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征兵
时间缓缓推移，很快就到了三天之后。
关于燧发枪的结构，安奇始终没有成熟的思路。
关键在于燧发这个词，他猜想应该是一种发射方式。
但他尝试改进过几次火绳枪，均以失败告终。
除了现代枪械的击发，以及古老的火绳，中间还出现过什么？
安奇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将此事放下。
身为领主，他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
今天是公告说要征兵的日子。
在雷恩的努力下，消息早已传遍赤水镇。
太阳还没升起，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虽然这群刁民不太能理解全民皆兵的意思。
但不妨碍他们知道，卫兵的报酬远高于农夫。
唯一令他们不解的是：
为什么领主老爷要求他们暂停挖矿？
按照惯例，入冬之前，铁甲领的伯爵大人就会派人来收取矿石。
现在镇上存放的矿石还不够交付的量，到时候伯爵大人怪罪下来怎么办？
这群泥腿子并没有把征兵和停止挖矿联系起来。
他们在意的是来年的粮食问题。
今年秋收后，粮食最多能吃到第二年春天。
没有伯爵老爷的救济，他们要如何度过剩下的时间？
没错，这群刁民到现在还觉得，远在铁甲领的伯爵是个大好人。
如果没有伯爵大人，就没有他们餐桌上的黑面包。
“都给我精神点！”
雷恩早早便来到了广场，安奇还派出两个士兵帮助他维持秩序。
这群农夫和矿工毫无规矩，散漫地坐在泥土地上打着哈欠。
长期营养不良，又得干体力活，他们很难有充足的精力。
听到雷恩的要求，这群人勉强打起了精神，等待着新任领主老爷的到来。
“安奇老爷！”
安奇刚到广场，就看到雷恩这个胖子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嘴里喊得比亲儿子还亲。
雷恩显然知道他最该讨好的是谁。
安奇一手抵住雷恩的脑门，不然他怀疑这个胖子真能抱住他的大腿。
“来了多少人？”
“一千三百多，剩下的都在地里干活。”
眼下正是秋收的时间，也算正常。
但安奇并不满意。
“你，你，还有你，出列！”
立刻有几个士兵出列。
“雷恩，带着他们，把所有人都给我叫来！”
“老爷，这有些不妥吧……”
雷恩劝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这位领主老爷看上去脾气不好，但实际上挺好说话。
只是这次，安奇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我数三个数，一……”
不等安奇继续数下去，雷恩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小跑离去。
索伦跟在安奇身后，说道：
“老爷，耽误了收粮食，恐怕会出问题。”
安奇没有回头。
“我会给他们时间割麦子，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方式。”
赤水镇的种植方式和其他地方差不多，农夫们耕种完领主的土地后，还会在自己的地里耕作。
到了收割的时候，一家老小齐上阵。
但安奇不喜欢这种方式，太浪费时间了。
他要将劳动力集中起来，统一分配任务。
整整过了三个小时，雷恩才气喘吁吁地回来。
“老……老爷，人都来齐了。”
广场上的人头比起之前密集了许多。
农夫和矿工们颇有怨言，但不敢出声，小孩则探头探脑地看向安奇。
在士兵们的拱卫下，安奇站到高处。
他俯视着这群浑身肮脏的人，没有嫌弃也没有同情。
“我的领民们。”
他眼中不带丝毫感情。
“我的名字是安奇·格尔雷斯，从今天起，你们要将这个名字死死刻在你们的脑袋里！”
泥腿子们抬起头来，眼中全是茫然。
“我没有时间与你们废话，说实话，我也不觉得你们能听懂什么。”
“我只说一件事，从今天开始，18岁以上，40岁以下的所有人，全部都要接受军事训练！”
“今天，我将挑选第一批人。”
泥腿子们这才有了反应。
他们早就听说，只要接受什么训练，就能领到免费的肉粥喝。
不是平日喝的那种稀粥，而是放了蔬菜和肉干的，黏糊糊的麦粥。
喝上一碗，一整天都不用吃饭了！
刚才还有些怨言的，此时也投来希冀的目光。
安奇举起自己的右手。
“听清楚，这，是右手，如果我说举起右手，你们必须立刻，马上，将你们的右手举起来，我没有说放下之前，不准放下！”
泥腿子们纷纷看向自己的双手，有的成竹在胸，有的略显迟疑。
安奇没打算给他们多少时间，直接喊道：
“现在，举起你们的右手！”
少部分人刷地举起手来，更多的人则是在原地踌躇。
过了几秒，又有些人将手举起。
直到半分钟后，其他人才犹犹豫豫地将手举起。
举对的和举错的，大概三比二。
士兵们很快将人群分成两边，左边的人齐刷刷举着左手，右边的人则举着右手。
还有些受了惊吓，将手放下的，则被排除在人群之外。
安奇指着右边的人，说道：
“很好，无论是运气还是什么，但你们做对了。”
他又对左边的人说：
“你们做错了，但我不打算怪罪你们，你们起码听从了命令。”
“现在，把手放下吧。”
无论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些自信。
被排除在外的，则懊恼不已。
他们就算再蠢，也明白自己被淘汰了。
接着，安奇高举左手，继续喊道：
“举起你们的左手！”
这次，泥腿子们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不到十秒，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然而有一大半都是错的。
他们根本分不清左右，还以为一直举右手就是对的。
这次，安奇将举错手的全部淘汰掉。
又重复了两次举手测试，留下的人动作开始变得整齐划一。
即使是中世纪的人，由于缺乏教育显得呆傻，但不意味着他们是真的蠢。
如此简单的动作，练习几次后也摸出了名堂。
哪怕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起码证明这群人的学习能力算是不错。
最终，安奇留下了三百多人，让两个士兵带到一边开始了训练。
剩下的人有的怀着羡慕的目光看向幸运儿们，有的则将希望寄托在领主老爷身上。
但安奇并不打算挑选更多的人。
第一批训练的，需要脑子足够好使，否则连指令都理解不了。
等这群人训练出结果后，那些脑子差点的也应该能琢磨清楚左右了，到时候就能挑选更多的人。
不过被淘汰的，安奇也没放他们离开。
他还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