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草薙素子

当天晚上，夜城郊外一间老旧车库。

这是原主藏身处，也是原本改装武器的秘密地点，决定做义眼生意后，改为了义体加工处。

车库内，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烧焦的混合气味。墙壁上的旧式显示器闪烁着绿色的光点，偶尔发出微弱的嗡嗡声。角落铁架上，横七竖八摆满了各种医疗及维修工具。

陈岚在机械臂帮助下，紧固面前一具做工略为粗糙的女性机械义体。义体有着精干的紫色短发，身材凹凸有致。

除关节连接处用上比较好的轻质合金外，四肢和身体都是金属材质，涂上层黯淡的银灰色涂层。

将流浪者挖出的躯体和其他部件做最后的连接检查后，年青人抹抹头上的汗，义体手臂上的油污擦到额头也没有发觉。

在攻壳基础义体技术指导下，他已经完成了全身义体的最后组装工作。

现在，就看系统能否承认了。

唤醒系统，手臂上的电子纹路泛起淡淡蓝光，一股射线从纹路中射出，扩展成平面，扫描过年青人面前的义体。

好一会，显示出大大两字。

通过。

系统认可了这具全身义体品质，显示为获得状态，‘壳中灵魂’任务完成。

奇怪纹路再次亮起，打印出红色芯片，又在陈岚视野界面上，投影出大段繁琐复杂的代码。

陈岚看不懂这些代码，但基本的操作说明还是能看懂。将芯片插入电脑，又将大大小小的数据缆线连接义体，年青人开始照着投影一一输入。

系统提供了流程，芯片上的数字意识开始缓缓上传义体。

“夜之城对攻壳世界的你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吧。”敲入最后代码，像是要把这些天的疲劳一扫而光般，陈岚重重呼出口气，难得的笑了起来。

“来见见这鬼地方。”

除了艾娜家族挖出的那具军用级躯体，其他义体品质都不算高。但陈岚有信心，只要不对上公司级别火力，全身义体在2034年的夜城街头完全就是大杀器。在系统评判下，白板的素子靠这身义体武力已经来到了430。

更别说她原本就是全身100%义体化，不受赛博精神病影响。只要资金充沛，陈岚以后还可以为素子更换更多强力义体。

不过，算力意外的有点低，才70。

是算力和武力数值评定标准不一样？还是网络仓不好限制了？陈岚微微皱了皱眉。

不管怎样，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这名战斗和黑客能力都是顶尖级别的九课队长醒来。

素子从辅助架上走下，由于义体粗糙，关节处，时不时响起轻微摩擦声。握力似乎也还没习惯，直接捏扁了身边一根空心的铁管辅助架。

她接过陈岚递过来的衣物，却没有穿上。一双略显僵硬的晶状体眼球，静静看着面前年青人。好半天，终于开口。

“你比我想的年青。”

“恩？”日语，陈岚没有听懂，调节了一下翻译芯片。

素子笑了笑，紧绷的劣质皮肤却没法露出太多笑意。虽然是第一次使用这具身体，她却熟练的利用起内置翻译体，切换成能被对方翻译器即时接收的模式。

“我最后的记忆，是在网络中追踪傀儡廻的痕迹。突然，黑暗中有声音告诉我，某人将带我到另外的世界。”

她扫视一圈环境，视线最后停留在陈岚身上，静静说着。“这个人了解我一切情况，在这个世界，他说不定有我问题的解答。”

根据漫画电视版的不同，攻壳机动队一直都有好几个性格不同版本不同的草薙素子。她提到追踪傀儡廻，那很明显，这个素子是电视版。

这个版本的草薙素子冷静，强大，领导力出众，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自信。

就像陈岚现在看到的她一样。

“你能给我答案？”

虽说辅助位面的主角是系统奖励的传奇人物，但陈岚不确定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必须拿出点能吸引她的东西。

“还真不好说，这个世界有号称能搭载人类数字意识，叫RELIC芯片的东西。”

‘我是谁’，这是攻壳机动队哲学观里，一直在探讨的自我意识和肉体问题。无独有偶，赛博世界的荒坂公司，这时正在借着灵魂杀手这一可以杀死人类意识的病毒，捣鼓可以搭载数字意识的RELIC芯片1.0。

攻壳的灵魂和赛博朋克的数字意识是不是一个概念，谁也说不清，陈岚觉得，现在也没必要弄清。

这也是当初考虑到的，相比其他超强黑客，素子在攻壳世界可是对AI意识、灵魂这些玄乎玩意有自己的独特理解。以后说不定，真可以打打RELIC芯片的主意。

“搭载意识的芯片？”沉默片刻，素子点点头。“听起来不是个无聊的世界。你的名字，或者称呼。”

“陈岚。”年青人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想法。“我会在夜之城建立公司，你了解过后就会知道，这地方，超级公司就是一切。”

“草薙素子。”素子只是报上名字，对陈岚的想法没任何评论。

“叫你少佐怎样？”像电视版本里其他人用职务称呼那样，陈岚感觉她会更习惯点。

“你果然了解我的情况。”素子笑了笑，对双方称呼没有任何意见。她抬起手，和年青人握了握。“共享下情报吧，我想多了解下那个芯片，还有你这个对我来说很神秘的人物。”

陈岚还没说话，她右手已经摸到，自己后颈并没有网络接口。

“这个世界看起来和我所在的差不多，不过没有电子脑……不，脑机接口也没有吗？”

“电子脑没有，脑机接口是有的，手臂上。”素子是攻壳位面顶尖黑客，再省钱陈岚也不会省这个，他指了指手臂。“军用科技的尖刀1型网络接入仓，和你所在世界相比数据传输肯定有点慢。这套义体花了近十万，先忍忍，没钱配置那种脑干处的网络链接仓了。”

“那我还是在电脑上直接看，低质的网络接入感觉很不舒服，像在泥地里爬行。”

“随意，你先看着，我得去睡下。”陈岚打了个哈欠。技术知识虽然被系统塞进了脑子，但吃透理解并实际引用又是另一回事，这些天，他是真感觉累。

“浏览的时候小心一点，尽量在安全区。这世界80%网络因为病毒崩溃，现在重建起来的区域并不多。”

“崩溃？”

“十多年前，传奇黑客巴特莫斯放出的病毒……”他又打了个哈欠。“说来话长，你在网络空间的安全区域应该也能查到，自己看吧，注意点。”

进房间前，陈岚突然意识到问题：素子虽然出现在这，系统界面里，却只是简简单单的列了个名字和战力。而且，还没有算在企业的员工里。

哪里不对？还是传奇人物就是这样的？

算了，有足够战力就行。脑袋越来越昏沉，没法去细想。穿越而来到现在，为完成引导和传奇人物任务耗尽心力。绷紧的神经软下来，他感觉自己无论如何得好好睡下。

这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陈岚，发现手腕电子纹路投射出红色的感叹号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