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祖安美食
林慎把外面世界的一些上古传说讲给了这些仅比自己小几岁的半大孩子。
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无他，他们十几年的人生都局限在黑巷和上面的交界集市区。
这儿又没有电视一类的跨洋跨大陆的信息传播形式。
即便是作为进步代表的皮城，也因为科技树歪了没有点亮便捷的通讯传播技术。
他们对于外界的信息来源，也要靠频繁进出皮城的商队等团体，或其他种族的人类、智慧生物来获取。
更不要说位于阴暗裂隙中的祖安人了。
当然，这一点对于缺少魔法力量的其他地区来说，也一样适用。
林慎从符文战争讲到班德尔城，这期间另外三人时不时插嘴问几句。
似乎难得被外面精彩的事儿打动，甚至有点儿向往。
虽然蔚很快就很轻微的叹口气。
他们连祖安都出不去，又何谈外面呢？
在几人闲聊的过程中，床铺发出翻身的响动，再传来几声虚弱的呼喊。
“蔚......蔚奥莱......”
是爆爆，她从昏睡中醒了。
蔚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到蓝发小女孩床前，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嘿，我在这儿。”
蔚小声道，探了探对方的脑袋，轻声问：“要喝点儿水吗？”
“......嗯。”
爆爆虚弱地微微一笑，费劲儿地点点头。
蔚起身拿水的时候，林慎走过来将配套的药瓶递过来，说道：“这儿还有抗感染的广谱药，一并给她吃了吧。”
“谢谢。”蔚小声道谢接过。
但林慎的声音被爆爆听见了。
虽然前日在上城区，林慎只开口说了几句话，可毕竟是用飞索球将她第一个逮捕的。
因此爆爆对这声音印象深刻，加上刚从高烧中缓过来还有些迷糊，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来抓她们的！
“蔚！快跑！他是那个......！”
因情绪过于激动和急切，她还未痊愈的身子承受不住，一阵眩晕感袭来。
“嘿！爆爆！没事没事，他算是一个好人。”蔚见状立马上前去安慰，“就是他带着药救了你。”
听了蔚所说的，蓝发小女孩还是有些害怕得蜷缩起身子。
经过刚刚那一番激烈的身体和情绪上的波动，她止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蔚按照提示倒出两片药，让爆爆服下去才慢慢缓和。
“再睡会儿吧。”蔚用相对干净的毛巾擦擦汗。
爆爆看自己姐姐还有麦罗、克莱格都在，他们对于眼前的林慎都未表现出惧怕和戒备。
才勉强缩回被窝里，然后小声发问：“范德尔呢？”
“他去处理一些要事了，放心，他是见你没事儿了才离开的。”蔚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
爆爆轻轻点头，在橘黄色灯光看似温暖地催眠下，渐渐发困睡去。
见妹妹睡去，蔚替她盖好毛毯，随后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
“天晚了，今天你没法回上城。”她走到沙发后面堆放杂物的位置，“在这儿将就一夜，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那里是一个临时的地铺，乱得像个狗窝。
林慎点点头，作为临时执法官，他可以因为扯淡的理由空缺一次。
但不能连续空缺两次。
皮城可不是公共厕所。
明天一早动身回去，还可以接口说昨天在交界区的集市喝多了。
他不是个例，皮城执法官的娱乐方式也不多。
只是很少有人敢在交界地喝醉而已。
“真是稀奇，咱们这儿竟然会有皮城条子过夜。”瘦猴麦罗耸耸肩，动作夸张的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
胖子克莱格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类似混合饼干的东西放嘴里大口咀嚼着。
“喂。”蔚走到林慎面前，勾了勾手。
林慎心领神会，起身跟在她身后。
“你们俩，好好在这儿看着爆爆，如果有什么事儿，就去杰利克的摊位找我们。”
蔚出门前戴上兜帽，给了他们一个小警告。
“嘿！给我们也带点儿肉回来！”麦罗一把接住刚抛出的弹跳球，提出要求。
另一旁的克莱格摸摸肚子，也抬头望向蔚。
蔚没有给出回复，打开门走了。
...
...
“这儿的空气确实不好，我建议你们得戴上防毒口罩。”
从福根酒吧后门出来后，闻到空气中这股湿霉和充满药剂的味道，林慎建议道。
“如果到了要戴面罩的时候，你恐怕得直接躺地上了。”
蔚跟林慎并肩走着，周围环境嘈杂，人来人往，还有争执打架的。
跟上城到点儿街道上就没几个人的情况不同。
祖安可是正儿八经的夜之城。
一直到接近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才会变少。
那个时候还在外面晃悠的，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下水道老鼠。
蔚带着林慎来到一个船型烤肉摊前，铁板炭火上正滋滋冒油的、不知名的动物腿部。
头前方的铁架上挂着数把不同造型的砍肉刀，还有跟人胳膊一样粗的章鱼腿。
一个似乎是从比尔吉沃特海域土生土长的蓝皮生物正挥舞着刀狠狠剁着各种奇怪生物。
这些是要售卖的肉类。
“杰利克，来两份混拼杂碎。”
蔚坐在摊前，熟练的挥手从那接近两米的蓝皮生物呼喊。
名叫“杰利克”的蓝皮生物颤抖着身子哼哧几声，刀剁得速度更快了。
很快，数种颜色不同的柔软生肉被浇上类似蜜汁的调料端上。
蔚拍了拍手上的灰，直接捞起一块蓝色花纹、类似三文鱼纹理的肉快塞进嘴里大口咀嚼。
“这东西就得趁新鲜吃，杰利克刚剁的。”
蔚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动手的林慎，催促道。
林慎低头看着这木碗里黄色、蓝色、紫色交界得如同颜料盘的“料理”。
摸着下巴简单思索了一下。
看这地点，似乎属于繁华街区？
那这料理摊说不定类似特色美食级的，普通人还不一定经常食用。
再看看蔚吃得狼吞虎咽的美滋滋模样。
林慎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刚好，他确实也饿了。
但没有筷子，只能用手。
捞起一块柔软滑腻，还带着拉丝粘液的蓝色肉块，小心送入嘴里。
入口，就是一股类似三文鱼的口感。
接着，酸辣感直扑鼻腔，随后又被橙色蜜汁的甜味儿中和掉。
还行，能入口的。
“所以，你是有什么目的呢？”
蔚三下五除二将一木碗的肉干掉，头也不回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