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学
原本风平浪静的元海,此时正以飞快的速度上涌。
海面上掀起一重重莫名的滔天巨浪,元窍壁在元气海的冲刷下愈发凝实。
转瞬间,修为便从盈月一层提升到了盈月六层!
同时,对【瀚海归元】的领悟,也在进一步加深。
此前林春在【齐仙要术】中翻看这【瀚海归元】,总觉得云里雾里,摸不得门道。
原以为是自己天赋不行。
现在看来,确实是天赋不行。
好在有外挂。
【瀚海归元】主气息绵长,同样一份真元,用在他身上能顶二分力,换到修了其余功法的人,最多也只定的上一分力。
这还只是入门,若是修到圆满,不知道有多神异。
这功法来路不一般啊。
【姓名:林春】
【修为:盈月六层】
【功法:瀚海归元(小成)】
【齐仙点:0】
齐仙点花的一干二净,林春却觉得很值。
沈昭昭看着愣神的林春,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伸出手在他眼前划拨两下:
“春儿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林春回过神来,看着鼻尖发红的沈昭昭,轻笑了一声。
“昭昭,你且看好了。”
言罢。
他将一身意识沉入到元窍中,疯狂催动其中逸散的元气!
“轰!!!”
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突兀的响起,林春背后同样浮现出那七彩氤氲!
小沈昭昭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原来春儿哥哥你也……”
“嘘!!!”林春连忙捂住小姑娘的小嘴巴,担心教旁人听了去。
等沈昭昭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才把手放开。
沈昭昭兴奋的低声道:“原来春儿哥哥也有元窍,怎么不早和我说,春儿哥哥,你和我一起去魏李道院好不好,我自己去,好没意思!”
跟你去了魏李道院,我还怎么压榨我爹……林春微笑。
“这是你我二人心中的小秘密,只有我二人知道,不可告诉旁人哦。”
小秘密这种说法让小姑娘羞红了脸,乖巧的回答。“嗯!”
“走罢,等我有所成,便去魏李道院找你。”
“拉勾!”
“拉勾。”
……
没人知道林春对沈昭昭说了什么,只知道二人聊了一会儿后,沈昭昭就乖巧的上了马车,前往魏李道院了。
沈溪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咬着牙看着林春,想把他打的东一块,西一块。
话是这么说,当天夜里,沈溪还是来到林致远家吃酒。
好酒好菜摆了一桌,沈溪涕泪横流的拉着林致远倾诉。
“致远!!”
“人人羡慕我家中有个元窍子,但没人知道我心里的苦怨。”
“昭昭才六岁,再有一年,也就才七岁而已,她在那道院会不会受欺负。”
“我说真的,我说真的,我看那景林就不像什么好人!但我没办法!”
“魏李!魏李!”
沈溪醉红了脸,不停拍打摇摇欲坠的餐桌,满脸都是不服。
林致远却把他这番威严暴论教旁人听了去,只能默默陪笑,示意让林春关紧门窗。
吕州城地处魏李边界,为了严防探子间谍入侵,是除了皇城外,整个魏李审查最严格的地方。
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一家人都要掉脑袋。
他看着自家孩子,眼里满是欣慰。
虽说去不得魏李道院,但若是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也不见得比那条路差。
人总是过度美化自己未走过的那条路,总觉得走了那条路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可事实上。
世上这么多的路,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林致远看着年幼乖巧的林春,越看越觉得欢喜,朝他招手道:“春儿,过来。”
林春满脸警惕:“怎么了?”
这老登又要干嘛。
不是要把他许到别人家当童养夫吧。
林致远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道:
“春儿也差不多到了上私塾的时候了,咱家虽说当不了武者,能在官途上做的顺利也是很好的,到时给我考个榜眼探花过来,也当一回皇亲国戚。”
……
第二天,林致远就给林春找了全吕州城最名贵的私塾。
价格相当高,在这个社会制度还和落后的时代,林致远有着超越一整个时代的远见,深知教育的重要性。
虽然他自己学艺不精,但是仍然认为,这是当前一条相当好的路。
家中平白多了一笔开销,林致远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能自己去虎牢山采药,高价卖给别人,赚个外快。
私塾里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富足子弟,林春穿着普通的衣服,很不起眼。
私塾师傅名叫张谨,六十几岁,是先皇年间的状元,做过郡守,做过太傅,耄耋之年才回到家乡作老师。
在吕州城相当有威望。
他端坐在讲桌前,严声说道:
“各位,在我的私塾,我不在乎身份,不在乎背景,只在乎你们能不能学到真东西!”
“点名!”
“路仁贾。”
“龙涛椅。”
“屠飞丁。”
……
“林春。”
听见林春,张谨有点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神里冒出精光。
“林春?你父亲可是林致远?”
搞什么,针对我。
林春恭恭敬敬,礼数周全的站起身,朝老先生作了个揖,“正是。”
张谨点点头,没多说话。
点名结束后,总算是开始上课。
第一堂课讲的是魏李先皇景恭帝的辉煌战绩,北退陈姜,南斩群妖,几乎站在了武者的最顶点。
同时,励精图治,待人亲和,政治拿捏得极为精准。
最后被当今皇帝谋权篡位,斩头而亡。
路易十六直呼内行!
上午的课上完,中午有一整个时辰的午休。
孩子们毕竟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张谨纵然严厉,也不能不把这事儿放在眼里。
其间,张谨悄悄出了门,去院外唤了一个精壮汉子回来。
他说道:
“智冲,下午的武训,有个叫林春的孩子,给我狠狠地操练他!”
武智冲满脸诧异,心说老先生这是抽什么风,问道:
“怎么,这孩子惹到老先生了?”
张谨徐徐摇头,烟袋里燃起点点的烎光,气定神闲道:
“练吧,对他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