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会赢吗？包赢的
以布莱恩对陆川的了解，他的这位好徒儿是完全没有魔法资质的，更无可能通过这难如上青天的考核。
这可是多少天才都无法通过的考核！
被天才中的天才芙蕾娅设置的考核！
当布莱恩看到水晶球中的考生是陆川的时候，他就已然清楚陆川必然蒙羞于此了。
而陆川想要通过考核赢取白富美芙蕾娅的梦，也终将破碎。
但正当布莱恩教授思考之际，洛克院长却开口了。
“老布莱恩，你好像认识这个考生？”洛克院长看了眼在投影在水晶球中的陆川，对布莱恩开口问道。
布莱恩咬了咬牙，脸上充满了矛盾。
他不想承认水晶球中的考生是自己的徒儿，因为布莱恩感觉他会因陆川没有考过芙蕾娅设置的考核而被老洛克嘲笑。
陆川怎么可能通过芙蕾娅这个天才设立的考核？
而陆川是自己的徒儿，芙蕾娅又是洛克从小教大的，尽管他们还有一层父女关系，但也有师徒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
“你这徒儿连我徒儿设立的考核都过不去，你的教育水平一般般啊。”
退休生活后，洛克与布莱恩在海滩边支起了遮阳伞，看着不远处的海鸥与灯塔，吹着微风，老洛克回忆往事对布莱恩开启嘲讽道。
布莱恩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一个画面。
我和老洛克比了一辈子，又怎么能输在教育徒弟这一环上！
布莱恩的双手捏紧，他打心底的不想承认陆川是出现在水晶球的考生。
但布莱恩更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基于诚实，他还是叹了口气承认道。
“这是我的徒弟，陆川。”
洛克一听是布莱恩的徒弟，兴趣浓厚了几分。
“老布莱恩，咱们打个赌吧？”
洛克一张嘴，布莱恩皱了皱眉，他就知道洛克这家伙又要放屁了。
因为眼前这个老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准没好话！
但布莱恩还是点了点头，想听听对方能说出什么荒谬的话。
但洛克却没有应布莱恩所想的一般，直接说明他的赌约，而是绕着弯子说道。
“老布莱恩，这么多年你对学院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人尽皆知的。”
布莱恩眉头紧皱，这个老登要对我做什么？
洛克院长爱惜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像胡子是他的第二条生命一般，随后缓缓开口。
“我已经七十四岁了，你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不如你来接替我院长的职位如何？”
布莱恩听到“接替”两个字瞬间心头的警铃大作。
院长是八十岁才可以退休的，而教授只需要七十岁。
也就是说，如果布莱恩接替了院长的职位，就还需要奋斗十年。
于是，布莱恩一秒内做出了判断。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接受延迟退休的！
布莱恩已然幻想起了不远的将来，他住在靠近湖畔的别墅旁，养一只猫，再养一只猫头鹰，白天无聊了就钓钓鱼逗逗猫，晚上无聊了就逗逗猫头鹰。
这才是即将到来的属于我的美好退休生活！
而不是在这个该死的通风不好的办公室里，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教职工和学生找上门，处理着一沓又一沓无趣的文件！
想让我延迟退休？不可能！
感觉到洛克提出的无理要求，布莱恩只感觉到硬了。
拳头硬了。
于是布莱恩当即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不，我感觉洛克院长正是适合院长，若是让我上任，不免出不少乱子，还是算了。”
布莱恩圆滑的回答让洛克不满的撇了撇嘴。
老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可洛克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明明开朗阳光的笑容却让布莱恩感到一丝不怀好意。
又要放屁了。
布莱恩预判起了洛克的行为。
“老布莱恩啊。”
洛克拍了拍布莱恩的肩膀，这让布莱恩感到更加不适应了。
“咱们打个赌，就赌你的徒弟能不能通过考核。”
洛克突然变得亢奋起来，似乎已经想好给布莱恩下套的方式了，他继续开口道。
“你不是不想接替院长的位置吗？那如果你徒弟通过考核，你就接替我成为下一任院长。”
洛克这老东西会这么善解人意？
洛克会做亏本买卖？
布莱恩眯起眼睛，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当即问道。
“那如果我徒弟没有通过考核，我就不用接替你了？”
洛克点头，肯定了布莱恩的猜想。
“我同意这个赌...”
