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相
“你怎么敢去假定我的身份的？”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艾萨主动开口，对着叶林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叶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帝皇塔罗。同时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一根摆在桌面上的蜡烛突然燃烧起来了金色的火焰，但是诡异的是却没有让周围的人感受到温暖，反而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非法灵能者。”
艾萨开口，说出来了按照帝国内部的标准对于叶林的身份的认证。
“还是一位会预言的非法灵能者，知道我是审判官了还敢暴露出来身份，你的胆子蛮大的。”
艾萨在看到了叶林展示出来的帝皇塔罗和灵能之后就不再意外他为什么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和恶魔有关系的事情了。毕竟灵能者的危险和能力的诡异他再清楚不过，只不过他不认为对方是利用帝皇塔罗得知的和他有关的消息，而是明面上是帝皇塔罗，背地里指不定是什么亵渎的仪式或者低语。
在帝国的正规灵能部门之中也有着一批擅长通过解读帝皇塔罗来获取战争的情报和信息的人，这些人被称呼为卜术师。艾萨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位资深卜术师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预言了一位混沌巫师的阴谋，让帝国成功的保全了一个重要的铸造世界。但是像是这样的人才每一位都是在帝国的灵能经院之中进行了经年累月的训练，一个在底巢里面的非法灵能者那里来的这样的本事。
所以，哪怕对方的身上看不出来一点点和印象之中的那些非法灵能者一样的疯癫和变异，艾萨依旧将自己的警惕性给拉到了最高。
“审判官大人，看来你确实没有去仔细的调查我的情报，在底巢基本上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巫师。”
“被称呼为巫师的理由很多，并不一定只是非法灵能者，当然，现在这个理由我是可以确定的。”
艾萨冷静的开口，但是他的随从却是依旧保持着拔枪的姿态。叶林注意到了这一点，很明显，对方不会轻易的交出来事件的真相和自己的信任－－这是帝皇的锅，好歹自己也在是帮助他打工，也不知道给一个活圣人和神选特供的奇妙光圈，让帝国里面的魔怔人对自己纳头就拜。
“不要那么紧张，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瘟疫之主的威胁近在眼前，我们还是不要内斗了，这不是帝皇想要看到的局面。”
“呵呵。”
艾萨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担心灵能者可能造成的威胁他早就在第一时间开枪了，那里还会在这里听对方废话浪费时间。
“我给你一个建议，最好立刻松手，让我把这本笔记本带回去。我们的交易仍旧可以继续，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这些最底层的凡人可以接触的。”
“那么你就不好奇在我的预言之中最后看到了什么吗？”
艾萨双眼一眯，开始思考了起来。审判官的底线其实非常的灵活，甚至可以说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和那些被他们看来作为帝国的敌人的存在。
灵能者非常的危险是一个现实，但是灵能者异常的强大也是一个事实。只要灵能达到了阿尔法级别，那么就算是凡人也有着撕裂大地和焚煮海洋的能力。而且这个叶林无论从清晰的口齿还是从正常的外表来看都不是那些力量强大到了会影响精神的存在，反而像是那些相对稳定的伽马级别的灵能者。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或许增加一份可以利用的战力也是合适的。
“你看到了什么？这不是交易，是我作为一名审判官对于一位帝国公民而实行的权利。”
称呼改变了，不是“非法灵能者”，而是“帝国公民”。那么就说明接下来的事情还算是有的谈。
叶林没有去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始了洗牌。在艾萨和他的助手的注视下，帝皇塔罗被飞速的清洗然后在桌面上依次的排开。78张液晶牌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流水般的光芒。抬头看了一眼注意着自己的二人组，没有犹豫，最前方的两张牌被直接翻开。
和叶林自己的第一次使用帝皇塔罗占卜的结果一样，最前方的两张牌分别是逆位帝皇牌以及一张恶魔牌。而在现在的这个情况下这两张所代表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剩下的两张他没有去翻开，而是摊开手，对着艾萨示意。
艾萨眯了眯眼，随后亲自将两张牌翻开。
第一张牌的牌面是审判官，目光锐利，手上拿着爆弹枪和链锯剑。这是帝国之中相当一部分的审判官和星界军之中的政委们的打扮。但是这一张牌还是不足以打消疑虑。于是重点就落到了第二张牌上。
这张牌的牌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代表了一个人正在去做出影响自己的人生接下来的举动的重要行为。而叶林也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自己看到的那个星球的结局。
“审判官大人，我看到的结局牌有两张，一张是破碎的星球，还有一张就是迷雾牌。你可以继续怀疑我，但是我希望你也要相信，我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普通帝国公民，我们二人的动机可能不一样，但是目标是一样，就算是利用也好，我们可以达成一个相对一致的合作吗？”
艾萨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张牌。过了一会之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罐子，将其中的一些灰色的粉末倒入一个杯子之中，随后又往里面倒了一些自己倒的水。
“喝下去。”
“这是什么？”
“你先喝。”
叶林摇了摇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说实话，这个水和粉末的混合液体的味道非常怪，有一种淡淡的石灰味混杂其中，刺激着人的味觉系统。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味道真的不怎么滴。”
“国教内部一位圣人的骨灰和经历了赐福的圣水，合作的基础是你没有经历混沌的腐化，虽然说你们这些非法灵能者每一分钟都是在腐化的边缘游走就是了。”
什么玩意？骨灰水？
哪怕在底巢生活了两年也没有自甘堕落到去啃尸体的叶林一时间有些反胃，艾萨冷哼了一下，平淡的开口。
