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战
“杀！”
赵大牛眼见情况危急，怒吼着提刀冲上。他挥舞长刀，怒斩一名长枪手，刀刃砍进盔甲的缝隙，鲜血迸射。然而，更多的敌人迅速填补空位，长枪的锋芒如毒蛇般刺来。他身旁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浸染了脚下的山道。
王铁刀站在后方，脸色阴沉，见状果断下令：“弓箭手，反击！”
狂沙军的弓箭手立即举弓射箭，箭雨铺天盖地射向敌阵。
“嗖嗖嗖！”
箭矢破空而至，虽然也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大虞精兵的重甲大幅减弱了箭矢的威力，射倒的人寥寥无几。
铁矿守将冷冷一笑，挥手一指：“长枪阵，前进！”
重甲士兵组成的长枪方阵开始缓缓推进，步伐整齐，枪尖如一片森冷的钢铁海洋，将溃散的狂沙军士兵步步逼退。
“不行了！撤退！撤退！”
赵大牛大吼着试图组织士兵撤退，此刻的他浑身浴血。
狂沙军死伤惨重，但敌军依托地形和甲具，守得如铁桶一般。他们的纪律与战斗力，远胜一般的郡兵。狂沙军多为新招募的流民，缺乏足够的训练和配合，尽管人数占优，却无法破开敌军的防线。
山道上，血流成河，狂沙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战场上充斥着惨叫声与鲜血的气息。
赵大牛提着血迹斑驳的长刀，喘着粗气，心中一阵发寒：“这些精兵，不是咱们这些流民军能对付的！”
他抬头看向王铁刀，只见后者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说好的协同进攻，北面的赤羽军到此时却还没有出现，这是何故？”
原本订好的计划，乃是两面夹攻，但赤羽军到现在还没发起进攻。
王铁刀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但如今这形势，却是不能喊退兵。一个不好，就要变成大溃败。”
……
此时的夏亦来到临溪铁矿不远处的青鲤河河段。
夏亦趴在青鲤河的水底，微微闭眼，感知着远方的战场气息。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伴随着杀伐之气，顺着河流的灵气波动传来，如同无形的洪流涌入他的感知之中。
“这是……”
夏亦睁开双眼，目光微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杀气中夹杂的凌厉金精之意，。
“这就是所谓的金戈铁马，军气凝结。”
夏亦心中一动，默默品味着这股气息。
血气浓烈，杀意滔天，还有金精的锋锐之感交织其中，如同一首震撼人心的铁血战歌。
“血气是生命被强行剥离后的残留，杀气则是百战沙场积累的意志。而金精则是兵器的精华。”夏亦感慨道，有所触动。
[系统提示：道心+1]
道心：初觉（3/10）
道心又上升了吗。
也是，自然和谐是道，战场杀伐也是道。
道无处不在，须得品味，须得感悟。
……
战场如同绞肉机，不断吞噬着双方的生命。
狂沙军虽人数占优，却因装备与训练的差距，被压制得难以寸进。而大虞精兵依托山道的有利地形，顽强抵抗，但随着时间推移，体力与士气也在逐渐消耗。
双方疲惫不堪，鲜血染红了山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即便是王铁刀与赵大牛，也已是满身血污。
“再这样下去，咱们怕是扛不住了！”赵大牛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抹焦虑。
王铁刀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战场。他的心情如同压着一块巨石。
“杀！”
到了现在，就是意志力的较量了。
赵大牛经过灵气灌体，此时的表现当属狂杀军勇武第一。
大虞军阵的缺口，就是以他为尖刀的队伍打开的。
只是，若战局继续僵持，狂沙军很可能会被彻底拖垮。
就在此时，战场的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敌袭！敌袭——”一声尖锐的喊声划破空气。
山道另一侧的矿道中，突然涌出一队赤衣的身影，正是赤羽军的士兵。
他们从矿道中破墙而出，瞬间打乱了大虞精兵的后方阵型。
“是赤羽军！他们从矿道攻进来了！”
赵大牛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赤羽军的士兵出其不意地冲入敌阵，瞬间在大虞精兵的后方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大虞军阵，在前后夹击之下，终于开始崩溃。
“该死的。这些贼人怎么知道矿道的路线。”大虞守将目眦欲裂。
“稳住阵型！稳住阵型！”
但已经无济于事。后方的赤羽军杀声震天，前方的狂沙军趁势反扑，两面夹击之下，溃不成军。
是役。
这支大虞精兵全军覆没，狂沙军死伤两千余人，山道为之赤。
……
军营大帐内。
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此时帐内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铁刀。”陆赤羽缓缓开口，语气虽不急不缓，却带着压迫感，“这一战，狂沙军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啊。”
王铁刀皱了皱眉，抱拳沉声道：“请大帅明示，我王铁刀若有半点怠慢，愿受军法处置。”
陆赤羽眯起眼睛，语气陡然冷了几分：“你说要两面夹攻，拖住守军，为我军从矿道突袭争取时间。可我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狂沙军阵脚大乱，死伤惨重。王统领，这就是你给我的‘两面夹攻’？”
王铁刀面色不变，却眼神一凛。他缓缓抬头，盯着陆赤羽道：“大帅，进攻不力固然是我等之责，但北面援军未及时赶至，这才让狂沙军陷入苦战。若是早半个时辰动手，局势何至于此？”
陆赤羽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你在责怪我赤羽军迟到？”
陆赤羽语气冷如寒霜，盯着王铁刀，眼中隐隐透着危险。
王铁刀直视陆赤羽，冷静地说道：“大帅既然问责，我也得为狂沙军的兄弟们讨个公道。我们狂沙军兵员复杂，装备简陋，却能在大虞精兵面前浴血奋战，死伤惨重仍不退缩，已经尽了全力。若说怠慢战事，绝不是我王铁刀，也绝不是狂沙军的兄弟们。”
一旁的将领们纷纷交换眼色，不敢插话，只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