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像与粉丝
“哎哟,这给我干哪来了,不会又穿越了吧?”
望月忧树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刚穿越的的那个早晨,还是一样的头疼欲裂,一样的老化天花板花纹,甚至连窗户位置都一样,只不过这次的窗户没有漏风。
忙了一个下午的渡边麻友此时有些犯困,靠在墙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看马上就要睡着了,却听到男孩小声的嘟哝声,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望月忧树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人在,定眼一看,正是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位熟人,也是刚拯救自己于水火的黑骑士小姐:国民偶像渡边麻友是也。
只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精致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好像一个娇艳欲滴的红苹果,让人想咬上一口,原本顺滑的头发也因为被汗水打湿而缠绕在了一起,无力地耷拉在女孩的脸两边,好像传说里的海上女妖,反而显露出一种魅惑的美感来。
不过此时的望月忧树可来不及欣赏女孩被世人认可的美貌,一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因为照顾自己而劳累所致。他心头一紧,前世的粉丝心态发作,顿时有些诚惶诚恐,赶紧从充满女孩体香的被窝里直起身来。
“抱歉,渡边桑,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
“你去哪?”渡边麻友没好气地按住了男孩虚弱的肩膀,拿出大姐姐的姿态教训道:“你身上又没有钱,还发着烧,现在出去是想冻死在街头吗?”
“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巨婴一样,我也是有手有脚的成年人好不好。”
望月忧树笑着反驳道,也没再坚持,其实他何尝不想和自己的偶像多相处一会呢,遇见一次可以说是运气,遇见两次,还是如此戏剧性的剧情,那应该算是命运了吧。这么想着,他也没了之前打扰退圈偶像生活的顾虑,打算等烧退一点再离开。
“成年人会下雨不打伞,房租到期了也不知道,被人施暴了还不知道求救吗?”
渡边麻友数落着面前大男孩的种种幼稚行径,越说越怀疑对面是不是刚到地球的外星人,不然怎么会这么缺乏自理能力。
看着一脸大姐姐照顾着自己不懂事的弟弟表情的渡边麻友,望月忧树有些恍惚,自己印象中的她还是初入团时瘦的像个小猴子的三期生,也是马路须加里总是挂着坏笑的鼠女,以及14年登顶时对着全场数万人整齐的马友友call含泪挥手的总选举第一人,但怎么也不会是这个离自己只有几十公分,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唠叨女孩。
“还在傻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渡边麻友一条条列举完男孩的罪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发现对面压根就没有认罪的意思,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咧着个大嘴直乐,原先清冷的气质完全被破坏了,倒活像是自己以前常见的宅男粉丝。
女孩无奈地伸出芊芊玉指,在男孩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才让他清醒了过来,又恢复到面无表情,有些高冷的经典形态。
还是这样帅多了,渡边麻友心想。虽然她自认不是只看脸的肤浅之人,但是在娱乐圈呆了这么久,多少还是被圈内颜值即正义的风气给影响,对异性的颜值更加挑剔起来。
“watanata。”
不知是不是生病影响了舌头的灵活性,还是面对前世的偶像有些紧张,说起对面有些拗口的姓氏时,望月忧树罕见地吃了螺丝。
“叫我Mayuyu吧,看在你也算是我的粉丝的份上。”渡边麻友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脸红,自从退圈之后这个名字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自己了,但是面对对面这个帅的出奇的男孩时,她情不自禁地选择了再次启用它,好像是想重新回到偶像的状态,避免自己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一样。
“Mayuyu。”望月忧树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心中激动万分,穿越以来的委屈和窘迫暂时被他抛在脑后,只知道挠着头傻笑着看向女孩。
渡边麻友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害羞,匆匆地说了句我去拿点东西,便转身出门去了。
望月忧树也不在意,重新躺回被窝里,正好趁此机会观察一下女孩的闺房。只是粗粗一眼,男孩就发现虽然户型和之前自己住的那间完全一样,但是整体风格大相径庭。
自己那间虽然装修齐全,该有的家具也都不缺,但是明显都已上了年头,天花板上是不知哪一任租户不小心撒上去的番茄酱汁,历经多年凝固的就好像凶杀案现场的血迹。冰箱还是昭和年间最流行的款式,塑料外壳早已老化发黄,虽然制冷效果依旧强劲,但要外形实在不太雅观,正常人看了心情都好不起来。至于其他的东西也都差不多,都是拉出去会让人以为是电视台特意造出来的道具,用来拍上世纪年代片用的。
而一墙之隔的女孩的房间,则让人感觉比隔壁先进了不止一点,不仅天花板和墙壁都经过了粉刷,白的好像能反光一样,各式先进家具也规整地放在各个角落,看成色应该都是刚买的,整个房间充实而不杂乱,就是拿来当电视剧的片场也毫无违和感。
果然,虽然都说日本偶像赚不到钱,那也是和演员,歌手比,放在普通人了那也是小富婆一个了。
望月忧树长叹一声,感受到了自己和女孩的差距,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又平复了下来。
“吃点吧,吃完了才可以吃药。”
就在此时,渡边麻友换了一件更居家一点的毛茸茸外套,端着餐盘走到了望月忧树床前,拉过一个移动式台子把餐盘放下,语气平淡地说道。
望月忧树看了一眼盘上的食物:一碗白粥。一个玉子烧。粥已几乎看不出米粒的形状,显然是熬了许久,而玉子烧则是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烧好的,容纳它们的餐盘干净整洁,丝毫没有溅出来的痕迹,从细节就能看出女孩对食物的用心。
望月忧树眨了眨眼,心中既是感动又是不解,猛的抬起头问出了从醒来就困扰着他的问题:
“Mayuyu,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