“底巢的尸体淀粉成分之中应该有不少的类似物质，你不要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吃过。”
“我从觉醒了灵能之后就一次都没有吃过那玩意了。”
叶林反驳到，也注意到了对方的随从从腰后放下去的手－－看来他是真的愿意和我谈一下合作了，很好，看来不是那种魔怔到不可理喻的存在。
“那么现在可以和我讲一下真相了吗？那个笔记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第三区会有着瘟疫之主的踪迹？”
“你知道第三区是在多少年前坠落到底巢的吗？”
“不知道，大概几十年前？这件事情在底巢之中并不会有太多的记录，毕竟几十年相当于这里的好几代人了。”
叶林有些困惑，怎么直接一下子就绕到了这上面了，难不成这个和纳垢那里的布局还有着关系？
“那好，我告诉你，第三区的坠落是在七十七年前完成的，换言之，就是关于小九头蛇上面的混沌腐化，已经可以追溯到七十七年前了。”
艾萨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以一种无比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叶林先是不由得眨了眨眼，随后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七十七年的时间，一个完美的符合了N家的圣数的时间，这样的布局那么现在星球上的混沌腐化得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我是在三年前来到星球上进行调查的，那个时候有一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情报指向小九头蛇星，说上面有来自瘟疫之主的腐化。最开始的半年里面一直都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底巢和下巢，毕竟根据经验，瘟疫之主一般都是从这里入手腐化的。”
“但是你失策了。”
叶林开口，说出来可以想到的结果。
艾萨点了点头，开始继续叙述起来自己的调查经历。
“那半年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我排除了不少没有意义的任务目标，也发现了来自上巢的线索，随后我就潜入到了上巢，并且想办法混入到了总督的宴会，结果就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艾萨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整个人的表情都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嫌恶，连带着那冰冷的义眼也仿佛跟着有了表情。
“总督已经被腐化了，或者说，在七十七年前，当上上任的行星总督发现了腐化的踪迹做出炮轰整个第三区的决定打算破釜沉舟的时候一整个的家族就遭受到了来自瘟疫之主的诅咒。那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情报就是上一任总督想办法让一位行商浪人传递的，他忍受了几十年的侵蚀，但是最后被没有抵抗住的子嗣杀死夺权。”
真相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后面也和叶林想的差不多。被腐化的总督想要去献祭一整个的星球，但是关于献祭的最重要的仪式却是一直都处于缺失的状态，所以他就选择了另一种方法。通过一份在七十七年前留下来的病毒从饮水系统开始感染巢都，实现另一种另类的献祭。
“在上巢，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被感染了，我研究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结果，而我让你找的这本笔记，基本上就是我们目前最后的一个机会了。”
“你要研究出来解药？”
“不，我需要研究出来一种针对性的病毒去杀死现在的总督，他是目前可见的腐化源头，不杀死他的话局面只会在最后陷入到失控。”
“那那些被感染的人呢？”
“我联系了舰队，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是这需要时间，那个总督就要成功了，我必须要比他更快。”
艾萨的说法没有问题，对于被纳垢腐化的星球，尤其是在目前的腐化程度已经有一些严重的星球这个做法其实很正确。但是隐隐约约的，他感觉到了没有那么简单。
就好像一切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一样，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就是非常的不对劲。
“那么你接下来的打算？”
“准备一下和我们一起去到上巢吧，腐化发生在那里，那么解决也要从那里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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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我的祖父的那个愚蠢的决定。
当拖着臃肿身子从自己的座驾上走下来，看着道路两边的那些满脸谄媚的贵族们，凯登·科赫面无表情，迈着步子缓慢的向着被家族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所修建而成的大殿。
这里曾经上演了无数的阴谋诡计，父与子，叔与侄之间的杀戮在这里演绎了不知道多少回。这里是人类帝国如今庞大臃肿的尸体的一个缩影，但是不必担心，很快的，这一切都会化作昨日的噩梦，伟大的慈父将会给予所有人真正的救赎。
进入大殿，两位负责守门的士兵昂起自己的胸膛，向他这位星球的最高统治者致意。那些贵族被阻拦在外，没有一个人有着在今天可以进入到这里和他畅谈的荣耀。端坐在自己舒适的王座上，两侧的墙壁绘制着先祖的荣光事迹－－那是一个从某个不知名的星球底巢的普通人在加入到星界军后一路厮杀的故事，并且最后在一场启示录战争之后被册封为小九头蛇星的总督，可谓是无比的传奇。
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凯登知道真相并不如此，自己祖先只不过是一位信仰着那该死的干尸的愚昧存在而已。只有慈父，只有祂，只有着这一切才是真正的救赎........
“凯登。”
一个声音响起，让总督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惊醒。他从自己的王座上滚下来，浑身上下的肥肉一同颤抖着，对着无人的王座跪下了身子。
“泰丰斯大人，我........”
“去准备仪式，我随时都有可能会亲自在这颗星球上降临。”
那个声音在交代完就消失了，但是凯登在许久后才恢复了过来。他再一次的坐上王座，用座椅来掩盖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腐烂流脓的现实。
“让管家过来。”
他这样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