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盟主阵亡，有求必应的哆啦B梦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高压电击枪和惨叫声很难同时存在。
电击枪通过发射高压电脉冲，短短一瞬间就能使人的肌肉失去控制，对人的神经系统产生强烈影响，导致人跌倒或是暂时失去意识。
案件中，报警女生声称听见了一声男性惨叫，若此事属实，那么这声惨叫大概是发生在受害者被电击之前，也就是发生在受害者与嫌疑人搏斗中。
可案发现场又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迹象，除了奇怪的血液外，再无第二人留下的痕迹。
所以推测报警女生言语不实，进而联想到这名女生的犯罪的嫌疑，这是合理的。
但是，这个决定案件调查方向的猜想，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支撑。
远山真叶听见凉子的询问，一时没有回应。
这起谋杀未遂事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魔术师故意在观众面前表演出错，看起来虽然狼狈不堪，但终究是让观众笑出了声，而且谁说魔术已经表演结束了呢？
思绪闪烁间，他又见到案件负责人麻生勇也摇头说道：
“不是她，鉴识科有检测过血液，是男性留下的。”
说完后这位面相老成的警部补叹了口气，本以为这起校园案件可以轻松解决，可辛辛苦苦调查一整天，结果什么侦查线索都没找到。
办公室内的空气有些安静。
“你怎么看？”
见远山真叶一直没说话，天野凉子手指点了下他的眉心。
凉子啊，你愚蠢的欧豆豆真不是哆啦B梦，对你的无限需求是有求必应……远山真叶脑袋后仰，依旧是没有回应。
“你答应过我的，要说。”天野凉子俯身弯腰贴近他的耳畔。
“凶手大概和受害者熟识，你们可以从受害者社会关系入手调查。”远山真叶看见姐姐眸子里的小期待，只好给出一个不会出错的侦查方向。
刑事案件调查中，一旦方向出错，带来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如果因为他的推理分析导致方向出错，承担责任的可能就是天野凉子了。
而且这起案件，存在矛盾的地方太多，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线索，所谓的心理侧写分析，也只是一种偏见。
“不行，时间上来不及，调查范围太大了。”麻生勇也并不认可。
天野凉子思索着上午弟弟给出的分析，补充道：
“凶手的年龄，可能在23岁以下，体型瘦削，相貌平常，受过高等教育，体力较好……”
“理由？”麻生勇也与长泽瑛海异口同声问道。
远山真叶看了两人一眼，打断天野凉子的话语，岔开话题道：“你们可以将现场血液与学校数据库进行匹对，现场遗留血液是校内学生还是校外成员，缩减排查范围……”
习惯性停顿一下，远山真叶接着道：“嫌疑人作案前谋划缜密，准备充分，作案时却慌乱失措，错失杀害受害者的时机，说明嫌疑人与受害者不仅认识……嗯，嫌疑人大概率是第一次犯罪，可能会重返案发现场，也有可能会有作案工具遗留现场某处，这一点也是侦查方向之一。”
“案发经过，或者说嫌疑人如何作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锁定嫌疑人的证据与线索。”
见三人听得非常认真，远山真叶发现自己还是高估日本刑警水平了。
这群只会等着侦探喂饭的平成刑警……心里吐槽一句，远山真叶给出最保守，也是最简单的建议道：
“所以，嫌疑人使用的避孕套来源可以追查；嫌疑人在教学楼6楼布置机关，可能会留下脚印等线索；嫌疑人使用的高压电击枪，同样是一条线索。另外，作为这起案件的唯一人证，也许能从受害者处得到关键线索。”
麻生勇也眼睛一亮，这倒是个短时间内缩小排查范围的绝好办法。
根据医院医生传来的消息，受害者已经有苏醒的迹象，这绝对是一条明确侦查方向！
还不及赞叹一句“斯够依”，他当即哒哒哒跑出了办公室。
长泽瑛海表情复杂看了远山真叶一眼，然后就被天野凉子赶出了房间。
办公室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天野凉子双手撑在办公桌前，凛凛有神的眸子染有好奇，“为什么不用你最擅长的心理分析？”
远山真叶摇摇头，凝视着姐姐道：“这个案子要是无法结案，责任大部分都要你背了。”
这才是他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
即使顺利结案，功劳苦劳一概没有，如果没能结案，案件负责人大概会将责任推给提出调查方向的人。
天野凉子与他对视，“知道吗，我很喜欢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她移开视线，望着挂在办公室墙壁的大幅山海画图，耳边恍若听闻山风海波声，顿了几秒，她才轻声说道：
“功成不必在我。”
远山真叶沉默。
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为了骗凉子安心去东京大学法学部上学，而不是要陪他一块上私立大学，耽误他休闲度日的大学生活……
后来的发生事情，证明了他当初想法的正确性，虽然天野凉子用了三个月时间就修完大学毕业所需的学分，专门来到那所私立大学外租了间双卧公寓，并且要求他搬出学校住进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按部就班四个字就成了远山真叶生活的真实写照，躺平摸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没能认全班级中的女同学。
“不说这个了，晚上你想吃点什么？”天野凉子扑闪着眼眸，轻柔抚平远山真叶皱起的眉头：
“今晚给你奖励一顿中式料理，外加那个？”
哪个？远山真叶思绪回转，故意逗弄凉子道：“吃豆腐？”
“麻辣豆腐？还有吗？”
“糯米红枣粽子？”
“吃得这么奇怪？”天野凉子目露疑惑，手掌上抬，想要揉起远山真叶的脑袋。
不奇怪，作为感情经历为零的凉子，自然是听不懂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远山真叶身体靠后，椅子移动，躲开凉子的手掌，“别摸头啊——”
“别动……”
没想到天野凉子的手掌好像按在了他的脑袋上，随着转椅轮子向旁边滑去，她的身子顿时歪斜起来，一个拉扯之间就撞进了椅子里，撞到了远山真叶的身上。
波涛汹涌。
远山真叶眼前一片漆黑，脸颊被两团柔软挤在一块，暗紫色的女士领带堵在嘴巴前。
“都说了别动呢。”天野凉子咬着嘴唇，嗔了一句。
她一双弹性长腿岔开坐在弟弟的左侧大腿上面，低头瞥了眼，黑色包臀短裙前面，也就是小腹下面，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腹前勒紧了的黑色丝袜蕾丝花纹。
和早上那件蹦开纽扣的白衬衫果然是一套衣装，都不适合剧烈运动。
远山真叶眼前昏暗了一会，下意识托抱住凉子的腰肢，十指下按在丰满圆翘处，想要稳住来回摇摇晃晃的座椅。
可就在这时。
“哐～”
办公室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门外两个警部补心怀各异，一个觉得不能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另一个则觉得应该再拉一位警部补下水，即使事后没能侦破案件，分到自身的责任也会少很多。
可房门刚被推开一道缝隙，麻生勇也就看见正要迈步进入办公室内的长泽瑛海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身体直直后倒向地面。
“长泽君，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这一幕吓得麻生勇也大惊失色，急忙招呼同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