可还没等布莱恩说完，洛克就狡诈开口。
“但是，如果你徒弟没有通过考核，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教育徒弟这方面略逊我一筹呢，是不是该在咱们的对决中给我再加一分呢？”
洛克笑嘻嘻道，他的胡子都高兴的翘了起来，这是洛克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欺负老布莱恩的快乐。
至于对决是什么？
平日里洛克和布莱恩时常会发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对决，来比比谁更厉害。
他们比拼过谁积蓄更多，谁魔法理论更渊博，甚至比拼过谁尿的更远。
但两人怎么比永远是维持在一个平局的分数。
目前两人的战绩是199：199，交手平局，但处于赛点。
两人在开始对决前，就规定好谁先到200分谁赢，而输家要给对方做一年家务。
包括洗衣服，扫地拖地，总之，耻辱极了。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洛克要开发“清洁法术”的原因，有备无患嘛。
回过头来看赌约，
洛克提出的赌约是很明显对他有利的。
陆川没通过考核，布莱恩虽然不当院长，但洛克与布莱恩的赌约将会变成200：199，布莱恩就要忍辱负重帮洛克做一年家务了。
两人的比拼其实不是这一年的家务，而是一个面子。
谁也不想低头为对方做起家务。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陆川通过了考核，布莱恩要当院长，芙蕾娅也要嫁给陆川，洛克失去小棉袄。
但洛克坚信，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女儿的考核，是无人可以通过的呀！
的确，至今0通过率的考核，又怎么是一个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子可以解决的。
这样的可能性，和一个只会加减乘除的小学生自学了连大学生都不一定掌握的高等数学一样。
可能吗？
不可能！
会赢吗？
包赢的！
洛克脸上挂着的微笑似乎在催促布莱恩快速做出决定。
布莱恩咬了咬牙，却知道自己插翅难逃，嘴唇间生生挤出几个字。
“我接受赌约。”
布莱恩可以拒绝赌约的，但对布莱恩这样高傲的人而言，拒绝赌约是不可能的。
在布莱恩的词典里，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耻辱。
布莱恩的反应并不在洛克的预料之外，他清楚自己的老伙计有多桀骜不驯，点了点头，和布莱恩一起看向了水晶球中的陆川。
洛克举起手中的魔杖，对着水晶球一挥，一道光辉飞出，随后洛克对着布莱恩使了个眼色，让布莱恩对陆川说话。
“陆川，能听到我吗？”
熟悉的声音似乎让水晶球中的陆川一愣，随后意识到了是自己的师傅在看自己的考核，点了点头。
“我能听到。”
“那我就长话短说，我和洛克院长立下了赌约，你要通过这场考核。”
“啊？我？”
陆川一愣，指了指自己，脸上写满了疑惑。
陆川的反应也让布莱恩意识到自己有些难为陆川，急忙补充道。
“你若通过这场考核，我会给你奖励的。”
奖励！
奖励这两个字在陆川的心中逐渐放大，直到充斥了陆川的心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奖励的渴望。
洛克看着布莱恩鼓励着徒儿，心中也来了几分乐趣，对着水晶球中的陆川说道。
“你如果通过了，我也有奖励。”
洛克陌生的声音让陆川有些拿不准说话的人是谁，但想来和布莱恩教授在一起的人身份地位不会弱就是了。
于是，通过考核的决心又多了几分。
他要通过考核！拿取两个大佬的奖励！
真不知道他们会给我什么呢？
陆川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拿下考核后双手捧着一大堆黄金珠宝和魔法卷轴的样子了。
奖励！我来啦！
陆川一下就有了动力，他感觉这次的考核势在必得！
