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水诡跑路不去湖里还能去哪?
“很有说法吗?江哥。”
老张从胖子背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江河没有回答,抬脚跨过门槛,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摆在坍塌土灶上方的黑色陶瓷罐子。
不出所料,原本其内黑漆漆,带着血色的气团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两道符还在闪着金光。
为了安全起见,江河并没有伸手直接吸收这两道符的强化点。
两张黄符贴的规规整整,其上字符并不相似,原本的江河,压根看不懂,但现在,倒是可以看明白了。
这并不是茅山治邪秘本上有的符箓,而是另一大道门体系的符咒。
正一天师三十六元帅密符。
虽然茅山治邪秘本上并没有这两张符的画法,但基本的信息,还是有的,毕竟这玩意很出名。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江河回头看向老张。
“你家这一脉,祖籍是江省的?”
“不是啊,地地道道的漠省人啊。”
老张摇了摇头,又不确定道:
“反正我爸是这么说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江河笑了笑,轻声道:
“估计,你爷爷是从江省那边来的,毕竟,除了那边,除了老张家,也没人能用这种手段了。”
说着,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下,江河指了指这两道符。
“水府斩怪杨元帅符,五雷执法毕元帅符。”
“正一道天师府的三十六元帅密箓,算是正一道相当出名,比较通用的符箓。”
“知道有什么用吗?”
胖子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这就你一个人懂,别卖弄玄虚了挂哥,直接说吧。”
江河对着胖子比了个中指,转而严肃道:
“水府斩怪杨元帅符,杨元帅,原名杨彪,据说是汉代的廷尉,就是执掌刑狱的主官。”
“在正一道中认为,杨元帅死后被封为地神,东岳十太保之一的阴帅。”
“察人诡,断凶顽,校牛头马首之类,制岩林水国之藏。”
“这张符,是专门斩水诡河怪的。”
老张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看着江河。
“所以,我用水擦了罐子……”
江河笑而不语,又指了指另一道符。
“这个更狠,不得不说,你爷爷真是下死手。”
“五雷执法毕元帅符,毕元帅,原名毕环,被称为雷部毕元帅,毕天君。”
“在正一道中认为,毕元帅被二郎真君击杀后,被姜子牙封神。”
“是传说中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麾下的二十四位天君正神之一。”
“负责催云助阵,这位大神,是雷部的。”
话音刚落,胖子惊叹一声。
“嚯!听听就觉得了不得,还跟二郎真君扯上关系了,虽然听着关系不太好……”
江河白了胖子一眼,轻声道:
“这道符,是杀伤性极强的雷符,驱邪、镇诡、杀诡……”
“这两道符相辅相成,以杨元帅符镇压,克制,以毕元帅符剥削,镇杀。”
“你爷爷估计是打算慢慢磨死这只水诡的,这水诡实力挺强,竟然能抗这么久。”
老张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
“爷爷从没和我说过这些。”
“修道之人,如果不能大成,五弊三缺常伴己身,你爷爷估计不想让你走上这条路,能摆脱五弊三缺的大能,太少见了。”
江河有些感慨的看着老张,轻声道:
“看你们后代兴旺,估计你爷爷是沾了寡和财吧。”
“我奶奶好像的确死的挺早……”
老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
江河低眉看了一眼灶台,余光却注意到了一块碎掉的灶台上,刻着特殊的符号。
“五岳山形?”
江河双眸一凝,沉声道:
“这块灶台碎片,原本是哪的?”
老张凑过来看了一眼,果断道:
“灶台正上方,我家以前做饭,经常可以看到这个图案的。”
江河叹了口气,胖子顿时抓紧棒球棍,一步上前,站在江河身边。
“老江,有问题?”
“我看看吧。”
江河取出手机,打开罗盘向门外走去。
“这个是……唯物主义罗盘?”
