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可以哟
问：如何拯救想要轻生的人？
答：从物理意义上考虑。
软弱的人还在思考如何救赎月白琉璃的内心，真正的战士已经牵着她的手开始往家里拽了。
就算被当成变态也无所谓，物理意义上草间彻也是不可能让月白琉璃死在他眼前。
她可是行走的200万円啊。
地铁乘「日比谷线」横穿秋叶原后，行程的目的地是「上野站」。
草间彻也牵着月白琉璃的手走在上野三町目的街道上，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着：“地铁的钱算是我借给你的，记得还我。”
至于月白琉璃全程只是冷冷的看着草间彻也的背影，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台场公园湿身后，哪怕只是四月的晚风都足以带走体温，正好回家洗个热水澡，顺便开导一下她。
少女没有说话，任由草间彻也牵手走了一路，自始至终都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水珠顺着衣服滴落在地面，留下他们来过的痕迹。
起初草间彻也会有些不习惯，但听到月白琉璃连续打了三个声音可爱的喷嚏后，等她从喷嚏后的迷糊再次恢复那副冷冷的目光时。
糟糕，怎么感觉表情转变有些可爱啊。
【发动技能：入门级本子原画】
只是看了月白琉璃一眼，从她那抽来的技能突然自己发动。
接着草间彻也的脑袋里开始不受控制的产生一些想法。
‘高冷系的角色往往要用反差进行处理，画面冲击力以及脸部表情尤为重要，特别是恶堕后的阿黑颜，吐着舌头渴求的样子会戳中很多粉丝的点。把月白琉璃画成这样一定会很不错...’
草间彻也陷入沉思。
一时分不清这些想法是技能带来的，还是本来就有，只是刚好学会了技能才会变得如此详细。
甩了甩头，草间彻也有手指天，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月白同学你可以绝对相信我的人品，我对着上野街边的路灯发誓，带你回家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并没有任何不纯的因素在里面。”
路灯是伙伴，如果需要他可以给他们取名。
月白琉璃只是冷冷一笑，略带讽刺的看了看草间彻也牵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无声的控诉着草间彻也的行为。
“这个是害怕你逃走，是很纯洁不带任何杂质的那种牵手。”
就像是小学生手牵手过马路那种。
又是一声“啊湫！”月白琉璃吸了吸鼻子，此时已经略微带着一些鼻音，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看了看越来越暗的街道，问了一句：“你家还没到吗？”
“月白同学总算理解我了吗！”
“原本决定死在大海里。”少女扭过头，眼神幽幽的看着草间彻也，“现在决定死你家了。”
草间彻也：“？”
从上野御徒町的十字路口开始向左转，再往前就是上野恩赐公园，即便是从地图上都看不到这附近的商业中心，对于东京市民来说这儿已经属于「老城区」了。
建筑年份基本能够追溯到上世纪，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
草间彻也住的是一间有些年份的公寓，用中介的话术来说这叫“古色古香昭和风情”。
楼道的灯应该是翻新过的，有人走过就会亮起。
没有电梯，两人爬了五层后，草间彻也拿出钥匙，一边插入锁孔扭动，还一边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
“我家住我这个活人已经很拥挤了，可装不下第二个死人。”
见月白琉璃没笑，想着大概是她不喜欢笑吧。
开门后入眼的是玄关，左手边是厨房，再往前一点是狭小的客厅以及一眼望得到头的卧室。
浴室从客厅左侧的小门进入，哪怕不用进去看都能猜到很拥挤。
很标准的日式独居室，这样的房子在东京还有很多。
月白琉璃这会儿才从草间彻也的手中挣脱开来，姑且还是脱了鞋，无视了草间彻也笑着递来的拖鞋，穿着白色长筒袜走在廉价的榻榻米上。
眼神带着好奇的从左扫到右，随后直直的向着房间走去。
草间彻也见她没有急着寻短见，心中稍稍放松了警惕。将少女的小皮鞋整齐摆放在鞋柜后，拎着拖鞋跟了上去。
“你在找什么吗？”
见月白琉璃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书柜上，草间彻也好奇的发出了疑问。
“本子。”
月白琉璃樱花色的嘴唇毫无征兆的吐出了意料之外的词汇，手臂抱在胸前挤压，湿漉漉的衬衫上衣显然有些单薄，甚至能够透到里面。
就差一点，再用点力的话。
“啊？”
哪有女孩子第一次来男生家就在书架找本子的啊！
眼神从第一层扫到最后一层，又看了看桌面和庄边，找寻一番未果，月白琉璃有些疑惑的看着草间彻也：“藏哪儿了？”
“我这里只有文学名著和诗歌，没有你想找的那种东西。”草间彻也语气平静，他当然不会说唯一的一本带颜色漫画被他藏在床底了。
月白琉璃脸上鄙夷更重了，死死的盯着草间彻也的眼睛：“你在沙滩上说会喜欢我的漫画一辈子。”
所以她是在找她的漫画？
不对，她真的画漫画啊！还是本子！
草间彻也微微张开嘴，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右手摸着后脑勺，讪笑着说了一句：“我只是情急之下猜的，其实并不确定。”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确定了。”
他能看到随着自己的话音落下，月白琉璃的脸色愈发冰冷。
于是有些尴尬的走到水壶旁烧了一壶热水，试图融化冰川。