可一旁的洛克却不看好陆川完成考核。
原因很简单，考核太难了，目前零通过率的考核将一大堆教师难得团团转，又怎么会被一个学徒通过？
洛克不禁幻想起了布莱恩输下赌约的惨状了。
小家伙，布莱恩的命运可都在你手上了。
是让布莱恩做一年家务还是让布莱恩做一年家务呢？
至于让布莱恩延迟退休当院长？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洛克清楚的记得通过考核的第一名考生可以娶走自己的小棉袄。
我宝贝女儿不可能嫁给你！
洛克握紧拳头，他发誓他要狠狠拷打未来那个夺走他小棉袄的臭男人！
而在幻境魔法正在考核的陆川，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他正藏在草丛中，看着沐浴在篝火之中的男人。
烈火正围着他欢快的跳着舞，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好像遇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而周围的村民们正低头对着这个如同火焰之神一般的男人拜了又拜，几个村民甚至将自己的头磕得头破血流，火光将他们的面孔打亮，足以让陆川看清他们脸上的兴奋与疯狂。
陆川的目光紧紧盯着篝火中的男人。
他正高举着手臂，头微微仰起，似乎在接受臣子的叩拜。
这大概就是猎户口中的“伪神”了吧。
陆川是在斯塔莱德学院进修过的，自然知道了在火中沐浴并非一件难事。
只要能沟通自然中的火焰元素，自然就可以控制周围的火焰。
而只要将自己身边的火焰的温度降低，就会营造一种火焰缠身的感觉，但实际在他身边的温度本身就并不高。
这招可谓是装逼神技，不知道多少人选择当魔法师都是因为这招实在太酷炫了。
但对于没有掌控，甚至没有见过火焰的村民们而言，眼前的这一幕可谓是神迹了。
他们打不过山中凶猛的野兽，更担惊受怕于夜晚猛兽的袭击，却见证了一个人可以在难以触碰的高温火焰中如同沐浴海水一般自在。
神明，大概就是这样的形象吧。
村民们将莱特尔冠上了火焰之神的名号，日夜虔诚祈祷并恭敬于他。
而莱特尔似乎也因村民的祈祷而满足了他极大的虚荣心，时不时便会从森林中狩猎几只猛兽，当作村民们日夜虔诚祈祷的报酬。
莱特尔已然沉迷于这种支配并掌控一切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像神话中的造物主一般，有着无上的权力。
“那个判神者在哪里？”
“他的腿受伤了，定然在房间里休息，我带您去！”
莱特尔的提问很快有无数居民回应，他们哄抢着为莱特尔带路，似乎自己是神明的使徒一般，光荣无比。
莱特尔就这样被一路护送到一件小屋旁，但这件小屋却让陆川无比熟悉。
因为陆川清楚，这间小屋正是那个猎户所住的地方。
结合猎户先前说到的“伪神”与“寄生虫”，陆川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莱特尔是个掌握魔法的幸运儿，而在尘封时代中，山中猛兽并非普通的村民们可以抵挡，但罕见的魔法师有着通天的能力，可以轻易杀死猛兽，在村民们的眼中，也足以称得上一句神。
猎户或许尝试猎杀过猛兽，知道了猛兽并非无法战胜，又发现了能产生火焰的燧石，才会觉得那些只会等着“神”赐给他们食物的村民们是一群胆小的寄生虫。
毫无疑问，猎户才是真正的勇者，他懂得跳出舒适圈，寻找真理。
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先驱者是要殉道的。
正如——
“砰！砰！砰！”
被踹得裂开，即将倒下的木门一般。
门口的一个个村民们如同围起一座城墙，一脚一脚的揣着牢不可破的木门。
他们的眼中充斥着冷漠与仇视，但却带着一抹疯狂的笑容，宛如猎户是战场上的敌人一般。
疯狂，就是对村民们的真实写照。
而在下一秒，村民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蜂拥般挤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