老张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江河,后者笑呵呵的挥了挥手机。
“时代在变化嘛,这叫辩证主义算卦。”
老张挠了挠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站在院子最中心,江河看着手机上的罗盘方位。
天池、八方、二十四山盘、六十四卦象、二十八星宿、三百六十周天。
仿佛一一化作虚幻的光影,自江河脚下延伸。
多亏来的时候强化了茅山治邪秘本,不然,这玩意还真看不懂。
开挂,还是有好处的啊。
缓缓转动手机,江河指到了厨房的方位。
而手机上的指针,也分毫不差的定格。
“坤位。”
江河揉了揉眉心,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的,这玩意也太凶了吧?到底是什么层次的诡?”
“难不成刚出门,就碰上个厉诡?”
胖子有些按耐不住的捏着棒球棍,追问道:
“什么说法啊,老江,别卖关子了。”
江河举起手中刻着五岳山形的碎灶台石头,轻声道:
“罐子压在土灶下。”
“以五行水火不容之意求困,以土克水之意求镇。”
“厨房间,桃木门槛柳门神,又加一重困局。”
“灶台上刻五岳山形,寓意重山关锁,厨房位居风水局坤位,寓意行地无疆。”
“上以山作艮,下以地作坤,上艮下坤,这是剥卦。”
“群山陷落,地动山崩。”
“主侵蚀,困顿,剥削,诸事不利之象,是十足十的大凶卦。”
“但用于镇压水诡,却再适合不过了,不仅重重克制,而且还有不断压榨削弱它的效果。”
“加上毕元帅符……”
江河有些咂舌,看向老张。
“狠……太狠了……”
“你爷爷就没想过让这水诡活,可能是没办法直接击杀,所以用了这种最狠毒的办法不断侵蚀,直至水诡痛不欲生,侵蚀至死。”
“非要形容的话,你爷爷可以说是早期的小刀剌屁股真神,想活生生剌死这水诡。”
“老一辈下手,真是毒辣啊。”
老张讷讷的挠了挠头,低声道:
“对水诡……没必要有什么怜悯心吧?”
“那倒是,老爷子是个很厉害的先生。”
江河点了点头,又道:
“这样说来,其实水诡出笼也不怪你。”
“镇压这玩意的核心手段,除了两张符,就是土灶了。”
“可惜土灶塌了,连柳树也枯死,本就拦不住这玩意逃跑。”
“你用水擦一下,也只是帮他恢复了一点力量,借机逃离,就算你不动手,估计也镇不了多久。”
“不过问题不大,老前辈已经镇压了这玩意很久,估摸着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凶了。”
“解决难度不高,你就放心吧。”
老张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闯祸了……早知道,我就用尿浇它了,反正怎么也是跑。”
江河脸色一尬,无奈道:
“你要拿尿浇它,我就不收了……”
老张嘿嘿一笑,又惊叹道:
“这么说来,我爷还是个很厉害的先生?”
“那可不,这么一听,可不小母牛踩着离心机倒立……”
“螺旋牛逼冲天!”
胖子笑呵呵的拍了拍老张的肩膀,感慨道:
“张哥,你要学会你爷个一招半式,那你现在……”
“也死老婆?!”
老张有些震惊的看着胖子,后者愣了一下,尴尬道:
“张哥你想法和你一样眉清目秀的……不过,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跃跃欲试呢?”
“胖哥,你看错了,我是玩纯爱的。”
“巧了这不是!”
胖子一拍手,一脸英雄惜英雄的样子握着老张的手。
“我是玩别人的纯爱的。”
“……那咱俩好像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啊,胖哥。”
江河无奈的看了二人一眼,转而轻声道:
“张哥,你们村子里有湖吗?”
老张连连点头。
“有的!江哥,你是说那水诡逃到湖里了?”
江河顿了一下,沉默再三后,还是忍不住反问道:
“不然……那水诡逃到土里去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张腼腆的笑了笑。
“我寻思,它刚逃出来,肯定是保命为主,整个村子里,就那一个湖,正常人一猜就知道他去湖里,太明显了。”
“要我是水诡,我就不往湖里跑。”
胖子好奇道:
“那你要是水诡,你准备逃到哪去躲着?”
“化粪池!”
老张一脸确定的看着江河和胖子。
“不仅没人能想得到,就算有人想到了,也不敢去抓它!绝对安全!无懈可击的老六点位!”
胖子和江河语塞了,沉默许久后,齐刷刷给老张比了个大拇指。
“张哥,你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