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
月华城的布店外，昏黄色的漫天烟尘中，林衍三人捂着鼻子用力拍门。
“嘭嘭~”
“店家，开门…买布！开门…”
“开门…”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店小二扫了一眼屋外的三人，开口道：“今日打烊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马上外面就要看不到人了。”
“我们要买棉布，很多棉布。”林衍咬牙切齿道。
“呃…好吧，客官，您请进。”
一刻钟后，正挑选布匹的林衍一脸肉疼，但却无可奈何。
在沙漠里，沙暴天气太多，没有“口罩”，室外根本没法待人。
要知道，村民们只有麻布衣，根本没有抵御沙尘的能力。
若是数百人暴露在如此混浊的沙尘暴中一天，必然会有不少人肺部受损，落下隐患。
若不预防，一旦得了肺部疾病，不仅难治，还影响劳动生活，拉低平均指数。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城西北的贫民区，一阵黄沙满天中，一匹匹完好无损的布料发出一阵阵清脆的撕裂声。
“听着！一人一张，叠两层，捂住口鼻！”
“呼呼~”狂风吹过，周围的视野更差。
不远处，村民们捂着嘴鼻，半眯着眼走向正在发放棉布的林衍。
“小衍，快别撕了，这些都是好布匹，都是钱呐！”
“哪儿那么多废话！想回村就拿着！”林衍的回应有些暴躁。
接一个病怏怏的人回去，平均指数肯定要被拖累。
然而这斥责听到村民耳中就不是一回事了。
谁都知道风沙会伤身，但只有林衍会想到他们，为他们浪费那么多钱，会那么强硬的为他们好。
而他们这些“长辈”还曾在背后…
此刻，村民们不再言语，但却在心中记下了这份恩情。
一旁，口鼻上围了几层棉布的沈蜜默默撕着布条，递给林衍，眼神中满是敬佩，
刚才林衍买棉布时的“豪爽”，让她再次对眼前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她能看出林衍给钱时的肉疼表情，也能感觉到林衍现在很不情愿，很无奈，但也正是因此，她对这个男人更加敬佩了。
她不知道林衍是“责任感太强”，还是“太过善良”，但不管是哪一种，这特质都异常吸引她。
察觉到身侧的热烈目光，林衍头都没回，呵斥道：“冷冰冰，你觉得你睫毛很长，能抵御风沙是吧？！”
“赶紧撕！呸呸…快点！”
“嘿嘿…好。”听林衍夸她睫毛长，沈蜜心头一阵喜悦，赶忙点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傻女人！”暗骂一声，林衍加快了发放的速度。
广场中，风沙越来越大，很快就看不清人影了…
林府，村民们又躲到了府内，这次是王三虎与南宫韵共同组织的。
上次沙暴时，林衍向王三虎提过避难的事儿，因此这次王三虎反应很快。
客厅里，看王三虎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进来，屋内站着的南宫韵迟疑几秒，开口问道：“三虎，这事儿是林衍交代你的？”
“嗯？什么？”王三虎有些茫然。
“让村子的人躲避风沙。”
犹豫两秒，王三虎眼神略带疑惑地点头。
“对。”
“三虎，林家…人…对你很好吗？”南宫韵有些欲言又止地问道。
她今天的疑惑很多，才会在客厅等王三虎。
看南宫韵这么问，王三虎陡然眼神警惕。
“你想打听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瞧见王三虎的反应，南宫韵越发觉得林家有问题。
“三虎，你可知道家中的欠条在哪？我想买下它们。”
这问题让王三虎一愣。
“欠条？什么欠条？”
“村里人借粮的欠条。”
经南宫韵这一提醒，王三虎很快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
“不知道。”
“恐怕林府里压根没有欠条吧。”看王三虎眼神飘忽，南宫韵略一思考，注视王三虎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
瞅见王三虎有些讶然和慌乱的表现，南宫韵继续诈她。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所谓的欠条一直都不存在。”
“你…”咽了口唾沫，王三虎想到了什么，赶忙住嘴。
林石跟他说的事，别人绝不可能知晓。
看王三虎保持沉默，南宫韵心头已大概有了结果。
恐怕林家压根没把欠条当回事，毕竟村民们不可能还的起钱。
傍晚，沙暴渐渐平息，一小屋里，南宫韵一脸严肃地告知了女孩“真相”。
“大黍村很穷，穷到种的地不够吃，是林家人在收拢，并重新分配粮食，大家才不至于饿死，至于欠条…根本不存在。”
看南宫韵这么说，女孩很讶然，同时很不相信这个答案。
“不可能，林家绝不可能那么好，他要是把粮食给我们，我们一样能活下去。”
“大黍村一共多少地，平均到一个人身上有多少？”
“大黍村的亩产量是多少？够每个人吃吗？”
这连连询问让女孩的目光渐渐暗淡了。
确实，大黍村的耕地不多，平均到每个人身上就更少了。
“那他们之前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月华城？”
这个问题让南宫韵沉默了。
这也是她最疑惑的一点。
入夜，南宫韵的猜测悄悄传遍了整个大黍村。
这是南宫韵让女孩帮忙转告的，她认为林家没必要那么“忍辱负重”。
在她看来，林石虽算不上“英雄”，但仍是一个“大丈夫”，不应该被那么多人辱骂唾弃。
而且一直辱骂自己的恩人，对于一无所知的村民们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残忍吗？
他们有权知晓真相。
另一边，月华城的西北角，一片漆黑中，所有人身上都蒙上一层薄薄的黄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轻微的鼾声。
一角落，取下满是灰尘的“口罩”，坐在墙根的林衍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沈蜜，眼神无奈。
这家伙压的好重…
当瞧见沈蜜口鼻上的纱布也满是黄沙，林衍迟疑一瞬，犹犹豫豫地抬起手，但又很快放下…
起落几次后，林衍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轻轻取下她的“口罩”。
对于仪态出众的两女，林衍是好奇的。
他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美人究竟是什么样，满足好奇心。
伴随口罩摘下，一直注视前方，装作不是他动手摘下口罩的林衍先是瞥了一眼沈蜜，确定她没醒来，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林衍就被惊到了。
这肌肤…也太…
这五官…
还有，这也太年轻了，至多才十六七岁。
他万万没想到，沈蜜的真实样貌会是“小家碧玉”类型的。
五官小巧，看起来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很好欺负，很柔弱。
不过要是等她醒来，搭配上“强势”又“明亮”的双眸，恐怕会有一种“倔强小洛丽”的既视感。
也难怪她要戴面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