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SS不是生命分子
“笃笃。”
陈俞正坐在床边百感交集，听到门被敲响了，便说了一声“进来。”
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一辆推车，推车上放着食物，接着菲力克斯走了进来。他推着推车径直走到小桌边，然后默不作声地将车上的食物摆在桌子上。
陈俞站起身，朝桌子走去，见三个塑料餐碗里分别是玉米面包、烤鸡胸肉、凉拌沙拉。
接着，菲力克斯将一盒牛奶和一个眼药瓶大小的瓶子放在了桌面上。
瓶子里装着蓝色液体，瓶盖是为注射器特别设计的，但推车上并没有注射器。
“他们不让我带注射器。”菲力克斯说着，把小车推到一边，然后坐了下来。
“在小鼠身上是三天一次，在我身上是三餐三次吗？”陈俞淡定地问。
“通过实验，我们观察到注入了含有SS的长生液的小鼠激活超能力后，再注入长生液，”菲力克斯突然话峰一转，“你猜发生了什么？”
陈俞的心不由地跳了起来，忙坐下来问：“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叫你猜吗？”菲力克斯认真地说。
“我没有精力猜，劳驾告诉我答案。”陈俞有些焦急地说。
“我们把小鼠分成了三组。两组小鼠频繁受到刺激，一组小鼠不受任何刺激。受到刺激的两组小鼠三天后激发了超能力，然后我们给其中一组小鼠注入药物，另一组没有。结果没有注入药物的小组因为过多使用超能力而自燃了，而注入了药物的小鼠身体的损伤是可逆的。至于这种可逆能持续多久，那需要进一步观察。”
“也就是说我每一次使用超能力后就需要补充长生液？”陈俞的目光又落在小瓶子上。
菲力克斯点头。
“第三组呢？”陈俞沉静地问。
“目前它们还没有出现超能力迹象。我们每天给它们听音乐，保证它们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开心。”
陈俞眨了下眼睛继续问：“他们也不需要三天注射一次长生液了吗？”
“这就是神奇之处，从实验开始已经十二天了，它们体内的细胞都没有出现反常的凋亡现象。如果我们让它们一直保持无忧无虑，也许它们一辈子都不需要再注射长生液了。”
陈俞睁大了眼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也就是说SS可能还是一把真正打开长生的钥匙？”
“但是它却带来了更大的问题。”
陈俞点头。“携带者不能受到刺激，一受到刺激就会成超级恐怖分子。”
接着，他想起了达斯。“也不能摄取过量的酒精，违禁品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SS不是一把钥匙，与其说它是钥匙，还不如说它是潜藏在生命体内的怪兽呢。它以恐惧为食，而在它处在安睡状态时，它身上所带的能量可以延年益寿，一旦它醒来，就会爆发出可怕的能量，造成宿主的失控。”
菲力克斯接着说：“但是幸运的是通过对刺激小鼠的观察，我们发现这头怪兽在经过了几次的狂暴后会适应小鼠的身体。也就是说它们会在小鼠需要时出现，而不是控制小鼠。你现在就处在这个状况。”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陈俞顿时感到体内有种奇异的能量，就像那头怪兽在体内发着光。光携带的热。量透过细胞从毛孔里渗出来，使得浑身微微发热。
“那些小鼠现在安置在怎样的笼子里？”
“无比坚固的防弹玻璃。”泰勒说，“它们小小的身体能撞破普通的亚克力和玻璃，但撞不穿防弹玻璃。”
“它们只是发狂的撞击？没有出现别的……比如像眼睛里射出光束的情况？”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
“小鼠的低级系统无法满足超能病毒怪的要求，因此怪兽促使小鼠到处咬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超能人咬人的情况出现。说明人类可能是超级病毒的终极宿主。一旦进入人体，它们的入侵机制可能就会关闭。”
沉思了一会，陈俞想起了泰勒说的话，便问：“你真的认为逃出去的小鼠都死亡？”
“通过实验，我认为那些小鼠早死了。虽然它们还处在壮年，注射的长生液并不多。但是那病毒怪很耗能量。我推测超能病毒一旦转移成功，小鼠就会迅速衰老，就像达斯一样。”
“这么确定的吗？不会有任何意外？比如有一部分超能病毒适应了小鼠的低级机制，可以长久的……”
“严格地说它们不能算是病毒，说它们是病毒只是我们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菲力克斯打断陈俞的话说，“SS已经确定不是生命分子，也不具有病毒的构造。它是一个物质，极其微小的物质，是一个具有着独特结构和性状的死物。也许他在另一个宇宙里参与了构成生命的过程，但在我们的宇宙里，它就是个死物。”
菲力克斯继续说：“这个死物惟有在我们的长生液中才能发挥能量。可能是我们改造的蛋白的某个折叠恰好与它嵌合上了。”
陈俞没有说话。
菲力克斯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最关键的蛋白是我们两个设计的。这是目前只有我和你掌握的技术，也是我们重获自由的筹码。你可不要一时感情用事把技术分享了。”
陈俞心里五味杂陈。
“你的菜凉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菲力克斯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门走去。
陈俞看到菲力克斯拉开了门。门两边各站着端枪的特警。他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陈俞又低头看桌上的菜，虽然肚子饿，却毫无食欲。过了一会，他伸手拿起长生液，举到眼前正要端详时，突然想起什么，便弯下腰朝桌底下看去——
一眼看到桌底中间按着一个黑色小设备。
毫无疑问，那是个窃听器。
他的心一紧，赶紧直起腰，抬头目光触碰到了门上方的监控设备。他眼前顿时生出一副画面：泰勒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电脑眉头紧锁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