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斯内普怒斥邓布利多
【……经过笔者的调查,那个唯一从神秘人的魔咒下活下来,还直接导致了神秘人死亡的男孩在这些年间过的实际上并不怎么好,不仅身体要比同年龄的孩子更加瘦弱,穿着与打扮也——请原谅笔者说话过于直接,那个男孩,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穿的就好像一个可怜的家养小精灵……】
【……不仅从很小的时候就要每天早上早早起床站在凳子上为他的麻瓜亲戚们制作早餐,家里的各种杂活也都早早的堆在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甚至动辄还会被责骂打罚……】
【……麻瓜亲戚长久以来的虐待让大难不死的男孩生活在一个极其压抑的环境中,而在他临近十一岁的这几天里,终于将一切都爆发了出来——当然,从笔者对魔法部官员的采访中,我们可以得知我们的小男孩并没有变成一个默然者。】
【‘魔力暴动’——至少魔法部的官员是这样解答的,就好像每一个小巫师在危急时刻都会爆发出来力量保护自己一样,作为初生时就击败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哈利·波特的魔力暴动要远超于同龄人,笔者认为,这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不得不说那尊岩石巨人看上去确实宏伟,或许很多成年巫师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我们必须反思,这么多年以来,在我们享受着和平安稳的生活的同时,为我们带来了这种生活的英雄究竟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里?这一切都值得吗?】
【或者说,在这十一年中,魔法部究竟有没有负起在波特夫妇为了和平而牺牲后的责任?邓布利多有没有负起对大难不死的男孩的责任?这不得不令人思考……】
整篇报道我只能说看似站在中立客观的角度当理中客分析,但实际上字里行间都有为魔法部开脱的意思,一种暗中的诱导。
“嗯……丽塔的文笔还是很不错的”,沉默了片刻后,邓布利多开口说道:“至少她写的故事很能吸引人,噢,这张照片也拍的很不错,尤其是我和小哈利跨越废墟对视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拍到的。”
“我不在乎那个女人为自己打造了什么样的形象,邓布利多!什么敢于说真话的记者什么揭破迷雾——我都不在乎!”,斯内普恶狠狠的说道:“我只在乎她在里面说的事情——哈利·波特——在他麻瓜亲戚的欺辱下,竟然快要变成一名默然者?!!”
“如果你对我承诺的照顾好那个孩子就是这种照顾的话,那么当初在十一年前你就该把他给我!让我带他去蜘蛛尾巷!!”
蜘蛛尾巷就是斯内普的家,言下之意就是交给他照顾,嗯,能够看出来,斯内普已经气坏了。
所谓的默然者,唔,应该说是默默然这种独特的黑魔法生物就诞生自小巫师的身上,当一个小巫师遭受生理或者心理上的虐待,心中存在与魔法使用相关的创伤,内心憎恶并且有意识的压抑自己的力量时,默默然就会诞生,而诞生了默默然的小巫师就会被称为默然者。
默然者在情绪上会感受到极度的痛苦,同时当他们情绪崩溃时,就会转变成默默然的形态,产生一种极具破坏力,甚至能将周围的一切撕碎的几乎无法看见的风。
默默然并不会受到默然者的控制,二者的性命相连,然而默默然却会不停的掠夺默然者的生命,直到将宿主杀死,连带着将自己一并杀死。
成为默然者的孩子很少有能活过十岁的案例,而这就是魔法部在监控到女贞路4号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魔力后紧张到那种程度的原因。
魔法部无法接受哈利·波特变为默然者的未来,因为在十一年前,正是哈利一家的牺牲才终结了黑魔王的恐怖统治,让英国巫师界回到了和平之中。
就连哈利自己都不知道的,在这个世界里他其实并不是默默无闻的,实际上拥有一种很广泛的声望。
正是这种声望才将魔法部以及魔法部长逼到了紧张不堪的程度,因为如果哈利真的成为了默然者,不止魔法部长要下台,甚至还有一些人会在广大巫师的呼吁中被送进阿兹卡班也说不定。
嗯,这也就是邓布利多也会被吼叫信炮轰的原因了,毕竟……他真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校长。
“冷静点,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又一次重复着,“我有看着小哈利,虽然确实生活艰苦了点,但是绝对没有到可能导致他会变成默然者的程度——哈利不能在魔法界里生活,那些名誉与赞扬不是一个孩子所能承受住的,他会被惯坏的。”
这是一个老人的智慧。
“同样的,你我都知道不是吗?西弗勒斯”,凝视着斯内普的双眼,邓布利多轻声说道:“他还没有死。”
如火焰般旺盛激昂的情绪上仿佛被劈头盖脸的浇了一盆冷水,斯内普激动的动作骤然间僵住了。
下意识的,他捂住了左臂。
那个标记就在那里,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不过是变淡了而已……始终不曾消失。
“丽塔在报纸上说,是刚降生的小哈利击败了伏地魔”,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但是你我都知道的,实际上击败了伏地魔的是莉莉的魔——”
“别提那个名字!!”,粗暴的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语,斯内普咬着牙说道。
也不知道他不想听到的究竟是哪一个名字,但不管怎么说,斯内普冷静了下来。
或许对他来说,刚才那副激动的模样才是反常的。
“好吧”,邓布利多微微点头说道:“总之,正是因为那个魔法,小哈利才需要生活在他的血脉亲人身边——你知道的,有很多人曾经逃离了审判,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况且我们并没有资格指责德思礼一家不是吗?我希望你不要私下里去做什么……尤其是对佩妮”,邓布利多注视着斯内普的脸庞,“我们在没有征得他们同意的情况下为他们送去了一个孩子,也没有告诉他们这可能会为他们带来的危险——你没有养育过孩子可能不知道,西弗勒斯,将一个孩子从小照顾到大是十分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婴儿时期。”
“够了!”,斯内普黑着脸说道:“据我所知你也没有。”
“噢,我当然没有”,邓布利多耸了耸肩,“但是我毕竟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总是见过的——答应我好吗?”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
“……好。”
我只能说这个好字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所以你这次去又看到了什么呢?”,像是为了转移话题,斯内普从鼻孔里哼道:“那个波特……呵,就像他的父亲那样,傲慢,无法无天,肆意宣泄自己的力量,哼。”
“噢?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道:“刚才你可是因为小哈利的生活紧张的不得了,还说不如当初带他去——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不说了——晚上给我的魔药能多加点糖吗?”
