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色即是空
余光吃瓜吃的正爽的王山自然没漏掉袁九一抽手的动作，这是嫌弃我领导太粘人啊。
他正色道：“主任。”
“怎么了？”周丽芳也是一愣，人袁老师问你话提我干嘛。
“袁老师下午有骑马的戏，您看？”
“我看什么我看，王山你怎么回事？”
“我不会骑马啊，也没人通知我要骑马啊，这么短时间也学不会啊。”袁九一在一旁解释，赶紧把锅给甩出去再说。
不会骑马没问题，会骑人就行，王山心中腹诽，解释道：“袁老师，不用您会，假的，道具马，您做动作就行。”
“哦，那就好。”
那就好？
王山倒抽一口凉气，瞧瞧袁九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道，狠人啊。
“王导，麻烦问下化妆室在哪，我去问问几点可以化妆。”
王山脸看向一旁。
“你到底怎么回事，老看我干嘛，我脸是指示牌么！”
可不就是么，没您指示我敢动么我，见周丽芳面色不善，王山心道不好，再待下去估计要挨骂，他连忙道：“主任，那我领袁老师过去，省的我说不清楚耽搁事。”
“去吧，总算有点眼力见。”
“唉唉，好，袁老师您这边请。”王山前走一步，弓着身子探手邀请。
“王导，您太客气了。”
袁九一有些受宠若惊，王山这动作明明是昨天招呼陈立国那一套啊，也不知道这人是吃错什么药了，这么狗腿。
“应该的，应该的。”
袁九一跟着他直行进院，往右边走，中间穿过一座垂花门，拐进一个小院子，到了化妆间。
“谢谢了，王导，我自己进去问就行，麻烦你了。”
“您在这等着，把工作牌给我。”
“……好。”
虽然觉得不是很熟的人这么热情不是好事，但袁九一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大不了晚上不接王山电话，不回短信，吃不了亏。
不一会儿，事就办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山特殊交代了，他没在化妆间的大厅，而是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坐的也不是凳子，而是有一个躺椅。
被化妆师交代12点半过来集合他就撤了，重新回到拍戏的地方。
现在拍的是于梦跟陈立国据理力争的戏，不知道是剧情设计还是日头太大的缘故，在陈立国虎目圆瞪之后，于梦腿脚一软，险些摔倒，然后又强行站住。
“好！过。”
“于老师演的好啊。”对讲机里传来声音，继续道：“刚才那个趔趄太传神了。”
人群响起掌声，袁九一也跟着拍手，于梦演的确实好。
闲来无事，杨凌新台词还没写出来，他就在现场看拍戏，主要是看看男演员们是怎么走路的。
观察半天，他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穿戏服的演员们走路好看与否和年龄大小完全成反比，当然有个人瞧不出来，那就是皇帝陛下，人全程都坐着，没动。
正看着呢，手机来新新消息了。
“怎么一直不回信息呢？”后面跟着一个大怒表情。
袁九一往侧边看过去，太阳伞下面，于梦躺在躺椅上点着手机。
“不知道谁拿着你电话，就没回。”
“呦，这么细，心啊。”
这姐们怎么绝对故意的。
他不太想在聊天里跟人谈粗细问题，打字，东西什么时候给你？
刚准备按回复键，又给删了。
“东西”两个字似乎是安全了，也有点过于安全，都显得无耻了。
于是回复道，“细不细，你以后细品吧。”
看到这，于梦一口水差点喷了出去，怒点屏幕，“……能不能别在聊天上这么露骨。”
刚发过去，新的消息就又来了，“房卡什么时候给你？”
“靠，还发！”
【袁九一撤回了一条消息】
【袁九一撤回了一条消息】
手真快啊。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现在于梦看着自己的手机，俩人的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是“呦，这么细，心啊。”
确实细心，她回复道：“你先拿着，下午找机会给我。”
“1。”
于梦懂了，网上滑了滑聊天记录，全部删了，然后截了个图发过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截图，袁九一懂了，也原样发了回去，色即是空么。
“谨慎，适合长期发展。”
把手机塞进包里，袁九一继续看人走路。
中午饭点，他没去领盒饭，王山亲自送过来了，标准跟昨天一样。
打开封的很严实的餐盒，观察着颇为丰盛的午餐他有点下不去嘴，心里直犯嘀咕，今天自己可是没跟陈立国对戏啊，待遇也忒好了点吧，没加料吧。
刚巧自己旁边不远坐着皇帝陛下，胸前垫着塑料袋，腿上也垫着塑料袋，正准备拆饭盒呢，让皇帝陛下帮臣子试试饭菜有没有毒正合适，也符合新杨凌的人设么。
“陛下。”
不知道对方叫啥名，袁九一走过去喊起角色名。
“老师，别这么喊，我叫冯迟。”
冯迟站了起来，塑料袋随风飘扬配上闪光的皇帝服装，看上去特喜感。
他个子不高，感觉不到1米7，比袁九一低好些，还是个娃娃脸。
“冯老师，就你一个人啊，你助理呢？”办事前懂得拉拉家常，套套近乎，要不然太生硬。
“我刚大二，没助理。”冯迟抬头瞧着袁九一，长的帅，看上去还特有气质，说话也口吃清晰，第一感觉就是演员，而且年龄不大，应该是戏剧学院的师兄。
“哦，大二？学表演的么？”
“嗯，京城戏剧学院的，暑假来剧组找找感觉，挣点零花钱。”
得，
袁九一手里的饭送不出去了，大不了吃完饭拉肚子呗。冯迟比自己年龄小，勉强还是学弟，个头也差那么多，不忍心下手啊。
“老师您叫我有事？”
“没事，没事，就吃饭搭个伙。”袁九一把自己的马扎让给他，说道：“戏服脏了容易挨骂，你坐吧。”
“哎，谢谢。”
袁九一席地而坐，比冯迟低一点，两人都能互相看到对方的盒饭。
袁九一看着冯迟的炒土豆丝，想吃。
冯迟看着袁九一的爆炒羊肉，想吃。
哎，各自心中长叹一声，埋头苦吃，如同爵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