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手抖
“不知道？不知道就去死吧。”
林墨的目光冷冽如霜，语气平静，决绝冷漠。
“不！”
帮主夫人绝望的呼喊划破夜空，双眼猛地睁大，眼眸深处是深深恐惧。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爆发，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穿透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冻结她的灵魂。
一道刀气自三楼诡异射出，帮主夫人只觉得喉咙间那一抹温热在渐渐流失。
她微微垂首，视线恰好捕捉到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如同失控的花洒，自那被凌厉刀气无情剖开的喉管中肆意喷溅，残忍绚烂。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偌大的苟府似乎只剩下了血液潺潺流动的声响，低沉有力。
帮主夫人的喉咙流出殷红液体，宛如细流汇聚成河，蜿蜒而下，最终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小红花。
“滴答，滴答……”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刘师爷不断磕头认错。
“不要杀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歇斯底里地哀求，额头处流下猩红血迹。
这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从容狡黠，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林墨的刀尖轻轻颤抖，犹如死神的低语，直指刘师爷那上下起伏的头颅。
“不要！林小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杀我！”
刘师爷的声音沙哑凄厉，他拼尽全力叩首，面容扭曲得几乎变形，泪水混杂着恐惧绝望，肆意横流。
谁能想到曾经一言定百姓生死的刘师爷，会变得只剩下惶恐绝望，会变得为了求生而叩头认错。
“师爷，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快死了。”
然而，林墨的眼中却无丝毫动摇，他的声音决绝冷酷。
“咻——”
一声锐响划破夜空，刀光如电，悍然斩向刘师爷的头颅。
“啊——！”
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息。
刘师爷的整个头皮，被一刀彻底撕碎，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那张老脸，触目惊心。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意识却异常清醒地感受到了温热血液在渐渐流逝。
这一刻，死亡气息如此逼近，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绝望。
痛！
锥心刺骨！
刻骨铭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令他猝不及防。
直至此刻，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为何那些被栽赃陷害入狱的百姓，连一天都扛不住就招供了。
师爷眼前好似陷入了一片猩红。
他悔恨交加，懊恼自己当初为何轻率地请求槽帮出手，诛杀这位看似平凡却实则疯狂的青年。
“饶命……不！求你，饶了我……”
他声嘶力竭地哀求着，头皮撕裂，仍在不断叩首，似乎这样可以让林墨变得慈悲。
咻！
一道凌厉的刀光划破空气，杀意凛然，猛然落下。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再度在夜空中回荡。
刘师爷的下巴，在刀光之下瞬间撕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抱歉，手有点抖。”
林墨一本正经地道歉，落在师爷耳中却是恐怖如斯。
。
夜幕低垂，月隐星藏。
清水县的街道上唯有巡逻的灯笼摇曳着昏黄的光，静谧的夜晚添上一抹不安的色调。
县衙的捕头铁无青，一身劲装，眉宇间透着刚毅不屈，领着麾下一班衙役，手持寒光闪烁的兵器，步伐匆匆，踏破了墨色沉寂。
今晚的巡逻，似乎不太寻常。
途径苟府的时候，一阵难以名状的泣血之气悄然缠绕。
紧接着，从那紧闭的大门缝隙中，隐约透出丝丝缕缕的猩红血气。
“破门！”
发觉不对劲后，铁无青的声音低沉有力，穿透夜色。
嘭！
一声令下，苟府大门应声而开，一行十五人，如同夜色中的利刃，迅速涌入苟府之中。
在清水县县衙之中，铁无青武夫四境的修为，足以让宵小之徒闻风丧胆。
然而，当他们踏入苟府庭院，眼前的景象，即便是这位铁血捕头，也不由得身形微微一震。
皎洁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满地的尸骸之上，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成了这阴森府邸中最刺目的风景。
随着视线的逐一扫过，每一个衙役的脸上都充斥惊恐。
当他们终于认清这些尸体身份的时候，四周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让人窒息。
在一处阴暗的转角处，槽帮的老三，一个平时横行乡里的四境武夫，竟也悄无声息地陨落了。
目光触及槽帮老三的时候，如寒风过境，让人心头一紧。
更令人震惊的是，老四、老五，这些个清水县中响当当的武夫，也未能幸免。
“凶手竟如此狠辣无情？”
铁无青的声音如同压抑的雷鸣，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就在这时，苟府深处的一栋楼屋，一阵凄厉痛苦的声音穿透墙壁。
那是刘师爷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是刘师爷！”
有人迅速听出这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铁无青身上——那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铁捕头。
“先把此处围起来，速去通知另一队巡逻的李无虹捕头，此地情况紧急。”
铁无青的声音冷静果断，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众人心头的鼓点。
“师爷在里边，我们要不要.......”
一名初涉官场的衙役满心焦急地问道。
铁无青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迟疑。
刘师爷是朱隆大人的心腹，不容闪失。
“先不要轻举妄动。”
铁无青摆了摆手，打断了那名衙役的话，“师爷是朱大人的心腹，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刘师爷的惨叫和满地的尸骸，已经说明了情况的严重性。
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李无虹捕头来了！”
随着一声呼喊，另一队巡逻的衙役在李无虹的带领下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