同时判断好感度－100应该是到头了，不然这会儿应该还能减少。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用看虫子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浪费时间。”
原本以为草间彻也是知道她秘密的粉丝，现在看来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完一脚踢开了草间彻也刚摆放好的拖鞋，甚至还生气的拔掉了热水壶的插头。
又左右找了找其他可以破坏的东西，奈何这间屋子实在简陋，再次搜寻未果这才朝着屋外走去。
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和草间彻也待在一起了。
“你要干嘛月白同学？”
“跳楼。”
扭动门把手却发现打不开门，一把带锁的铁链直接将门与墙壁锁住，随后月白琉璃恶狠狠的回头瞪着草间彻也。
“月白同学你也太小看我了。”草间彻也的手指上旋转着钥匙，露出了笑容，“从你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出不去了，放弃吧，然后我们好好聊一聊。”
“你这是非法监禁。”月白琉璃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睛却盯着草间彻也手中的钥匙，直到他塞进口袋。
“如果是能够救你一命，哪怕是做些违法的事情警察也是能理解的。”
少女皱眉：“你甚至在听到‘监禁’两个字后表现得很兴奋。”
“为了你，我愿意成为变态。”
体力上月白琉璃没有胜过草间彻也的信心，这样被盯着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想自杀的事情。
一时半会儿月白琉璃真被物理意义上的“拯救”了。
冷冷的看着草间彻也，双手握拳紧了又紧：“早知道你骗我，我就不该跟着你回来。”
草间彻也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还伸手拍了拍面前的位置，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吧。”
“什么机会？”少女反问。
《挪威的森林》里说过。
「哪有人会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草间彻也字正腔圆，稍稍抬起头，下颚线异常清晰：“一个能够救下你的机会，即便你说我坏了你的事，但我也不能看着你死。”
实际上是“一个能够从你这赚到200万円的机会”。
东京男神准则三：「学会倾听，但不要轻易给出建议。」
月白琉璃没有坐下，直勾勾的由上至下盯着草间彻也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许久。
草间彻也有些忍受不住了，无数次视线想要顺着脸蛋往下瞟。
【月白琉璃对宿主的好感度提升90点】
【当前好感度：-10】
就在草间彻也以为她是被这番“真诚”打动时，月白琉璃收起了原本的表情，突然开口：“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我要洗澡。”
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命令。
仔细想想，好感度下降至-100很可能是因为冲动，这样的数值太不合理了。
等到现在冷静一些后，-10倒是符合月白琉璃的个性，合理很多。
只不过下午的那一点属性点终究是浪费了，实在让人有些唏嘘。
“浴室在那边。”草间彻也指了指浴室的门，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公共洗衣房的洗衣机我不推荐使用，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当然是没穿过的那种。”
任谁听到这话都会觉得草间彻也是个暖男，救下轻生少女后贴心照顾。
可惜月白琉璃并不领情，反倒是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草间彻也，双手放在衣领上，作势要脱。
“其实你是希望我什么都不穿吧，监禁同校女生的变态君。”
“请你立马向全世界拯救失足少女的暖男道歉！”草间彻也有些恼火。
下一秒。
“可以哟。”
“嗯？”
“我可以什么都不穿哟，如果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并且对象是你的话，我愿意。”
月白琉璃原本冰冷的面孔此时正柔柔的笑着，眉宇间尽显暧昧，如果没看错的话她甚至还wink了一下。
有点可爱。
说完这句，月白琉璃双手撩起头发，随后俯下身子将湿漉漉的过膝白筒袜顺着脱下，扔到了草间彻也的面前。
“自己考虑。”
迈步前往浴室，只留下有些愣神的草间彻也。
【发动技能：登峰级巨汝控】
大脑：关键时刻呢，别给我乱发动技能！
小头：但她是巨汝啊，她说的对！
草间彻也当然知道月白琉璃在说什么，这是两人之间的战争，他不能有任何松懈。
终于撑到美人计了吗。
不过月白琉璃说话的语气倒是柔和不少，不再像好感度-100时那么尖锐，但态度总归算不上很好。
浴室内，月白琉璃看着镜子前略微有些泛红的脸蛋，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草间彻也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了过来，很大声。
“给我好好穿上衣服！今天绝对不会是你人生的最后一天！谁都带不走你，我说的！”
为什么一定要坏她的事。
月白琉璃身子靠在浴室门上，声音很轻，却松了口气。
“那真是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