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脉之中的原罪
“恶心?我等之血脉,天然就充斥着极深的原罪,我从来就不觉得我恶心。”
纲弥代时滩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沉声向着时尘说道。
“倒是时尘你,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虚伪。”
这样的评价落在时尘耳中,时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人这么说。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这样的话乃是出自纲弥代时滩的口中。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虚伪。
眼见时尘沉默,纲弥代时滩又道:“我先前的提议,时尘你考虑一下吧。”
“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长的时间。”
说完之后,纲弥代时滩兀自离开了这里。
时尘眉头挑起,一直到纲弥代时滩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开口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让我考虑呢?”
“我其实真的不喜欢你们对我说话的语气。”
“说得好像我必须得接受你们的安排一般。”
纲弥代时滩的话,让他想到了此前和纲弥代当家见面之时对方所说的那些话。
虽说最后纲弥代当家以及几位长老选择了纲弥代时滩,没有再在他的面前提及结婚之类的事情,但旁人在他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就像是他地位比对方要低一样,只能够被动的去接受。
……
又是一天过去了。
洞悉了纲弥代家潜藏的秘密,并没有给时尘的生活带来什么波澜。
明面上,他依旧是那个放浪形骸者,每天不是在消遣时间就是在消遣时间的路上。
纲弥代宗家和分家是生活在不同的区域之中。
分家所在之地。
归来的纲弥代时滩,心情就没有时尘那么悠闲轻松。
和没有加入护廷十三队的时尘不同,在昔年从真央灵术院毕业之后,他加入到了护廷十三队之中,如今乃是六番队的一名席官,虽然不似在家族之中是末席,但席位也不算太高。
作为护廷十三队的死神,是可以住在番队之中的,但因为六番队的队舍靠近贵族街,是位于贵族居住区域的旁边,纲弥代时滩每天在下班之后,更习惯回到自己的家中居住。
回到家中之后,歌匡已经准备好了美味的晚餐,而后跪坐在地上,温顺的等待时滩归来。
在嫁给时滩之前,她乃是真央灵术院的六回生,正在为毕业的事情而努力修行,虽然成功到了六年级,但若是实力不达标的话,毕业之后未必能够进入护廷十三队之中。
现在因为嫁给了时滩的缘故,她只能够暂时先休学,等到适应了纲弥代家的一切之后,再重新回到学校之中完成学业,虽说在纲弥代家吃喝不愁,但如果可以的话,歌匡还是想要成为死神。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坚定的信念,是她的梦想,从未动摇过。
这段时间,她竭尽所能的在适应纲弥代家,丈夫依旧对其很是冷淡,家族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但歌匡却依旧是抱着乐观的态度,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每天,她都会给工作回来的丈夫准备好晚餐。
对方吃不吃是一回事,最重要的乃是态度。
“你回来了!”
歌匡看着归来的时滩,向着对方说出了敬语,正要上前,帮助对方更换衣衫。
“一边去,别碰我。”
时滩瞥了一眼歌匡,言语之中充满了冷漠之意。
歌匡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意,旋即又被其收敛了起来。
纲弥代时滩没有理会歌匡,他还是当初那个看法,看不上这个平民出身的卑贱之人。
准备独自回到房间之中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三长老此前的言语又一次在纲弥代时滩脑海之中回响而起。
即便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在那些掌权者的逼迫之下,似乎也只能够接受这个女人了。
自己将会被对方玷污,变得肮脏无比。
纲弥代时滩眼中闪过了一丝不甘。
旋即,又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滋生而出。
“或许,还有一个选择。”
“归根结底,那些家伙,只是想要这个女人怀上纲弥代家的血脉罢了。”
“在那些家伙找到我之前,你才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只是因为你是宗家之人,所以你拥有拒绝的权利!”
纲弥代时滩想到了早晨之时和时尘碰面所聊的话语。
在时尘看来,他的那些话语是很恶心的话语。
但在纲弥代时滩看来,他是认真的。
且他也很坚信自己对时尘的认知,明明就是一个肮脏无比的人,都将美人儿送到他的身边了,他却因为礼仪道德的束缚,选择了虚伪,实在是令人鄙夷。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选择时尘。
但架不住纲弥代时滩是一个有些较真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偏执到了极点的疯子。
时尘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看不惯对方的风格。
纲弥代家的血脉之中充斥着极深的罪孽,他们都是罪人的后代,换言之,他们乃是天生的恶人,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在这样的家族里也不存在好人。
时尘想要当好人,他不想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想到此处,时滩忽而又走到了歌匡的身边。
因为他先前的冷漠,歌匡只能够独自收拾早就准备好的食物。
“你能喝酒吗?”
低沉的声音从时滩的口中传出,落入歌匡耳中。
歌匡不由一愣,就看到了时滩那冷漠依旧的面容。
今天时滩的转变,让歌匡有些意外,她以为是自己的坚守,让时滩接纳起了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虽说她的酒量是不大好,但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喝上一些。
“那就陪我喝一点吧,这些饭菜也不用收拾了。”
纲弥代时滩如此的向着歌匡说道。
“是!”
而后,时滩离开,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拿回了一壶酒水。
他给歌匡倒了一杯,却没有给自己倒,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
“喝吧!”
纲弥代时滩像是忘记了给自己倒酒一样,径直让歌匡喝了起来。
许是因为以往的时滩太过冷漠,性格古怪,歌匡也没有察觉到异常,拿起酒杯便饮。