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衙内沉尸汴梁河
只见李师师一身藕色纱裙,轻薄如蝉翼,隐隐可见其白皙的肌肤,领口开得极低,露出一片诱人的雪白,当中深沟若隐若现。
头发随意挽起,仅在一侧别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花,眉眼间透着万种风情,端的是性感撩人至极。
高衙内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哎哟喂,这是哪家的仙子下凡,竟生得如此美貌。若是能与她一亲芳泽,便是死也无憾啦!”
李师师见高衙内那副模样,暗自好笑。
旁边林冲娘子起身微微前倾行礼,吩咐锦儿领着小厮退去。
又指着李师师介绍道:“公子,这位是我的结拜义妹李师师,想必公子也听说过我这义妹的大名吧!在咱们京城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特邀其前来与公子一齐相聚。”
高衙内一听,眼睛顿时直了,色迷迷地盯着李师师,嘴里说道:“哟,原来是师师姑娘,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貌若天仙!”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朝李师师走去,完全将林冲娘子视作了空气。
李师师故作娇羞地微微低下头,用那柔媚的声音说道:“公子,您可真是抬举妾身了,能得公子垂青,实是妾身的荣幸。”
高衙内仿似听见仙音一般,心花更是怒放,忙不迭地凑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李师师身旁,伸手就想去拉李师师的手,嘴里还念叨着:“美人儿,今日可真是有缘呐,来来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李师师轻轻一闪,躲过了高衙内的咸猪手,却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公子莫要心急,咱们且先喝上几杯酒,好好聊聊,也好让妾身多了解了解公子。”
说罢,便起身去拿酒壶。
高衙内哪肯放过这等机会,起身打算从后面朝李师师扑去,嘴里嚷道:“美人儿,别忙了,今晚你就跟了我吧,我定会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
说着,双手便朝李师师的身上胡乱抓去,也全然不顾还有他人在场。
就在此际,林冲娘子突然起身,挡在二人中间,面露难色朝二人道:“哎哟,妾身突感腹痛,想是这来的路上着了露水寒凉,只得先行回避,还望妹妹和衙内稍待片刻。”
说罢,便匆匆离席而去。
李师师见状,明白林冲已在门外偷偷向张氏发出撤离信号,意味着圣上已至楼下,当下更是放开了手脚。
她莲步轻移,走到高衙内身旁,轻轻拂过他的肩头,在其耳边娇嗔道:“公子,眼下房间里只剩你我二人,让我服侍公子满饮几杯,这可是妾身珍藏的葡萄美酒!”
高衙内被李师师这一拂一吹,只觉得浑身都酥麻了,满心都是想要亲近李师师的念头,哪还顾得上喝酒,胡乱喝了两杯,眼睛却始终盯着李师师那曼妙身姿:“美人儿,喝酒哪有与你亲近来得快活呀。”
李师师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装作娇羞模样,又斟满一杯,假装递与高衙内。
不待接过,李师师忽地手指一松,将暗红色的葡萄美酒顺着胸口洒了自己一身。
映在藕色纱裙之上,仿佛鲜血一般。
“啊!”李师师一声轻呼,接着轻声道:“还请公子帮妾身清理衣物……”
高衙内看着红色液体顺着李师师的胸口流向那未知之处,早已精虫上脑,在李师师的语言刺激下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李师师见时机已到,未待及身,当即大声叫嚷起来:“非礼啊!救命啊!”
声音清脆响亮,中气十足,却并无丝毫恐惧之意。
雅室房门被瞬间踹开,伴随着一声怒吼:“大胆狂徒,竟敢在此为非作歹!”
高衙内转身看去,四名腰束革带、袖镶金边的黑袍大汉猛地冲了进来,还不待高衙内触及李师师分毫,其中一人就如同提稚鸡一般将高衙内从李师师身旁拎开。
片刻后,一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袭素色锦袍质地非凡,袍上绣着几枝淡雅梅花,头戴青色文士巾,气度与常人明显不同,显是领头之人。只是面色却又微微浮肿,目赤睛黄,眼下似袋。
高衙内此时正一门心思在李师师身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见是几个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竟扬起手就朝中年男子打去。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道:“哪里来的畜生,敢坏本公子的好事!”
中年男子何曾受过这等侮辱,顿时大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朕无礼!”
高衙内一听“朕”字,这才回过神来,举在空中的手硬生生的停住。
联想到坊间那些关于皇帝的桃色传闻,转瞬间明白眼前之人就是当今圣上—赵佶!
高衙内吓得面无血色,当即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嘴里求饶道:“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啊!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圣上开恩呐!”
赵佶冷哼一声,说道:“似你这等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还敢对朕动手,诛你九族都不为过!不过寡人今天不想管那些烦事,左右给我把他阉了,打晕沉到汴梁河去,也好让他清醒清醒!”
大内侍卫们得令,一拥而上,不顾高衙内苦苦求饶,将他拖出屋外。
高衙内此时已吓得屎尿齐流,朝着关上的雅间房门不停地喊着:“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可侍卫们哪会听他的,寻了个僻静之处,直接手起刀落。
只听得高衙内一声惨,整个人瘫倒在地,晕了过去,下身已是血流如注。
随后,两个侍卫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其沉入汴梁河内。
雅间内,宋徽宗心中怒气依旧未消,转头看向李师师,冷冷问道:“此人怎会在此出现?”
李师师赶忙欠身行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娇声道:“今日妾身正在此等候陛下。此人报称高衙内,乃是高俅之子,说有要事相商。我本以为此人系朝廷重臣之子,又有要事相商,必然是斯文君子,就传使女引来。谁料……”
说罢李师师眼眶泛红,像是春日里被细雨浸染的桃花。
泪水在眸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忽得几颗泪珠从眼角滑落,顺着那白皙如瓷的脸颊,恰似梨花带雨,惹人无限怜惜。
赵佶看在眼里,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仿佛瞬间就被这美丽女子所融化一般。
上前扶起李师师,轻轻替她抚去泪珠道:“好了,好了。都是寡人今日晚来了片刻,让你受委屈了。且莫要让这等事坏了咱们谈论书画的兴致。朕近日新作了一卷《五色鹦鹉图》,一起鉴赏如何?”
李师师嫣然一笑,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神色,应道:“圣上有此雅兴,妾身自是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