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雷恩博士的粉丝见面会
“雷恩博士，您还记得我吗？去年神经学年会上，我有幸和您碰过杯。”
一个白头专家有些拘谨地问道，就像小学生在向严厉的班主任问候。
看傻了一起跟来长见识的学生。
“戈恩教授，我当然记得，您的失活神经元激活猜想对我很有启发。”
贤者雷恩过目不忘，瞬间就回忆起了年会上的场景。
“很惭愧，我一生的研究都比不上您的万一，那个。。您可以在我衣服上签个名吗？”
老头戈恩老脸通红，现在他有点理解他疯狂追星的孙女了。
去年年会上他还有些自恃身份，不好意思跟雷恩要签名，回去后长吁短叹的，搞得家人和手下的学生们都担心了好久。
戈恩身后的学生们目瞪口呆，自己老师这举动也太丢人了，搞得旁边其他教授的学生们向他们频频侧目，嘴角有意无意地勾起一丝嘲笑。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戈恩老头，我们不是说要一起跟雷恩博士要签名吗？你想独占还是怎么样？”
“叛徒，年轻的时候你就这样！”
旁边眼热许久的老头们纷纷起身，一边假装痛骂戈恩，一边挤到雷恩身边，然后纷纷露出期待的眼神，将手中的笔记本递到他面前。
这会后面的学生们谁也不用笑谁了，前排专家席位已经没有一个坐着的人，甚至几个挤不进去的专家已经在互相推搡。
“咳咳！”
维斯和内阁的陪同官员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们出席过很多场评审会，被评审的对象毫无例外都是学界泰斗，但也纷纷被专家席问的哑口无言，这场面他们真是第一次见到。
“各位专家，现在是雷恩博士脑机接口的评审会，还希望大家能回到自己的位置，对雷恩博士的汇报做出准确的判断和质询。”
维斯不得不大声出来维持秩序，只是毫无作用，这些来自世界各地，在各自领域上雄霸一方的学阀们表示。
“总统？什么总哪个统？关我什么事？”
“各位，如果大家需要，我会把论文的手稿送给大家，接下来还是请大家先听取我的报告吧。”
直到雷恩亲自发话，这些犟老头才纷纷落座。
会议好不容易正式开始，雷恩开始介绍他的设计思路，几百页的文稿被极有条理地娓娓道来。
只是尽管这样，超越时代太多的理论，还是让这些最前沿的学者无法理解，但他们的求知欲又让他们欲罢不能。
“大概原理就是这样，我话讲完，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将近两个小时的汇报让雷恩嗓有点沙哑。
“雷恩博士，您口渴吗？这是我从印度带来的红茶，不知道您是否喝的惯。”
第一个问题是关心他渴不渴，雷恩有点无语。
“印度懂个屁的红茶，我这里有正宗东大产的武夷山大红袍，雷恩博士，您也是华裔，应该喝的惯吧？”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来自东大的神经学教授。
“多谢，白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先进行质询环节吧。”
同样在神经学年会上见过一面，雷恩也记得他，礼貌地表示婉拒。
“这个，请原谅我们的无知，我们并不能完全理解您天才般的思路！又何谈质询呢？”
旁边的戈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确实，我们实在跟不上您的思路啊！”
见戈恩挑头承认了，其他专家也纷纷表态，反正一群人丢人就不算丢人。
“还是请您从最基本的方面讲起吧，请原谅我们的愚钝，雷恩博士。”
戈恩见状，彻底放下了身态，厚着脸皮问道。
作为专家出席，却只能当一个学生，这种大反差让后排被雷恩讲的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提起了精神。
“哇哦，这还是我们的导师吗？我好像看见了我刚上小学的侄子。”
“这就是学术界第一人的地位吗？他才二十多岁啊，叹为观止！”
“老师还总说我们追星是脑部神经的病变。。。”
他们开始窸窸窣窣地小声交流。
“闭嘴！影响我聆听雷恩博士的亲自教导，回去都给你们延毕五年！”
戈恩愤怒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众人纷纷噤声，延毕五年，太恐怖了。
雷恩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从最基础的讲起。
“好吧，首先是材料问题，为了与人体结合，不产生排异现象，我选择了。。。并对其进行了如下处理。。。”
一场专家论证会彻底变成雷恩的课堂，只是台下的不是普通学生，而是威震一方的学术泰斗，甚至很多人都是细分专业的学阀！
又是几个小时的讲述，期间夹杂着各位专家的提问，雷恩嗓子都快冒火了。
维斯和陪同出席的官员更是面目呆滞，他们完全听不懂，但又不能中途退场，这几个小时对他们来说堪称折磨。
好在噩梦终于要结束了，刚刚雷恩宣布了下课，不，讲述结束。
“那现在可以进行质询环节了吗？”维斯痛苦地问道。
“什么？质询！你在怀疑雷恩博士的智慧吗？”
“就是，毫无疑问，天才般的设计，伟大的发明！我们没有资格对此提任何意见！”
“没错，雷恩博士超出时代的思维，不容置喙！”
就像一群狂热饭圈粉听到自己的爱豆被侮辱，这些老头一个个杀人般的目光看向维斯。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维斯连连摆手。
“但这毕竟是场评审会，我们总要做出结论。”
“当然是通过了！”专家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吧，那我郑重宣布，雷恩博士的脑机接口项目通过评审，项目继续！”
维斯迫不及待地宣布了结果，几个小时的冷板凳让他痔疮隐隐作痛，他已经迫不及待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会议结束，下面是为各位准备的晚宴，很抱歉我要失陪了，各位尽兴！”
维斯迫不及待的逃离会场，直奔医院而去。
晚宴结束，好不容易逃离这群狂热粉的雷恩终于远去。
只留下了这群不舍的老头巴巴看着。
其中一个学生向戈恩问道：“老师，雷恩博士真的这么厉害吗？您也是神经学的领头羊，您的态度是否过于。。。”
卑微，但是他没说出口。
“唉，你不懂，你不深入研究神经学，见雷恩博士如井底之蛙望月，你有一日积累到我这个地步，就知道见雷恩博士宛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戈恩深深叹道。
评审会结束的第二天，由联邦政府的官方新闻机构发表了一则重大新闻：
“由联邦政府主持，雷恩博士主要负责的脑机接口项目已通过高规格的专家评审，更安全，更稳定的脑机接口即将面世！”
消息一经传出，与学术界不同，社会舆论几乎一边倒的骂声。
数月前的灾难还萦绕在每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