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妖魔

“放心吧，小陌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西城终究是在京城范围内，那些妖魔猖狂不了多久。”

“我猜，用不了多久，斩妖司便会出手了。”

洛泰安解释道。

“没错，小陌子，你对西城不太了解，虽然西城治安比不得其他三城，但该有的规矩还是会有的。”

“那些妖魔要是害些流民也就罢了，但是敢袭击到武备军头上，就算是为了脸面，武备军也会以雷霆之势出手镇杀妖魔的。”

许大缸附和。

“西城终究是比不得其他三城，以后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聊完，三人便分头回了卧房。

苏陌思量着这句话，悠悠转身回了四合院西边的卧房。

京城，分为内城和外城两片城区。

内城则是京城中央的皇都紫禁城，以及隶属于宫廷机构范围的北城。

而东城，西城，南城则属于外城。

西城为流民，帮派，黑市等各类大大小小外来势力的聚居地。

东城，则为大周王亲贵族，官宦世家，以及世家大族的聚居地。

除了内城外，便是东城治安最为安定。

南城，则是武备军京城八大营的聚居地。

回到卧房后，苏陌收拾一番便睡觉了。

毕竟劳累一天，而且这一天内，他连打数遍八极拳，身体气血已然有些亏空。

如果没有锣音，恐怕他早已气血两空，累瘫在地了。

苏陌一觉睡到黄昏。

夜从黄昏始，此时已到戌时，到了该打一更的时候了。

苏陌穿好衣物，披上蓑衣，拿出被他小心翼翼放在枕下的铜锣，临出门时顺带拿上竹棒和灯笼。

出门后，四合院的三人早已不见踪影。

三人有各自值守的范围，如今，苏陌已经知晓打更常识和禁忌，自然用不着许叔继续带着了。

西城破巷街。

苏陌穿着蓑衣，打着灯笼，口中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

粗糙的铁器碰撞声响起。

苏陌手中拿着的，是一块破旧铁板，竹棒敲击其上发出粗糙响亮的更声。

苏陌自然不可能在巡夜时使用祭器。

巡夜时他可没功夫和机会去习练八极拳，如果使用祭器，可是会白白浪费一次他顿悟和修炼武道的机会。

苏陌匆匆巡完了他值守的区域。

回到四合院。

苏陌看了眼院中央的水钟，距离他离开也只是过了半个时辰。

苏陌知晓，一更二更洛泰安和张九是一定不会回来的。

至于许叔，则是在一更天毕后才会慢悠悠的回来。

念及此处。

苏陌不再掩饰，从怀中掏出祭器铜锣。

竹棒高举，悍然落下。

“咚！——”

锣音回荡在苏陌耳边。

苏陌顿时感觉他的思绪在一瞬间被全部收拢，精神无比集中。

就连他的身体也受到了锣音中反馈的气息滋润。

于是，趁着这个空档。

苏陌在院中演练起了八极拳。

拳势迅猛，虎虎生风。

两炷香后。

苏陌喘着粗气，面露欣喜看向祭器面板。

【祭器：铜锣（凡4/100）】

【武功：八极拳（入门16/100）】

半个时辰后。

许叔面带喜色拎着饭桶从院外走来。

看到苏陌时，当即开口吆喝道：

“来，小陌子，快尝尝热腾的王记羊杂汤。”

“配着烧饼吃，那滋味，甭提有多香了。”

苏陌接过许叔递来的羊汤和烧饼，加了一些辣子后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许叔满脸笑容，看着苏陌的模样，比自己吃上这羊汤还要高兴。

“好好吃，吃饱了才能长身体。”

……

二更亥时，定昏人不定。

天穹被夜幕笼罩，此时才是真正的黑夜。

依旧是破巷街。

苏陌挂着灯笼，口中不时吆喝两句，就这样走着。

忽然，一支身披薄甲头戴铁盔的军卒快步从街上跑过。

“武备军缉拿妖魔，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这一支军卒队首前一名身穿黑色甲胄的旗官厉喝道，武者的强横气势散发开来，颇具威慑。

见此，街道两旁少有的百姓流民纷纷四处躲闪开来，让开道路。

苏陌自然也不例外。

“缉拿妖魔？”

苏陌望着渐渐远去的武备军小队呢喃，直至小队完全离开。

但他心中，却多出了丝丝防备与谨慎。

苏陌打着灯笼，口中吆喝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但他的身形，却没有继续向破巷街行走，而是朝着四合院方向，沿路返回。

不多时，苏陌便回到了四合院所在的武备街。

远远望见了不远处的打更房。

见此，苏陌不由加快了脚步。

同时心底暗道。

他只是个普通打更人，每月也才一两俸禄，在京城这片富庶之地，才堪堪够他一月吃食。

根本用不着冒着被妖魔吃掉的风险为朝廷官府办事。

更何况，他可是有金手指的！

前途遥遥可期。

打更而已，用不着犯命啊！

苏陌快步走着，忽然，浓郁腥臭的血腥味飘入他口鼻中。

苏陌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妙。

他瞟了眼血腥气息的来源处。

洗衣房。

西城武备街，之所以带着武备两字。

便是因此这一条街都归属于武备军杂役堂，为驻扎西城的武备军提供杂役服务。

因此，不止是打更房，像是洗衣房，膳房等等都落居在武备街。

在闻到那抹血腥气时，苏陌已经猜到，此地究竟发生什么了。

在武备军地盘上，除了妖魔外，苏陌想不出谁能做出这种事。

见此，他没有丝毫犹豫。

立即调转脚步。

但也在这时，一阵秋风拂面而来。

从苏陌身旁吹拂而过，越过苏陌后。

“吱——”

木门摩擦石板发出刺耳声响。

洗衣房大门被这一阵风吹的门户大开。

……

苏陌心中一万匹马儿奔腾而过。

洗衣房内。

殷红色鲜血将院中的黑石地板染成了红色。

洗衣房内木水桶和浣洗衣物凌乱散在地面。

数具杂役尸身身首异处。

浑身尽是被妖魔啃食过后的窟窿。

白骨裸露，鲜血仍在不停流淌。

院子左角。

一只匍匐在地，浑身肌肉结扎隆起，体型接近两米，无比硕大凶悍的狗妖抬起了头。

望向苏陌所处位置。

它泛黄牙齿沾染鲜血，獠牙外翻，牙缝间还能隐隐看到半颗眼珠子。

此时，这只狗妖双眸血红，缭绕淡淡黑气，在看到苏陌时先是惊疑。

但在感受到苏陌身上微弱血气以及平淡气息后。

歪起嘴巴似是嗤笑一声。

接着，便丢掉了爪中已经被啃食得不成样子的残尸。

慢步朝着苏陌走来。

它眼中尽是戏谑之色，心中早已想好如何将苏陌凌迟至死。

以此，让这个人类记住，扰它吃饭会有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