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份转变
另一边的夏亦，此时露出水面，满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一天的吐纳修炼，他已经吸纳了不少水精，整个人神清气爽。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向那轮明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满月之夜，帝流浆又要来了。”
夏亦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周围灵机的变化。
有了灵机探寻后，他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到，那如丝如缕的月华正从天而降。
而在这些月华中，有一部分更为精纯而强大的力量，那便是帝流浆。
随着《天河倒灌真法》的运转，月华中的帝流浆被引入他的体内。
“这感觉，果然妙不可言！”
……
第二天清晨，水面上空雾气袅袅，夏亦缓缓睁开眼。
“这一夜的帝流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轻声自语，
他伸展了一下四肢，轻轻摆动身躯，随即调出了自己的显示屏，查看状态。
此时，他的进化点积累，已经达到了88/100。
‘快了，再有几个月，就能攒满了。倒是要看看，攒满后，会有怎样的变化。”夏亦有些期待。
‘对了。那赵大牛的爹娘被人害死，不知道官府查的如何了。’他昨天一天都在修炼，倒是没多关注。
他打开赵大牛那边的视角。
夏亦熟练地操作着，却猛地一顿，目光定在显示屏上显示的画面中。
赵大牛正狼狈地在一片山林中奔走，衣衫凌乱，神色疲惫，甚至能看到脸上未干的血迹。
“他这是在干什么？”夏亦皱起眉头，仔细观察。
画面中，赵大牛四处张望，似乎在警惕什么。
他的动作谨慎，脚步却显得有些不稳，显然体力已经透支。
一边奔跑，一边低声喘息，嘴里还念念有词，在祈祷：“玄灵护佑大神，保佑我逃过此劫吧……”
夏亦目光一凝，心中一动：“逃过此劫？看来是出了事。”
显示屏有回溯功能，夏亦回放了下在他专心修炼时，发生的事情。
‘好家伙，这赵大牛当真胆大，竟敢深夜独自潜入林秃子的宅院，一举杀了林秃子和他的五个手下，并在离开时放火烧了院子。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县城，火光和尸体被发现后，县衙迅速派出捕快追查，最终锁定了赵大牛。’
“官府反应倒挺快。”夏亦轻声说道，目光微沉，“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他杀了林秃子，断了许多人财路，哪能善了。”
画面中，赵大牛依然在拼命奔逃，后方传来捕快的喊声：“赵大牛！你杀人纵火，已是死罪，今日你哪里都逃不走！”
赵大牛回头看了一眼，咬牙拼命加速。
夏亦目光复杂，低声道：“好一个赵大牛，为了报仇命都不要。可惜啊，这世道哪有公道可言？杀人偿命，不过是弱者的命，填给强者罢了。”
不过，夏亦此时仔细看赵大牛的神情，有察觉到了些许不同。
“咦？”
“这小子……不是在绝望中奔逃。他的神情，分明是还有生的希望。”
他放大视角，仔细观察赵大牛奔跑的方向，发现他的路线并不是随意逃窜，而是朝着山林深处的一条隐蔽小路前进。这条路旁有些低矮的灌木，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注意到。
“看来，他这是奔着什么人去的。”夏亦若有所思。
赵大牛的脚步在山林间急速穿梭，后方的喊杀声和猎犬的狂吠声越来越近。他咬紧牙关，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额头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快追！别让他跑了！”后方捕快的声音夹杂着猎犬的吠叫，逼得赵大牛不敢有丝毫停顿。
树林中的枝叶不断划过他的面庞，留下道道血痕。
他咬牙撑着，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呼吸也愈发急促。
“不能停！绝不能停！”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大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脚下几次踉跄，差点摔倒。
他喘着粗气，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体力几乎到了极限。
就在此时，前方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几道身影从灌木丛中跃出，手持利刃，挡住了赵大牛的去路。
“站住！”为首一人是个魁梧的中年汉子，满脸胡渣，手里的大刀泛着寒光，目光如鹰般锐利。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手下，一个个满身煞气，显然不是善茬。
赵大牛看到这些人，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咬牙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是狂沙寨的兄弟吗，在下赵大牛，来此投奔你们！”
山匪头领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后方的捕快已然追近，怒喝道：“站住！前面的人，把赵大牛交出来！否则，你们也要吃官司！”
山匪头领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狞笑道：“官府的人？早就想找机会弄他了。兄弟们，给我上！”
这伙山匪动作极为干脆，根本不给捕快开口的机会，挥刀便冲了上去。
捕快们显然没料到会在深山中遇到这群悍匪，一时间被杀得措手不及。刀光血影间，惨叫声不断，几个捕快和猎犬顷刻间倒下。剩下的捕快见势不妙，慌忙丢下武器转身逃命，却依然被追上，一刀解决。
不多时，战斗结束，林间重新归于寂静，唯有地上的血迹。
山匪头领抹了一把刀上的血，走到赵大牛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既然来了这里，肯定是犯了什么事。我也不问你，既然投奔我们，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赵大牛抬起头，盯着山匪头领的眼睛，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我同意，从今以后，我听你们的。”
山匪头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好！我喜欢爽快人！你既然肯投奔我们，咱们便是一条绳上的兄弟，过几天再教你规矩，今天先让你歇息一会儿。”
赵大牛点点头，目光木然。
远在洞庭泽湖底的夏亦，静静地通过显示屏注视着这一切。
“这小子肯定是预先知道这里有山匪。”夏亦低声说道：“看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直接钻进山匪的窝里，以他们的力量摆脱追捕。”
“不过，这一投奔，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赵大牛此人做事决绝，可又能在干事的时候保持冷静分析，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