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判
年青人拿起手上汉堡，默默看着。“我杀了库马斯，他没反应。刚刚接收完，前田就来联系，他不关心库马斯，很大几率只是要让我接下这个冤大头的空缺。”
“反正不是个气氛融洽的迎新活动。”
“带小队……不，小队留着警戒改装工厂，你开浮空车，随时准备接应。”陈岚很快做出计划。“5点前，我要目前网络上能收集到的前田则的所有资料，少佐。”
“他的爱好，他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文字，图像，视频，都要。我要再进一步了解这个人。”
“明白。”
“然后……”陈岚咬着汉堡，站起身，指指自己义体左臂。“现在去趟改装工厂。”
……
由于浮空车在靠近前田势力范围时就被炮台警告，陈岚是从外围慢慢走进来的。
这片区域在夜城郊区北部，没有高耸的建筑，但一些战前废墟旁，满是烟火气息的商摊小贩。一定程度上，安全度和警力充沛的市中心区域相当。
绕过几条破旧小巷，终于来到这个酒吧门口。陈岚看了看时间，6点差一刻。
整个酒吧装修非常淡雅，没有炫目的霓虹灯光，梳着奇怪发型的朋克人士，以及那些刺鼻的烟酒味。
它的门面很不张扬，仅以一扇半掩的木质推拉门作为入口，门上简单地雕刻着几缕细腻的樱花图案，和这片略显荒废的郊外区域格格不入。
边上有片停车空地，还停放着好几辆印有夜城各大公司标志的浮空车，说明了往来这家酒吧的客人都有一定身份。
陈岚走到长长的红木吧台边，坐了下来。侍者上前，正准备为他倒上杯清酒，被谢绝了。
年青人突然想到什么，将侍者重新叫过来。
“咖啡，不是合成的，有吗。”
“有的，加糖和奶吗？”
“不用。”
侍者点点头，下去了，不多时，端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陈岚品了口，正是原生态的种植咖啡。
‘前田则……果然不简单。’
“来清禾酒吧的客人，我都会用最大努力，全力满足他们任何需求。”突然间，陈岚身后响起男子声音。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脸颊瘦削的老人，背着手站在他身后，阴冷双眼盯的人毛骨悚然。
“6点。”前田看看时间。“你很准时。”
“你也是。”
听到陈岚如此回答，前田愣了下，义体化的下颚动了动，很快停下来。“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向酒吧深处走去。
“沙发，还是榻榻米。”在靠里的隔间前，前田停下了脚步。“更习惯哪种？”
“沙发。”
“沙发不如榻榻米，你应该习惯更好的。”前田直接拉开隔间门，在这间日式房间中盘坐下来。黝黑的机械手臂一伸，上面‘天上天下’四个草书红字异常明显。他指着对面，示意陈岚坐下。
整理了网络上各种和前田相关的资料，流言，报道后，系统为前田则评估出了相应的领袖风格，供陈岚参考。
前田实业&日盛机械建筑
领袖：前田则
【大师垃圾掩埋商】：您更偏向于进行垃圾掩埋和清理工作，使得销售额达到500000欧。
谈判垃圾掩埋相关事务时，成功率中幅提升
【新手建筑机械商】：您更偏向于进行建筑机械的交易工作，使得销售额达到10000欧。
谈判建筑机械销售时，成功率轻微提升
【冲锋陷阵LV3】：战场上，您更偏向于在前方引领您的员工。
当您处于战场时，本人战力+30%，企业所有成员武力+15%
以及和性格相关的……
【反复无常】【悍勇】
对方有这样的性格，陈岚也不再多话，走进房间，也盘腿坐了下来。
角落里，一盏低垂的纸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墙上挂着几幅简约的水墨画。所有这些战前遗留物，都在向任何一个进入这里的人，彰显着前田的实力。
“很好。”前田满意的看着陈岚坐下，点点头。“你并不固执，说明我们可以谈谈。”
“茶。还是咖啡？”前田挽起宽大的和服衣袖，拿起长长的勺柄，开始泡桌前红茶。
“咖啡。”
“咖啡不如茶，你应该多尝尝茶。”前田将热水倒入壶中，眼睛变成蓝色，通过脑内通讯，嘱咐外面的侍者。
“一杯黑咖啡，送进来。”他继续说着。“我们开门见山，库马斯的义体渠道，现在你不想要也得要，因为你杀了他。”
“以后除了正常的供货费用，每月向我上缴4万5千欧的渠道费。”
“库马斯的渠道费是3万。”陈岚像意料到这种情况一般，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3万2。”建筑商人纠正了数额。他抓起几片茶叶，放入茶碗。“你一个默默无闻，靠倒卖流浪者挖出来的轻武器起家的小武器商。能吞并库马斯，我相信你有能力每月赚更多的。”
“放心，我这里原料充足，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当然，进货价和库马斯一样，只是渠道费提高了。你不是有非常好的义体改装技术吗？很容易就能赚到。”
“有个新的提议。”陈岚平静的说着。“给我一年时间，没有渠道费，你也别找我麻烦。一年后，这种义体改装技术就是你的。”
“哦？那之后你吃什么？凭我的实力，有这份技术，把你挤出去简直轻轻松松。”
“做生意不就是为了钱，赚够这一年，我就去东欧，不再在夜城出现。”
“不要说谎，年青人。你在争取时间，你手上有更好的东西。争取到时间，到时有新东西的你，给我的就是过时技术。生意都是这么做的，对吧。”
前田摇摇头，品了口茶。“其实，新义体改装技术对库马斯有吸引力，对我没有。我不用去掌握这个，掌握住你就行，你替我赚钱不是更简单？”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直到侍者拉开推门，为陈岚送上咖啡，才打破这种死一般的寂静。
“夜城中心的建筑重建工作，很快会遇到阻碍。”陈岚从盘腿姿势改为了坐姿，也不管前田的眼神，伸出腿舒展了一下。
“所有人都意识到，随着建筑工作深入，工程机械将会越来越接近高辐射地区。那种辐射程度会让机械也无能为力，更别说人。”
“负责夜城重建工作的奈特公司专家已经预见到了这点，正在计划相关的招标方案。最迟，明年就会公布。”
“而你，正盯着这个。”黑发年青人平静的看着前田。“一年时间，在招标方案出来前，我给你能在巨量辐射状况下施工的技术。”
“战前确实听说过这种技术。”前田的眼神突然变了，阴狠无比。“但我不相信你有。”
“一年的54万欧和夜城中心清理项目，哪个更有利益？”陈岚也喝了口咖啡。“生意都是这么做的，对吧。”
“真有？”
“有。”
前田不再说话，双手揣在宽大的和服衣袖里。他像是要把面前的黑发年青人彻底看穿般，死死盯着，双眼露出一丝杀气。
片刻，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走进来，一左一右，站在陈岚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