快去通知将军，人手来了。”
长城上，一名士卒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