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挑衅
几天后，漩涡帮盘踞的废弃工厂。首领坐在房间左侧，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在投影面板上划弄着。强壮的机械双腿，还是搭在那张和这里风格完全不搭的奢华木桌上。
库马斯坐在沙发的老位置，正将几个义体眼球从随身黑皮箱中拿出来，放在桌前。
“我特意向前田先生说明了义体眼球这事，他派他的高级技术人员提供了技术支持。请看，这就是……”
库马斯话还没说完，首领视线终于离开了投影面板，看向义体商人。“你和前田有关系？”
“谈不上关系。算是在他下面，混口饭。”
“那老家伙下手狠，脑袋也有点问题。以前想垄断这片区域的建筑垃圾清理掩埋工作，我和他打过好几次交道，用霰弹枪，嘿嘿。”这个高大的男人展示了腰间一条可怖疤痕。“这是他给我留的纪念，我也给他留了点。”
“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在筹备建筑机械方面的公司，准备在夜城重建里分杯羹？这是个大活。”
“应，应该是吧，他的情况我其实不太清楚。”库马斯轻咳一声。“请看，仍旧是原本的义体眼球，但经过前田先生那边技术人员的指导。改装后，视野清晰度提高近一半。神经适应性上，也高出原本的义体很多。”
“别屁话其他的，装上后多久能适应？”首领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2……”
“2小时？”
“2，2天。”义体商人的声音都小了半截。
“2天？姓陈那小子的东西装好，下地，活蹦乱跳只要3小时！你，还有前田的什么高级技术人员都是吃干饭的吗？”首领哼了声。“那天你说下次带来的一定比他东西好，就这水平？”
“还，还可以做进一步的技术改进……”
通讯信号接入，首领双眼亮起淡淡蓝光。他似乎收到了什么好消息，高兴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是吗？让他进来，哈哈。”说着话，眼睛看向库马斯。“让他进来展示下，什么才叫技术。”
不用想，义体商人也知道谁来了。
片刻，陈岚走进来，手上同样提着一个黑色皮箱。站定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沙发上的库马斯。
“你故意的？”库马斯被陈岚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上次是，这次也是，专挑我在的时候出现。”
“说明我俩有缘。”黑发年青人微微一笑，向首领打开了皮箱。
白色冷气从箱子中溢出，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30来个义体眼球。
他将货物放下，毫不客气的将库马斯刚改装过的样品眼球推到旁边，甚至有几个还被弄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岚嘴上在道歉，捡起当中一个，看了看，又露出那种仿佛在笑的表情。“现在靠这种技术就能当义体商人了吗？”
库马斯一脸怒气，碍于首领，不敢发作。
“货拿回来了，42个。”义体商人没反应，陈岚就当他不存在般，只管和首领说着。“有几个被疤条那玩意卖了。”
“前几天就有人告诉我，疤条的尸体写着‘炸弹’，挂在安德森区的建筑上，没人敢去动。挂了三天，最后还是夜城的条子弄下来。”
“原以为屁事没有，炸弹是假的。没想到那小子体内真藏有炸弹，真炸了。炸药还控制的相当好，疤条成了碎片，周围居然没人受伤。”
首领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的，陈，我开始对你另眼相看了，和你这样的家伙做生意才有意思。对了你哪找的这种爆破人才？军队？”
“还是2000，8万4。”年青人没有回答炸弹的事。
首领眼睛几下蓝光闪过，叫来了自己的义体医生。老头看见这次的义体眼球，眼睛都发了光。
“好，这批货更好。”老头哆哆嗦嗦的说着。“明显看出改装的人手法和技巧更成熟了。”他看向首领。“这次，说不定装上就能马上适应。”
这是废话，陈岚心想。系统的产品界面里，对这批眼球的品质数值是90，比上次又多了10点。
“去试试。”
老头兴高采烈的抱着箱子下去了，没多久，传来视频。首领用手上的面板投影出来，上面，一个灰头土脸的年青人正从满是机械臂的简陋手术台上下来，右眼眼眶还带着丝丝血迹。
他疑惑的看着老头，在鼓励下，颤抖着走下手术台，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而这，仅仅只用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从反馈和仪器上的生物指标上看，这批义眼还提供了更清晰的视野和更高倍的变焦。
“干掉他。我是说，抓住他，就现在，马上。”看到如此出色的性能，库马斯咬着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不信撬不开这小子嘴，到时候我有了他这些技术，东西……东西都算九……”他咬了咬牙。“八点八折。”
“九，九，九，八点八，瞧你那吝啬样。”首领的脸色忽然转阴，冷冷的看向陈岚。“不过……他这么说了，你呢？你出什么价？”
“开价？”陈岚没有丝毫慌乱表情，慢慢的在沙发上坐下。“我会说，晚了。”
首领不再说话，凶狠的盯着年青人。
突然间，又一改阴沉脸色，笑着坐回自己办公桌位置。“是啊，老兄，晚了，哈哈哈。”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和动作，让库马斯直接愣住。
“第一次我来这时你就应该下决心出钱消灾，那时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年青人向身后的房门指了指。“这次不一样，我的人就在房间外。”
“那个女人？草薙素子？”库马斯非常清楚，轻松干掉疤条的是个黑衣女人，动作确实干净利落。但在他看来，这毕竟是漩涡帮的地盘。“那女人不过是个二流水平的佣兵，不，甚至佣兵都不是，流浪者……”
“二流水平的佣兵？流浪者？你的判断和你东西的技术一样差，真不知道怎么混到这步。我对你这个生意伙伴是越来越失望了，库马斯老兄。”
“如果我手下那群白痴早说声，这小子这次是带着这样一个凶器来的，我绝不会让那女人进入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首领冷笑起来。“要解决他，你自己弄。”
“8万4，转过去了。”他打了个哈欠。“你有货源没技术，他有技术没货源，你俩解决不了自己问题，偏偏还互相不对付。真TM的，夜城的破事怎么都这么麻烦。”
“合作也好，你死我活也好，你俩的事尽快解决，别再来我这里闹了。上次说过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分出赢家，我只和赢家打交道。这段时间要是谁想通了出的钱多，就帮谁。别拿什么九折糊弄，以后的收益，我占一半。”
“到期还没结果，也没人出钱，我就照自己意思来。”首领挥挥手，两名申请加入帮派的男子手持匕首，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他看着这两人，抬起右手，猛然划下。
“就这样，赶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