邓布利多的话语才说到一半就在斯内普如寒风凛冽杀人般的目光中歪掉了。
无论什么时候,得罪一个魔药大师都不是一个明智的事情……尤其是在他每天都需要摄入大量甜食的情况下。
“实际上,小哈利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嗯,就是你所关心的精神状态”,无视了斯内普从嘴里冒出的‘我才不是关心他’这种话,邓布利多回忆着说道:“说实话,当时康奈利突然传话过来说哈利·波特变成了默默然时真的吓了我一跳。”
“啊,就像他父亲一样爱表现”,斯内普又哼了一声,“然后呢?他究竟是怎么样使出那个魔法的?看起来并不像是变形术,斯基特那个女人有一句话没有说错,绝大多数成年巫师都做不到那种程度。”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惊人的坦诚,“那是我没有见过的魔法,并且不属于变形术,很奇妙,非常的奇妙——很难想象小巫师在紧急情况下能爆发出这种程度的力量。”
“你以为我会信吗?”,斯内普不耐烦的说道:“这种时候就不需要那么虚伪了,邓布利多,这个世界上怎么能会有你不知道的魔法?”
“噢,西弗勒斯,你太过于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活的够久的老巫师罢了”,邓布利多摆了摆手,随即突然笑了起来,“至少小哈利说的蘑菇人与真菌人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也没有想过的人——世界真有趣,不是吗?”
“这种话你也会信?”,斯内普讥讽的说道:“如果他不是吃什么东西中了毒,那大概就是看多了麻瓜的故事书昏头了而已。”
“为什么不信呢?”,邓布利多反问道:“就像我说的那样,小哈利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在闯了祸后也没有任何的慌张与害怕,我能看出来,他的镇定并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从心底里的冷静”,邓布利多认真说道:“甚至他都已经开始思考对他姨夫和姨妈的补偿了,这基本不会是一个孩子会考虑到的事情。”
“头脑冷静,具有很强的逻辑思维,前后说的话也能够逻辑自洽,最重要的是拥有超绝的天赋——非常,非常出众的天赋”,邓布利多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以面对孩子的态度去面对小哈利的,然而他的表现却很快就让我放弃了这种想法”,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说道:“就好像在与一个成熟的灵魂对话——我很擅长把控这种细微的变化。”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说黑魔王呢”,斯内普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当然不会,小哈利还是很关心他的亲人的,不仅会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关注他们的生命安全,还会在意他们心灵上的安全”,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道。
只不过这一次,斯内普却彻底不说话了——他愣在了那里。
因为从邓布利多的话语中,斯内普惊讶的发现,邓布利多竟然真的已经将哈利·波特与那个男人放在一起对比过了,甚至还得出了更好的结论。
“……对了,西弗勒斯”,没有在意斯内普的愣神,邓布利多悠然说道:“你有见过牛头人吗?”
斯内普:“?”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三个字上感受到了一种冥冥间的恶意,背后一凉。
“……这也是那个波特的幻想?”,在真的翻找过自己的记忆后,斯内普咬着牙说道:“如果你不是已经老糊涂了的话,那么我十分的肯定,魔法界里目前并不存在这种……神奇动物——你最好不要把他的疯话当真,或者说你终于找到了疯子同好?”
“是啊”,邓布利多目光闪烁着,喃喃道:“以小哈利表现出来的理智,不应该的……这是为什么呢?”
“需要我给你配点醒脑剂吗?邓布利多”,斯内普直言讽刺道:“无论你多么看好他,他都只不过是一个在麻瓜家庭里生长了十一年的孩子,既然是孩子,那么无论幻想什么都是不奇怪的。”
“……或许吧”,微微摇了摇头,邓布利多不再说下去了,“有兴趣成为那个孩子进入魔法世界的领路人吗?西弗勒斯?”
对于这种邀请,斯内普直接一个大转身,黑色的袍子甩飞了起来,校长办公室里只留下一句话:
“我不关心一个小疯子该怎么走路……不要拿这种事情来打扰我,邓布利多。”
随着校长室的门被哐的一声关上,这里就只剩下了邓布利多一个人。
他挥了挥魔杖让先前掉在地上的砂糖布丁消失无踪后,从身旁的抽屉里拿出了另一袋糖果,随后快乐的丢了一粒进嘴里。
“……好吧,都是些不坦诚的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着,邓布利多看向了靠近房门的地方,“你说呢?福克斯?”
一声凤凰的轻鸣回答了邓布利多,虽然是凤凰,但福克斯确实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将头埋进了翅膀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