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吕布中计，初战告捷
军帐外。
“明公真是神人啊，早上大军刚刚吃了败仗，他非但不责怪我等，反倒自己想出如此奇谋。调兵遣将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即使军议结束了，程昱仍然激动不已。
一旁的荀彧正了正长衫，蹙眉不答。
“文若，文若？”
“怎么了？”
“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呢？”
荀彧看了看军营里攒动的人头，将士们正在整理军备。
“仲德，你就不好奇，明公白天还满大营寻找拿书简的人，现在怎么突然就不关心了呢？”
程昱笑道：“文若，明公心怀天下，带兵如神，想来他想出这种奇谋，怕错失良机吧。”
荀彧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明公找到了在书简上‘乱画’的高人！”
程昱一拍大腿，“是啊，还真可能被明公找到了，可惜他不说。”
“没关系，今夜之后，一切自然明了！”
荀彧抬头望向远处星辰，眼中微光流动。
……
一更时分。
曹军出营。
大军迅速分为四路。
夏侯惇领三千人马朝着濮阳城南而去。
这些人马是曹军的主力。
更有近千名精锐骑兵。
“大兄的计策虽然听上去很好，但让我佯攻是不是浪费了点？”
夏侯惇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
顿了顿，他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张旗鼓，战马来回踏起烟尘，定要让吕布那厮以为我方大军就在此处。”
“诺！”
……
濮阳城头。
一名头戴三叉紫金冠，身穿吞头兽面铠，肩披红锦百花战袍的高大男子死死盯着城楼下方。
此人正是武力冠绝三国（东汉末年），被称为“飞将军”的吕布。
陈宫，张邈等人则跟在他身后。
看着城南的大纛，吕布道：“公台，曹阿瞒似乎没有中计，你看他大军囤在城南！”
陈宫笑笑，“奉先此言差矣，我刚刚已经收到线报，曹操派人联络了城中‘义士’，今夜他就要从东门悄悄入城。南城的大军，不过是他给咱们布下的障眼法！”
吕布狂笑，“哈哈哈，公台真是智略过人，连曹阿瞒这样奸诈多疑的人，都中了公台的计策。走，咱们去迎接他，今夜定叫他身首异处！”
说着，吕布带领群人来到濮阳东部城楼。
果然见一小撮人马举着曹字大旗朝城中而来。
为首之人，身披铠甲，胯下正是曹操爱驹，爪黄飞电。
吕布等人大喜，“果然是曹操！”
城东大门打开，乐进带领士卒缓缓前进。
他心中默数着时间和火候，待知道已经引起吕布注意后，故意装作惶恐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乐进调转马头就往回逃，士卒紧随其后。
乐进一边逃，一边回头张望，一副狼狈的样子。
“岂有此理，曹阿瞒要逃！诸位随我追击，今天定要斩了他！”
陈宫眉头微微皱起，直觉告诉他，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想了想城南的大军，那里足足有上万人马。
曹操不可能还有更多兵力。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陈宫还是劝道：“奉先带五千并州骑兵即可屠灭曹操，步兵留在城中防御吧。”
“好！”
吕布自信五千骑兵轻松就能剿灭那一小撮人马，痛快答应。
……
在夏侯惇佯攻，乐进诱敌的时候，曹操已带着剩下两万多人，在城东严阵以待。
身着亮银甲，披着红色披风的曹操，手握青釭剑，眯着眼看向远处。
他的眼前不时浮现出许安的样子。
如果许安是奸细怎么办？
如果这一切都是陈宫安排的怎么办？
今晚一战，如果败了，在中原大地，他会彻底失去立身的保障。
曹操一眼不眨看向远处。
那里一片漆黑。
只有秋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
曹操身边的曹洪，于禁等将领脸色也无比严肃，等待着吕布到来。
“报！前方发现骑兵，竖有吕字大旗。”
来了！
真的如叔敬所料。
叔敬乃神人也！
曹操高举青釭剑，随即朝前方虚空劈下。
“杀！”
两侧弓弩手搭好弓箭。
待到吕布出现，万箭齐发，许多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被射杀。
仅仅第一轮交锋，最少有上百骑兵人仰马翻。
“有埋伏，不要慌，快快御敌！”
身穿鱼鳞战甲，头戴紫金冠的张辽手持钩镰刀。
他一边击飞箭矢，一边指挥士兵。
而他率领的部曲，也是吕布大军中最先恢复镇定的。
可第二轮的射击马上就到。
除此之外，曹洪，于禁等人也率兵冲了出来。
这让原本就有些慌乱的吕军士卒，更无法掌控座下战马。
战马四处乱撞，悲鸣声响彻天际。
曹操两万大军驻守的地方，本就是狭长小道。
骑兵根本施展不开。
人群中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如同战神一般冲杀。
死在他身边的曹军士卒已有十几人。
可惜在这种大规模战斗中，他一个人的勇武，注定无法改变局势。
眼见围过来的曹军士兵越来越多，张辽骑马靠近，“将军，撤吧，咱们中曹操的计了！再打下去，这些骑兵都得折损在这儿！”
“该死的曹阿瞒！让我抓到你，我一定剁了你！”
吕布大吼，挥动方天画戟震飞身旁的士卒，“撤！”
眼看吕布兵败如山倒，曹操再挥青釭剑，“诸位，随我一起冲。”
……
吕布率军后撤，正经过小树林。
这片林子不大，埋伏不了多少人马。
但对于夏侯渊的一千人，已经足够。
眼见吕布撤来，夏侯渊一声令下，手下士卒取出引火之物，点燃大火。
此时风力强劲，大火瞬间冲天而起，朝着吕布卷去。
“有埋伏！快撤，快撤！”
眼见林中起火，吕布亡魂大冒，率领手下火速突围。
凭借他和张辽的勇武，在又折损上千骑的代价下，才终于再次躲开曹军的追击。
“曹阿瞒，你个奸诈小人！”
吕布狂怒。
五千并州骑兵，是他逐鹿中原的最大底气，可仅此一战，就折损了近四成。
不过好在，濮阳城已经在望。
“将军，不好了，夏侯惇领一队人马正从濮阳城杀来。”
“撤！快撤！”
吕布再没有任何心情与夏侯惇缠斗，当即下令所有人全速撤往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