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开大队，一片废墟
走出山林，回到家都快天黑了。
在山上呆了一个下午，挺长时间。
她不知道的是，村民们听谭婶子说起已经见过她了，真的恢复了正常，很多人都结伴敲了她家门，就是想见一见，可惜的是她上山了，不在家。
“小主子，欢迎回来。”
大樟树树叶沙沙的响着，这让慕叶寻感到窝心。
她放下背篓，笑着打了个招呼；“樟树爷爷，我回来了。”
这样的感觉很好，有人回应，不管是不是人，都让人觉得温暖，而不是冷冰冰的一室空气。
慕叶寻看了看夜色，再等一会天就要完全暗下来了。
她从刀刀图鉴里拿出一袋奶粉，五个白面白头，拧着就去了大队长家。
也是昨天晚上，更新了才显示出名字‘刀刀图鉴’。
看着屋内点着灯，紧闭的院门，走向前敲了敲：“咚咚，队长叔婶子在家吗？”
乔建国端着饭，正吃着呢！听见了敲门声，对着一旁的小儿子说道：“去看看是谁来了。”
可饿死他了，今天一整天都忙着在公社打听情况，听着上级的训斥，玛德，就因为季家的事情。
季家儿子当上团长，也就他们村的名声好一点，实际的好处，谁也没见着，现在反而因为他家的事情，今年的先进大队是指望不上。
“慕姐姐，你真好了呀！”
慕叶寻看着开门得乔云涛，大队长家得小儿子，今年十二岁了，是为数不多不叫她傻子的人。
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呢！大队长在家吗？”
乔云涛笑着打开门，一边请人进来，一边说道：“我爹在家，刚回来一会；爹，是慕姐姐，她找你。”
乔建国早就听见了，咽下嘴巴里的饭，走出房门来到院中。
正好看见自家媳妇，从厨房出来。
慕叶寻看着出来的人一一叫着：“队长叔，秀兰婶子。”
朱秀兰着她的手拍了拍；“好了就好，以后呀！就好好的在村里生活，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人，走了更好。”
她是真的有点心疼这闺女，天天被那一家子，逼着满公分，没有一天休息的。
乔建国咳了一声，呵斥道：“老娘们，乱说什么呢！”
她看见秀兰婶子，直接白了大队长一眼，呛声道：“哪里乱说了，就那一家缺德的玩意，离了他们，小慕又能干，生活还能差了去。”
乔建国也知道事实确是如此，可是他们毕竟办过酒的，是夫妻俩。
“小慕，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农村里都睡得比较早，天一黑就躺床上了，煤油灯能省则省。
慕叶寻把手上的东西，塞进秀兰婶子的手里说道：“队长叔，我是来找你开介绍信的，还有离婚证明，我要去找季国豪，有的事情总要解决的不是。”
朱秀兰看着突然塞进手里的东西，正想还回去，就听见慕叶寻说的话。
忍不住的说道：“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去安全吗？反正你们只是摆了酒，又没领证，一张证明应该不要紧吧！”
慕叶寻摇了摇头说：“婶子，咱们农村的多少没领证，但是只要摆了酒的，在别人那就是夫妻；不管怎么样，我是要去找季国豪说清楚的，就算不一起过了，也要说的明明白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是......”
秀兰还想说些什么，被乔建国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是要去说个明明白白的才好，介绍信跟证明我给你弄，在外要注意安全；要是实在离了，没地方去，就回来咱们大队，只要努力点，总有一口吃的。”
不愧是当大队长的，有的事情就是看的明白，这慕丫头可不是从前那啥样，这次去找季家的，应该不止是说明白离婚那事，说不定季国豪都要受处分。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本来今天还想打电话给季家说说的，被上级逮着就是一顿训斥，他也没那心情了，谁让老季家不做人呢！
“谢谢队长叔。”
慕叶寻很感激大队长，有的大队会包庇自己队里的社员；如果碰上那种的，介绍信都很难开到。
乔建国回房，去开介绍信跟离婚证明。
“你这丫头，这个拿回去，婶子家什么都不缺，倒是你，那一家子肯定没给你留什么东西。”
朱秀兰说着把东西，往她手里塞。
本来就是拿过来给他们家的，她又怎么会再拿回去呢！
慕叶寻收回双手，背在身后道：“秀兰婶子，这就是我这个小辈的一点心意，可不兴给回我；要是这样，以后有事我都不敢上门了。”
听见她这么说，朱秀兰一脸的无奈，这丫头好了后，就连嘴皮子都利索了。
“你都这么说了，婶子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你等着我去看看你叔，弄好了没。”
“好，谢谢婶子。”
朱秀兰拿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屋子里。
乔云涛看着爹娘进了屋子里，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去小声的问道：“慕姐姐，你真的要去呀？”
他长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的公社了，连县城都没去过呢！
慕叶寻看着他，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云涛，你要记住，只有多读书才能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不要以为那些知青下乡就认为读书没用，你看城里招工的，哪个不是看学历。”
不要说这个世界了，就算是在之前的世界里，那也是要学习的。
乔云涛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他不太懂，但是不妨碍他先记着呀！
很年以后他都还记得，慕姐姐说的那句，只有多读书才能去更远的地方；所以他才能看遍，祖国的五湖四海。
没一会队长叔跟秀兰婶子就出来了，队长叔手里拿着一个空白的信封。
乔建国把东西递给她，叮嘱道：“回去再看，路上小心点；季家那小子，毕竟是团长了，要是实在......安全回来就行。”
“是呀！慕丫头什么都没安全重要，到了来信报个平安啊！”
朱秀兰忧心忡忡的说着，心里对着季家一家子骂骂咧咧的。
慕叶寻认真的听着，眼里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色，她知道队长叔跟婶子是为担心她，才会说这么多。
“我记住了，谢谢叔婶子。”
乔建国看着眼前的丫头，真心的听着，心里也涌起一股安慰，就怕那种嫌你啰嗦的人，还装的一幅好好的样子。
“回去吧！云涛小子，送你慕姐姐回家去。”
他扯过一旁的小儿子，吩咐着让他把人安全的送回家去，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慕叶寻摆了摆手：“叔，我自己可以的，就不用麻烦云涛了。”
乔云涛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说道：“不麻烦，慕姐姐我送你。”
她只好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叔，婶子我回去了。”
“哎！快回去吧！”
俩人目送着他们走进月色里，良久才回过身回到堂屋内，等着小儿子回家。
乔云涛看着她进了院子，关好大门才回家，对于从小长大的村子，就算是摸黑也能走到家，何况今晚的月色还不错。
回到家打开信封，才知道为什么队长叔要让回来才看，除了介绍信，证明里面还有十块钱。
慕叶寻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以后再回报一二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叶寻同樟树道别，拉上门就离开了这个呆了三年的大队，往镇上走去。
看见眼前这一片焦黑的土地，残垣断壁的屋子，慕叶寻的心刺痛着，这里有着她从小到大的完整记忆，与外婆的点点滴滴，如今都化为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