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选择
“感谢。”杨林道。
“谢谢你。”得救后的林心焱也说道。
马正峰和霍仁杰本来就认识，既然马正峰是能力者，霍仁杰也很大可能是。
霍仁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说：“没什么，你的命好罢了。”
“他的能力是时间静止两秒，但仅限于独立空间之中。”马正峰解释道。
杨林思考片刻后，说：“我有一个问题，明明是时间静止，为什么我们还能动？”
“因为，这是规则世界所赋予的能力，只对规则世界有作用，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无妨。”霍仁杰冷静地回答道，往后，他不会再帮这群人。
听到这个回答，杨林已经可以确定，刚才的关程是属于规则世界的产物，真正的关程的确已经死了。
若是关程本人，那么进门的顺序应该是关程在前，林心焱在后。因为时间静止，他被定在了原地两秒，顺序自然就发生了调换。
可是这里就有一个新的问题，死了的关程被规则世界的关程取代，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我们身边，而死去的隋宁和何兰却化身为鬼，追杀我们。
如此不合理的原因是什么？
还有一个点，一起进门的关程并没有我们一起，现在只需要再次打开刚进入的房门就可以确定，分支是否具有随机性。
因为谁也不知道鬼是否能穿越不同的空间进行追杀。
杨林往后握紧门把手，他想打开门，印证自己的猜想。
马正峰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说：“杨林，你干什么？”
“验证真理。”
门打开了，漆黑一片，没有宫殿上方微弱灯光，细听还有河流的声音，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了人头喷泉广场，而且这道门离人头喷泉很近。
理论得证。
关上门，杨林问道：“马叔，这里你之前是否来过？”
四个人现在待的地方，有着仅次于安全屋的亮度，没人知道在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光源从何而来。整个房间也小到只能容下三十个人左右，前后各一门。
马正峰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来过。”
霍仁杰走到对面，打开了另一扇门。
星辰？霍仁杰愣了一下。
门外是满天繁星，除此之外，他看见了一栋栋古堡呈几何图形的形状分布在整片星空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发现他们正处于古堡的最底层。
这里有着无数多的古堡，每个古堡都有七个人，他们都在努力的破译规则，只为活下去。
杨林等人也看到了门外的场景，“看来不止我们七人。”
霍仁杰关上门说道：“走吧，我们只能原路返回。”
四人再次推开了刚进的门，这次他们四人来到了人头喷泉广场。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广场迷雾缭绕，能见度极低，所有人也在不知不觉间走散。
什么情况？人呢？明明刚刚还在一起。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霍仁杰，“这迷雾能屏蔽人的感知？”
在广场的四个角落，他们彼此呼喊，可是没人能听见，除了自己的灯光外再无其他光影。
林心焱内心有一点害怕但依然在摸索着，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吹散了她这里的迷雾，映入眼帘的正是她第一次进入的酒店前台。
那只女鬼还在。
“你来了。”女鬼开口道。
“这里没有变。走之前的腐败迹象，好像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停止了。”林心焱用手电照了照周围，淡定地说：“我不是来了，是被你带来了。”
没有回答。
说实话，第一次来到这个规则世界的确有点恐惧。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她已经清楚得差不多了。
弱肉强食，她一直都认为这个法则是世间真理。
林心焱自顾自地说：“在不久前，我差点死去。这也是个强者生，弱者死的世界。短板可以规避，但不能避免，我很喜欢。”
这里没有其他人，她可以放肆地展现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想出去。”女鬼对她说的都不感兴趣。
“你本就属于这里，那你还想去哪里？”林心焱很乐意听。
“去往你们的世界。”
“理由，方法，代价。”林心焱明白不会这么简单。
“我是这个规则世界，最早诞生的智慧生命。这个世界在过去一段时间不停地有人类这种生物进入，但至今没有人类走出。”
“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接触你们人类，到后来变得向往人类世界。离开这里的方法有两种：第一，让我取代你；第二，你活着出去，让我作为你的能力存在下去。”
“第二种方法的代价是……你的身体会慢慢被我所侵蚀，这种侵蚀会在任意规则世界内停止。”
林心焱低头思索道：“阻止侵蚀的方法只有一种吗？”
“目前看来是的。”
这时，林心焱抬起头，露出一抹不言而喻的笑容，“这么说来，你的去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
“是。”
“这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决定。”
女鬼机械地回复道：“在规则世界底层逻辑允许的范围我都可以回答。”
“第一个问题，还有没有像你这样的存在？”
“有，但智慧程度远不及我。”
“第二个问题，你们是否能取代其他人类直接离开规则世界。”
“不能，需要被替代人破译规则，或者其同类破译规则带领离开。”
这样一来，规则世界存在生物且拥有一定的智慧，当智慧达到一定的高度会尝试离开规则世界，但受规则世界所迫，不能自己破译规则。
“第三个问题，代替人是否能完美继承被代替人？”林心焱其实是想问关程的情况。
“替代人会拥有被替代人一切，只会丢失被替代之前的一段记忆。”
一切更能说得通了，也再次符合了关程其实早已死去的事实。
“替代人的方法是？”
“无法回答。”
林心焱有些失落，“最后一个问题，你会给我什么能力？”
“无法回答。”
这也无法回答？林心焱开始有点犹豫。
一旦答应带她了解人类的世界，也就意味着每一次有新的规则世界出现，她都要进去，在拼命中减缓侵蚀。
规则世界为什么出现尚不能知，眼下除了减少人口和增加能力者没有其他作用。或者说，在不进入规则世界的前提下，这对我自己本身并不构成太大威胁，但带走它，一切都会不一样。
至少我有选择权。
但……这仅仅只是当前的冰山一角呢？
心理建设什么的，都把它扔到脑后！既然世界在变，那人也要抓住机会。
林心焱斩钉截铁地说：“我会活下去，也会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